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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岩停下，将段明宇从沙发上扶起来，他把衣服披在他肩上，将人抱紧，按进自己的怀里。
“一会儿就好。”段明宇推开他。
这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发丝垂在他的眼睫处，抖得不成样子。他咬紧了牙关，从沙发下抽出一个小药箱。
“别。”路岩按住他的手，“你不能再注射了。”
“你别管。”
段明宇将一管杜|冷|丁打进自己的手臂静脉。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绿色的双眼重新恢复了清明。
“继续吧。”他搂住路岩，将人按倒在沙发上。
天亮了。
段明宇从衣柜里拿出白大褂套上。路岩已经不知所踪，他不在意。段明宇知道，这个人心里，从几年前，就一直有一个人，他也并不稀罕他的真心。
一个身穿防护服的女人走进了办公室，她脸色灰白，发丝凌乱。
“怎么了你。”段明宇看她，“范思思，如果你的承受能力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要在这个科室继续工作了。”
“我……”范思思抬眼看他，“我怀孕了。”
段明宇的眉头紧皱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办。”
“打掉。”
“随便你。”段明宇冷道，“给你放一个月假，薪水照旧。”
陆陆续续又有工作人员到岗，冷清的实验楼热闹起来，他们互相寒暄着，看起来和普通的上班族并无二致。
一杯咖啡摆上了桌子，段明宇从满桌的实验报告和记录报表中抬头，对上一人的眼。
“家睦。”他微笑，“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还好，”程家睦道，“我就是有点不习惯潮湿的气候，其他的都挺舒服的。”
“好。”段明宇点头，“连平现在刚到岗，熟悉流程的事，就由你来带他吧。”
程家睦颔首，看着他，道：“那程澈的事情，答应我，别让他知道。”
“不会的。”段明宇抿唇，“最迟下个月，这些东西就都和他无关了。”
“……”程家睦叹息，“这样最好。”
会议室里已经有几个人了，他们翻着报告书，段明宇进来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迟到了半小时。”一人冷淡开口，“段明宇，你这样不重视的态度，让我感觉不到你的诚意。”
“陈信。你还是这么心急。”段明宇道，“这是你对上司说话的态度吗。”
陈信面无表情，“我们也不一定需要你这个上司。”
路岩劝阻，“好了别吵了，开会吧。”
“……成茵茵被抓，我们损失了一员干将，顾斩他们绝对不会止步于此，他们下一步的打算也许是在陆见齐那里寻求突破。江敏哲所在公司的上司已经被我们买，如果我们的挑拨计划成功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把江敏哲也拉拢过来。”
“我不同意拉拢江敏哲。这个人对周烨的死耿耿于怀，他对顾斩的感情也很深厚，拉拢江敏哲搞不好就是引狼入室，他的计算机水平在连平之上，心机虽然没有那么深，但绝不是省油的灯，江敏哲一旦成为了顾斩在我们这儿的卧底，接下来的情况就会对我们更加不利。”
“那我们考虑一下陈汀兰。”段明宇笑着开口。
一屋子的人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段明宇道，“你们，难道忘了陈尧是怎么死的了吗？”
满室寂然中，掌声突兀。
“漂亮。”陈信叹道，“顾金刀对陈尧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样一来，就算陈汀兰不介怀，顾斩心里也会过意不去。我们利用二人的隔阂，将他们八人的联盟分裂开，逐个突破，瓦解他们之间的信任。”
“如果陈汀兰和顾斩翻脸，江敏哲和毕淮是无疑会站在顾斩这边的。杜西会和陈汀兰统一战线，剩下的程澈……薛彬也不好说，王子轩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不知道会不会再出手。”
“你断了他一双腿，他会善罢甘休？”段明宇道，“陈信，王子轩要是出手，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陈信道，“就凭他？省省吧。”
“我就怕他们玩反间计。”路岩道，“明宇，陈汀兰也不是那个傻乎乎的二世祖了，他现在要是想要阴你一把，你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他一直都不是傻乎乎的二世祖。”陈信道。
程家睦道：“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薛彬无论如何都不会帮我们的忙，那么，如果现在暴露王颖杰的卧底身份，是不是能够给他一记重创？”
“时间不到。”段明宇否决，“王颖杰，还有大用。”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看栾竞晖的了。”程家睦总结，“竞晖的能力我还是放心的，他离间顾斩和陈汀兰，再对江敏哲和薛彬下死手，这样他们的战力能折损一半。”
“何止。杜西和沈河重伤，没有一个半月是好不了的。快点开局吧。我迫不及待了。”
阴沉的天空中，残云在积蓄力量。
雨点落下，在水中激起阵阵涟漪，陈汀兰大步从雨幕中跑回别墅，暴雨把他淋成了一只落水狗。
“怎么又没带伞。”顾斩递给他毛巾，“快去洗澡，别着凉。”
陈汀兰笑着擦自己的头发，“我就是去晨跑，谁知道突然间就变天了。”
顾斩把他湿透的衣服抱进洗手间，将衣服泡进水池里，他从地上拿了一袋洗衣粉，撒在陈汀兰的衣服上。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着。陈汀兰洗澡也没闲着他的嘴，“顾斩，奕飞他们明天回来，你想好做什么吃的了吗？”
“那我一会儿发短信问问，”顾斩搓着衣服，“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鱼啊，感觉最近有段时间都没吃鱼了。”
“那就吃鱼，”顾斩道，伸手在陈汀兰的腰间掐了一把，“你瘦了。”
“哎呀。”陈汀兰很是娇羞地躲闪，“你干嘛啦。”
“别这样，恶心。”顾斩道，“你还想吃什么？”
“你。”
他长臂一伸，将顾斩拉进花洒下面，顾斩来不及防备惊叫出声。
“是不是有病！”
陈汀兰拽着他，将人淋了个透。顾斩的圆领白t恤紧贴在皮肤上，已经变得透明。
“我瘦了你还不给我补补。”
他脱着顾斩的衣服，将人压在浴室的墙面上，怕瓷砖冰冷，手背在他的腰间垫着。
“我今天早上才刚洗完的！”
“反正一会儿也要弄脏，再洗一遍。”
陈汀兰很快将顾斩剥干净，他把人抱起。
顾斩仰起头，水流顺着颈部一路下滑。
哗哗的水声更添浪漫气息。
顾斩摊在陈汀兰怀里，脸色像是熟透的苹果。
陈汀兰抱着他走出浴室，正撞上来上厕所的程澈。
“……”程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