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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凝重地点点头,扭身对着选手。
“大家早上好,接下来我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我们的本轮赛制有变化了,a组将再加入一名选手。”
ab组人员面面相觑,没接到通知的工作人员也躁动起来,柴原眉峰一聚,目光锁在曾元身上。
“两周前因故退赛的何畏,将为了梦想重返赛场,与你们并肩作战……”
姜火下意识地看向站在a组排头的柴原,他面无表情,下颌线条绷得很紧。
“由于他暂时无法到场,比赛延迟三天进行。明晚他将重新入住我们的《凌霄计划》大楼。”
第29章
曾元此言一出,练习室里像玉米碰着黄油似的噼里啪啦炸成一片,十多双眼睛彼此对视,兴奋里带着隐隐的慌张。
人气选手回归,意味着出道的空位更加紧张,更不论何畏的人气在退赛前是傲视群雄的。
虽然何畏在退赛后有大量节目粉丝被洗走,扬言再也不看《凌霄计划》,但也有一波留下来,抱着复仇的邪念边打压对家,边把票数分到与何畏交好的选手头上。那期间姜火的票数猛涨正是借了这阵东风。
消息尽管只在录制现场发布,但选手们都已预见何畏重返赛场后可怖的票选场景。
这头选手们尚在情绪的迷雾里徘徊,另一头何畏过得也堪称水深火热。
何其勇进门时,何畏的鞋乖巧地摆在地板上,小沙发坐垫凹陷还没弹回,桌上的茶水还在冒着热烟。
隔着走廊的厨房,何畏正坐玻璃窗桌边专心致志地拿筷子头刮鱼肉,细密的鱼肉随着动作堆叠而起,摞在筷子头成了一坨洁白的鱼肉泥。
关门的动作让何畏蓦地回头,筷子上的鱼肉泥无声掉落在橙白条纹贝壳上,像一簇细雪。
“爸。”
“中午没吃饭?”
“吃过了。这是刚才王奥……”
“你妈知道了,你和她说的?”
何畏低头吃鱼的动作一顿,顺手把筷子搁在筷托上,扯过纸巾擦嘴,目光一偏落在窗外的绿植上,“刚才王奥来过。您上次头疼的事他知道了,他来送……”
“这件事我知道,节目你不能再回去,你妈那边我会和她谈。”
何畏掀起眼皮和何其勇对视,眉眼与眼底的沉着惊人地相似。
“那边已经同意了,我明天就出发。”
“你之前答应过我,自己说过的话也不算数了?”
高跟鞋踩着旋转扶梯一步步向下,何其勇抬头看着来人,她抱着手臂平静地回视何其勇,眼角有细细纹路舒展开来,“我让他去比赛,我认识里面不少孩子,都是很好的。”
“玩物丧志。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他这么喜欢,你让他试试也不要紧。”她走下来,一路穿行到何畏身边,何畏站起来,拉开凳子让她坐。
她微微前倾,耳环在披肩鬈发中若隐若现,抬手挽发的片刻,匀称的下颌线条显露出来,化着淡妆的面上很有光泽。
“唱歌跳舞没什么不好,我记得你也喜欢。”
何其勇抿唇不语,她的声音又轻轻柔柔地飘来,“何畏去参赛我很支持。只是我没想到你要从中作梗逼他退赛。你上次说,他走这条路是不入流的,那你岂不是娶了个不入流的妻子?”
何其勇顿了顿,“你不一样,你是有天赋的艺术家。何畏像我,走不了这条路。”
“我是他妈妈,我知道他有天赋。”她叹了口气,“其勇,他有自己的人生。”
何其勇看看何畏不闪不避的目光,又看看悠哉端坐的老婆,沉默着把领结松开,一言不发往里走。
“爸?”
“你妈高兴就好。”
何畏扭头看她,“妈?”
“返回赛场就算被骂也要自己忍着。还不拾行李?”
何畏心头还没来得及燃起希望的火苗,何其勇折回来,沉沉目光落在何畏瘦削的身板上,压得他心慌。
“既然你妈答应了,那我没话说。但是你给我记好。第一,别拿公司说事。第二,别给你妈捅娄子。第三,别炒作,拿出点真本事。知道没有?”
何畏抿唇点头,一旁有锐利视线横扫而来,何其勇偏过视线,语气稍稍软和,“回去的事明天再说。下午先去办理离职,晚上回来和我们吃饭。”
有惊无险地度过一天,何畏兵不血刃地赢得胜利,连他自己也觉得出乎意料。重返赛场的消息尚未被放出,archer空降当天就在圈子里引起轩然大波。
而话题中总是把他和早前退赛的何畏绑在一起,好似一来一去之间必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箱操作。
俩当事人还没打过照面,网友们已经掘地三尺,把早年两人参加同一节目的青涩视频都挖了出来,唱歌走音,四肢无力,堪比中学艺术节歌舞比赛灾难现场。何畏坐在保姆车上打开微博见到满屏的走音黑历史,吓得冷汗爬满脊背,面色苍白得像得了什么急症。
早早得到消息的姜火为了给何畏接风洗尘,特定清扫了寝室,做了剪纸买了礼物,藏在何畏的床铺,却不料想工作人员进门扫了一眼,就告诉他何畏已经被安排到另外的宿舍。一番心血付诸东流,郁闷得姜火呆了半小时。
archer全程欣赏了姜火的情绪变化,也参与了卡纸制作,见他如此丧气,好言宽慰,“等他回来,你还是可以送给他,没关系。”
姜火抬头看他一眼,绕着屋子指了一圈屋内装饰,“这些都白弄了。”
“不会,很漂亮!”archer目光真诚,“你可以当作欢迎我,我很喜欢。”
姜火勉强地勾起嘴角,archer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又给了拥抱,姜火和他碰了碰拳头。
“其实我没那么沮丧,我只是觉得有点坑爹。坑爹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archer老老实实,“不知道。”
“就是特不给力,特坑爹。就是,就是,”姜火在脑袋瓜子里勉强翻出几个生锈的英文单词,“hole,嗯,那个,father...”
气氛一时沉寂。
archer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
“谢谢,我现在有点沮丧了。”
姜火还在郁闷的间隙,何畏正背着包从走廊上过,往里一探头见archer和姜火情深意切在互相宽慰,又把脚步缩回来,继续往前。
柴原排练未归,何畏在他空荡荡的寝室门口站了会儿,在自己宿舍卸下背包,跟着工作人员走到排练场地。
隔着窗子与花草,何畏倚在树下看屋子里柴原组排练曲目,身后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他一遍遍在心里记旋律,记动作,记柴原的肢体语言与他流汗的神态。
音乐终止,柴原背对窗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