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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了您。但是如果仅凭这点就怀疑她的跳楼自杀与我们有关系,恕我不能接受。”
成贺东眸色一沉,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郁青的眼睛,眼神中的阴鸷无所遁形。陈郁青毫无畏惧地迎上去,目光坦坦荡荡,心思明澈。
那女孩突然发话:“我看他撒谎!给他尝点苦头他就肯说了!”
“茵茵。别闹。”成贺东没有转头,继续紧盯着陈郁青。“陈先生好像确实是不知道。”
陈郁青苦笑,“我知道的不比您多。实话告诉您,研究计划的问题我也一直在查,但我找不到头绪。”
“这么说你承认研究计划出事与陈氏制药有关系了?”成贺东眯着眼。
陈郁青低头,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后,他抬起眼,“我查研究计划是有私人原因的。”
“什么私人原因?”
“我的一个朋友,曾经是研究计划的候选人,他……”陈郁青痛苦地回忆着,“自杀了。”
“程澈?”
“您的消息真是灵通。”陈郁青难以忍受似的撇眉,“我很想给他一个交代,就像您对您女儿一样。”
“说说你知道的。”
“13年,程澈作为最受瞩目的n师大物理系研究生加入研究计划,后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科普:gsp是goodsupplypractice的缩写,以为产品供应规范,是控制医药类商品以防止质量事故发生的一整套管理程序。
底价结算代理:以药品底价购买,现货现款成交,打款发货。
高开高反:高开票高返利。
三率:流通差价率,期间用率,销售利润率。
第11章程澈
2013年。n师大。
程澈拿着手里的信,久久难以平静。
他激动地围着操场跑了好几圈,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
他入选了研究计划!
程澈仰面躺在塑胶草坪上,拿出手机来拨号。他掌心发烫,指尖冰凉,以至于按键按错了好几个。
“陈郁青!我入选了!我入选了!”少年激动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厉害啊!”陈郁青那边的声音有些喧闹。“其实也是意料之中,你实力那么强。”
“你现在在哪?”
“地铁上,我准备去找你。”陈郁青回答。
程澈和陈郁青是初高中的同学,两个人认识很多年了。程澈从小体弱多病,比同龄人晚上了两年学,因此总被人欺负。小时候的陈郁青和长大后那个说话带刺,感觉谁都欠他钱的陈郁青不是一个品种的。小陈郁青拥有一颗极有正义感的内心,当小程澈被众人围着嘲笑的时候,他牛|逼|哄哄仿佛天降神兵那样护在程澈身前,“这个人我罩了!”
这一罩就是六年,直到两个人考上大学。陈郁青随家里的意愿去了n市医科大学,程澈则去了n师大,好在交通便利,又在同市,两个人闲暇时总聚在一起,串着学校跑。
程澈参加研究计划一个月后。
陈郁青完全能够理解程澈最近很忙,但是他不能理解每次通电话程澈声音里浓浓的悲哀感。
他很想问明白友人到底是怎么了,但是程澈每次都语焉不详。陈郁青很担心。
程澈疲惫地靠在实验室的桌子旁。每次和陈郁青通完电话就好似抽干了他浑身的力气。他只能用谎言来应对他最好的朋友!程澈心里很难受,但他无力改变什么。他想他知道上一届的薛彬神失常的原因了。
程澈很后悔。研究计划的一切都超过了他的预料。他翻着桌上成沓的资料,只感觉那么陌生每个字他都认识,连起来他读不懂。
他不想读懂。biophysics.文件封面加粗的英文字母让他想吐。这一个月来他经历的一切摧毁掉了他的三观,他觉得自己游离在地狱中,入目皆是罪恶,抬头是无穷尽的黑暗。
说好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呢。这里的神明怕是撒旦吧。
实验室的门开了,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走进来,他身上的白大褂上溅上了斑斑血迹,红得触目惊心。这人是和程澈同期的学生,名字叫林彦斌,来自n大医学系。
程澈给他倒了杯水。林彦斌失神地坐在凳子上,两眼放空。
“程澈,我想离开这儿。”林彦斌说。
“他们怎么能那样做!”林彦斌低着头,眼泪掉在杯子里,泛起阵阵涟漪,“我们不是救人的吗?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程澈静默无言,医学系的林彦斌远比他承受得更多,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林彦斌突然站起身,冲到水池边,一阵干呕。
程澈替他拍背,凑在他耳边低语,“这里有监控,说话小心。”
林彦斌点点头,用水冲净嘴角。
两人从实验楼里出来,打车回了n师大。正值春季,n师大的二月兰开得繁茂,远远望去一片紫色花海,甚为美观。学生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拍照嬉闹,好不热闹。
暖融融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天空是水洗过般明净的蓝色。这幅画卷看起来真美。但是这都与我们无关了。程澈悲观地想。
两人坐在荫凉的长廊里,久久无语。
“你有什么办法吗?”林彦斌轻轻地问,好像怕惊扰什么。
“有。”程澈看着林彦斌惊讶的眼神,缓缓拉起袖子。
交错的伤痕和淤青深深浅浅地分布在程澈白皙的手臂上,有的泛着新长出来的粉色,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血。看得出每一道伤口划下去都用了不小的力气,可见下手的人有多么痛苦。
“你这是……”林彦斌眉头皱起。
“你看,我还没成功。”程澈淡淡地微笑,“不过,我想很快了……”
“这样没有用。别做傻事。”林彦斌摇头。
“对我稍微有点用。”程澈盯着远处的某一点,轻轻地说,“你知道吗,上一次我给试验室的孩子顺了点面包进去,被发现了,当时段明宇竟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我冷笑。后来我知道,那些孩子被转移走了,进行别的试验,更残酷的……”
程澈把脸埋进手心,“不管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用,怎么样都是在害他们。”
林彦斌长长的叹了口气。
周一早晨7点。程澈迈进实验楼的会议室。气氛好像有点不同寻常,几位导师坐在一起压低声音聊着什么,时不时向门口瞥一眼。
人渐渐到齐,长桌顶头的主位还空着,平时坐在那里的段明宇此刻坐在右边第二个位子,低头翻看着什么。
是什么人要来?
几分钟后,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西装革履年轻人走了进来,黑色的短发整齐地梳成背头,那双丹凤眼扫视全场,在程澈身上停留一秒,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