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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就是让原主救下了皇帝,也让文韬武略、一统天下的皇帝忽视了那么多不合理的细节,从此对原主千娇万宠……
“别想了,看你那呆样!”清渠拍了他一巴掌,惆怅道,“听说皇上会在御花园看那些个胡人献宝。御花园离这尚衣局隔着好几座宫殿,再碰巧也撞不上啊一一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清渠用双手回护住了自己的胸口,觉着对方的眼神像是能将他的衣裳都给扒了似的。
宜青定定地看着他道:“你认路吗?”
清渠疑惑道:“什么路?”
宜青道:“从尚衣局到御花园怎么走,你知道的罢。”
“你疯啦!”清渠压低了声音,惊恐地瞪着他,“你当真想去凑这热闹?别傻了,就算我认得路,这一路上有多少来来回回的宫人,撞上几个爱多管闲事的,可就全都完了。即便侥幸走了御花园,那外头隔几步就杵着个侍卫,哪能让你轻易就在皇帝面前露上脸呢?没准连个影儿都没见着,就被叉出来……”
宜青道:“你认识路。晚间回屋了,画张图给我。多谢了。”他也没什么能报答清渠的,偏头想了一想,将掰开剩下的半个馒头递给对方。
清渠一掌拍开了馒头,嫌弃道:“谁要你的馒头?”
他盯着宜青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末了骄矜地一点头,道:“画与你便画与你,你亲自去试试,才晓得不该有的念头还是莫要有的好。”
宜青也知道这念头听上去很是大胆,像在发梦。
可呆在这尚衣局中,连皇帝的面也见不着,就算听着再天方夜谭的法子,他也要试上一试了。
68、宠冠六宫02
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通往御花园的宫道上。清渠走在前边儿探路,警惕地留意着风吹草动,不时回头催促道:“快些,还想不想见着一一”
他嘴上正催促着,一回头时看清了磨磨蹭蹭跟在身后的同伴。他们既然要瞒着众人偷偷溜到御花园,自然不能再穿着尚衣局那身灰黑麻衣,否则走在宫道上一眼就叫人认了出来。两人此时穿着的是他托了熟人顺来的下等宫人的宫袍,暗深的绛紫色,原也说不上多好看,可也要看穿在谁身上了。
“这衣裳太大了,我得提着衣摆走慢一些,不然容易绊着。”宜青皱眉解释道。
清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被绛紫色的宫袍衬得愈发唇红齿白,将头一偏,哼了一声道:“成了成了,有的穿就不错了。快跟上。”
宫道七拐八弯,越是靠近御花园,巡防越是森严,走不了几步就能撞见一队挎刀侍卫。两人不敢再说话儿,装作有命在身,埋头快步与侍卫们错身而过,
“就在前边儿那个门,右拐就能见着盘春池。”清渠压低声音道,“再往前我可就不识路了,你心中有点数不成?”
“嗯。”宜青点了点头。
盘春池在御花园的东向,紧挨着西域行商献宝的斗珍苑,他只消朝着人多的地方走便是了。
清渠倒没他想得那么天真,面上难得露出忧色:“你真的……”
刀环相撞之声响起,一名黄髯侍卫挡住了二人的去路。看他那脸色,就知道他见着二人交头接耳的模样,起了疑心。宫中规矩森严,少见到这般大胆的宫人。
“站住,说的就是你俩。”侍卫呵道,“哪个宫的?”
清渠拽着宜青的衣袖,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微微发颤,很快镇定了下来。
“回大人,小的撷芳宫的。”清渠高声应道,随后松开宜青的衣袖,摆手示意他赶紧趁机溜了。
宜青问:“你呢?”
清渠道:“我自有办法。”
那侍卫提刀朝二人大步走来,宜青咬了咬牙,双手一攥宽大的衣袍,转头就跑。宫道十分平坦,他一路狂奔也没绊倒,隐约听得清渠尖尖细细的嗓音在与人争辩,随即被夹缠的风声压过,听不清了。
前边儿的门右拐就能见到盘春池了。他把清渠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眼角余光瞥到朱红色的宫墙不断退去,隐于一扇不起眼的月洞门中。
他提溜衣摆,毫不迟疑地钻了进去。
隔着一池碧波,宜青远远看见对岸的楼阁前围了不少人。光是那人群中衣裳的颜色,就能晃花了眼,叫人疑心是春日的百花成了了,否则哪能有这许多颜色?
在争奇斗艳一般的众人中,只有摆放着宝物的一处显得格外暗沉。铁笼外罩着一块灰扑扑的油布,一名胡商站在笼边,对众人说了两句,随后大力扯下了油布。
“呀一一”
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声频频传来,宜青还没走近,就知道那铁笼里定然是关了一匹雪狼。他不由加快了脚步,他记得雪狼出笼就是片刻的工夫,再不靠得近一些,可就来不及救驾了。
宜青力地挤开了一名宫娥,正要再朝前钻去,就听见一声冷笑。
那声音清清冷冷的,好似乐师用银甲在琵琶上拨了一下,抓着人的耳朵阵阵发痒。
一名身着明黄色锦袍的男子离了车辇,走到囚着雪狼的铁笼边,与那行商道:“从雪域中捕来的?”
行商也是个能说会道的明人,可被男子身上的气势一震,阿谀奉承之辞都忘了个干净,怯怯缩缩道:“正、正是。"
“朕在《博物志》上见过,说着雪狼的齿爪可斩金断铁,不知是真是假?”男子转过头来,琥珀色的眼眸好似一坛陈酿,微微漾着迷醉的光。
行商一愣道:“大抵、大抵是真的罢?”
男子点了点头,道:“开笼。”
这吩咐一下,不止是那西域行商,连一同陪伴他观赏献宝的妃嫔、宫人都大惊失色。那雪狼约莫有一人高,身长更是接近了九尺,即便是带刀的侍卫护卫在前,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陛下请三思啊。”众人齐声道。
男子像是没见着那跪倒在地的侍卫和近臣,径自走到一人身前,从对方腰侧悬挂的刀鞘中拔.出一柄长刀,屈指弹了弹,幽幽道:“若是这雪狼当真能斩金断铁,这囚笼又如何能困得住它?”
行商的额头上冒着冷汗,支支吾吾道:“这囚笼是用玄铁铸成……”
“朕这宫中侍卫的佩刀用的只是寻常铁。”男子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