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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宜青听了一路,难有些恼怒,从嘴中蹦出一个词后,他顿了顿,缓和了声音道,“卢西奥安排我们住在前任总督府,我们该走了。”
加百列淡然道:“我送殿下一程。”
转头他便看向西里尔道:“西里尔,之前说到的那个缓冲垫的问题,我不是很明白。”
他眨了眨眼睛,神情像极了帝国皇家军事学院的好学生。要不是宜青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这名人前如同冷钢般的师团长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西里尔的反应很平淡,对于多年不见的故人来说甚至有些冷淡:“我累了。”
“抱歉,西里尔,太久不见,我一时……”加百列在两人乘坐的马车前停下脚步,猛地抬头看向机械师。自从与这位故友重逢后,他眼中的火花从未熄灭,且有越燃越旺之势。
加百列爽朗一笑,将两人送上马车:“我有许多问题要向你讨教,西里尔。小时候你听得厌烦了,就躲进你家那个旁人进不去的地下室。如今你在我的地盘上,可没地方躲了。”
……
距离宜青来到约克堡已有小半个月。在这半个月中,约克堡终于在久侯之后正面对上了第一波来袭的魔物。
这些翻越了基伦山的大家伙,绕过了更靠近西部边境的维科郡和迪比斯郡,长途跋涉而来,到了约克堡的坚实城墙下。好在漫长的路途和边防军的阻击,成功延缓了它们行进的脚步,抵达约克堡城墙下的魔物,零零散散只有十余只。
没有人会忽视这些魔物,即便他们就像随意洒在烙饼之前的芝麻粒,从城墙上向下望根本看不清面目。但这只是魔物的先锋部队,还有数不清的、黑色浪潮一样的魔物在不断朝东边涌来。
师团长卢西奥亲自率领一支大队的重甲骑兵,在城墙下对这些魔物进行了清剿。
这支大队装备了改良后的长刀,被镂空了的刀锋或许成为□□更为贴切。而有了宜青当初那场遭遇战作为前车之鉴,士兵们对上魔物也不算全无经验。
城门大开的瞬间,站在城楼上的宜青心中就是一紧。他害怕当初那样惨烈的战斗再次重演。然而清剿的成果是喜人的,十余只魔物尽数被击毙,己方死伤人数控制在了六七十人,比起从前,有了不小的进步。
脸上还沾着鲜血的卢西奥摘下头盔,登上城头,对宜青汇报战果。宜青沉默地听完后,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西里尔和加百列。
就算改进了长刀,但近身和魔物战斗,士兵的伤亡率还是居高不下。这次来的只是十几只魔物,而且是疲惫之师,如果下次出现在约克堡下的是上百只、上千只魔物呢?
“还是不够啊。”宜青道,“芬洛那边的回信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们需要的能源石……”
加百列也蹙起了眉头,忧虑道:“十天前报告已经送往了芬洛,按理说战时物资的调配不应该这么慢才是。”
宜青心中焦急,不知道芬洛城那边会不会因为他那位皇兄的阻扰,而对他的请求百般为难。
“我想那位大皇子不至于如此糊涂。”加百列断言道。
仿佛是为了引证他的猜测,一名信使骑着快马,穿过魔物硕大的尸身,敲开了约克堡的城门。宜青与加百列等人欣喜地走下城墙,迎接信使,然而对方带来的并不是他们期待的那个好消息。
两日前,帝国大皇子莱斯曼率领的大军开至维科郡。随军魔法师对围攻在维科郡城下的魔物进行了大规模法阵攻击,魔物被击溃,现已向各处散逃。莱斯曼所率领的军队,一人未伤。
104、枪炮玫瑰14
沉默,是今晚的约克堡。
那名来自维科郡的信使在众目睽睽之下骑马入城,他带来的消息注定也无法被严密封锁。宜青、加百列等上层军官听到了这个“喜讯”,跟随卢西奥浴血而归的士兵们听到了,连身处指挥所后院、埋首在一堆图纸中的西里尔也听到了。
他们只能报之以沉默。
那名狂奔而来的信使并非莱斯曼身边的心腹,只是一名普通的边防军。他不解地看着身前几名高级将领的反应,疑惑地埋怨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没有欢呼,没有庆贺,甚至看不到一丝喜色。
旋即,他以为自己摸到了问题的关键。约克堡的临时最高长官是二皇子殿下,一天前指挥军队获得大胜的是大皇子殿下,两人在明面上和暗地里的争斗陆陆续续也传到了帝国平民的耳中。此时,这名淳朴的边防军信使很自然地将宜青等人的情绪往权力争夺上想象了。
“殿下,这可是一场大胜。”信使的语气不由变得阴阳怪气,不管两名皇子在芬洛城中斗成怎么一副模样,他们这些地方上的守备军都管不着。然而现在是在战场上,要是有人还试图将首都中的那一套腌?手段带到帝国边境上,他们就算无能为力,也会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出足够的愤怒之情。
宜青抬头看了一眼夜幕。今天是阴天,夜空中看不到闪烁的星辰,也看不到明月。他抹了一把脸,将观战时的疲惫都抹去,平静道:“我知道了。还有其他消息吗?”
加百列站在他身旁,目光隐隐有些担忧。身为一名优秀的军事将领,他比旁人更早地察觉到这个消息会对约克堡产生怎样负面的影响。
信使年轻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愤怒,他握紧了拳头,昂起脑袋,大着胆子道:“这场大胜难道不值得您赞扬吗?还是说,因为胜利属于莱斯曼殿下,您就断然不愿意承认呢!”
“大胆!怎么对殿下说话的!”卢西奥大声呵斥道,盔甲上还没干涸的血迹让他整个人看着更有威慑力。
年轻的信使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宜青拦住了冲动的师团长,转头看向那名信使。即便无星无月,也不能阻挡他仿佛映满了光芒的双眼。
“我不认为这是一场大胜,甚至不认为这是一场胜利。这是一。”
“即便他真的侥幸取得了一场胜利,我也有保持沉默的权利。这是二。”
“来人,请这位信使下去休息。”
宜青学着加百列的架势,冷静地对那名信使说完三句话,转头走向指挥所。加百列等人跟在他身后,沉默且沉重地拖动着脚步。
那名信使犹自在原地跳脚喊道:“你不能让边防军为你的嫉妒付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