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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答辩了，留在实验室的时间很少。但也是有些不同的，比如下班之后如非必要，阮程明会带一些工作回家去做。家里的冰箱又满了，夏遥每天都会做晚饭，并且格外乐意看他多吃一点。
还有就是更私密的事情，想抱的时候人就在身边，每天醒来还有惬意的早安吻。
一个人过了这么些年，他愈发想过这样的日子，现在终于也算是如愿了。
阮程明刷过碗回到客厅，夏遥坐在沙发里，问他今天答辩的时候是不是看起来很紧张。
"你答的很好，得了优秀。"
夏遥往后坐了坐，让阮程明把腿搭在他膝上，这已经是每天做惯的事情了。夏遥的手很暖，阮程明看着夏遥垂着的脸，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不禁会想夏遥到底看上自己什么了。
他有点替夏遥不值。
夏遥摸了摸阮程明腿上留下的疤痕，车祸时候刮蹭留下的几乎已经淡了，手术留下的切口看起来还有些惊心。"还要做手术吗？"他问。
"嗯。"
"什么时候才能好？"
阮程明把腿回来，抓住夏遥的手放在身边："医生说现在就长得很好。"
"不是还会疼吗？"
"疼是正常的。"阮程明想了想，决定还是换个话题，"答辩完就放假了吧。"
"过几天还有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
阮程明笑了笑，毕业答辩结束可不就是要毕业了，在一起呆的久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夏遥是要从学校毕业了。虽然不久的将来马上就又会变成他的学生。
"毕业旅行计划了吗？"
"没有。"夏遥往阮程明身上靠了靠，"同学都没时间。"
"那不着急回家的话，陪我出去走走？"
"可以吗？"
"我在问你，可不可以陪我。"阮程明弯了弯嘴角，像这样挖掘夏遥的心思，也变成了令他极为愉悦的事。手上在忙的工作总算也要尾了，他也想有时间休息一下。
"我都可以，"夏遥想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高兴，但其实他也知道没什么用，"反正没什么特别的事。"
"想去哪儿。"
"都可以。"和阮程明在一起，无所谓去哪里了。
第二天一早阮程明就去学校了，夏遥拾了早餐窝在沙发里。突然闲下来还有些不适应。
他就要毕业了。
夏遥拨了陈慧秋的电话。最近一直都是陈慧秋在联系他，他临近毕业比较忙，空闲时也大部分和阮程明在一起。
所以他从电话里听见陈慧秋的声音时有点内疚。
陈慧秋心情似乎不错，问他是不是忙完了。
"嗯。"夏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昨天答辩完了，明天毕业典礼，等会儿去学校拿学士服。"
"到时候拍照片发给我。"
夏遥笑了笑说好。随即便和陈慧秋聊起了各自身边的琐事。
"今年的草莓下来的晚，你要是回来的早没准还能赶上吃。"
"我……"夏遥有点支吾，"我可能会去毕业旅行。"
"哦？"陈慧秋表示了一下惊异，"准备去哪儿玩儿。"
"还没定呢。"
"和同学一起吧？"
"……不是。"夏遥想了半天，他不想骗程慧秋。
"那回来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时间，我去接你。"
陈慧秋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充满笑意。夏遥松了口气，庆幸陈慧秋没有继续追问他。
电话挂断了，陈慧秋应该在忙。夏遥攥着手机，有点茫然。他不想骗陈慧秋，但是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和陈慧秋提阮程明的事。喜欢男人已经让陈慧秋伤心了，他不知道陈慧秋能不能接受自己和一个年长十四岁的男人在一起。
虽然阮程明真的很好，他特别喜欢。
夏遥陷在自己的担忧里，一直到班长发消息来说只有他还没有拿走自己的学士服。
阮程明接到夏遥的电话，夏遥告诉他晚上要参加同学聚会，阮程明叮嘱他不能喝酒。
"知道了。"夏遥说。
"如果喝了的话给我打电话。"年轻人聚在一起，阮程明还是又交代了一句，"我晚上也要出去，回来早的话去接你。"
"好。"
下午，阮程明提早结束了工作，取车去了阮程辰家。今天是阮屿的生日，他还是决定去他们家了。
侯雯是家里的独子，自从侯雯和阮程辰组成了家庭之后，他们两家走动的本就比一般亲家勤快一些，逢年过节偶尔也会聚在一起过。更不用说有了阮屿，毕竟这是两家的独孙。
他如果不想跟自己的家人疏远，就必须面对这些。
不过是外人的侧目和猜忌，他能应付的来。
"叔，阿姨，下班了才往这走，有点晚了。"
果然他是来的最迟的那个人，两家的长辈都到了。关于他的事到底没有摆在明面上说过，他也就还是像以前见面的时候一样问了好。
父亲和母亲在他进来时才停住的话头，看样子也是这么处理的。大家心照不宣。
往常侯雯的母亲还会热络的接他的话头问点儿关于他的事，今次看起来却是冷淡了，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程明来啦。"
"嫂子。"
侯雯专程从厨房里出来迎他，阮程明点了点头，让她不用在意自己。侯雯还是一直招呼到他进屋坐下才回去忙活。
自他进来后客厅里的气氛就变的尴尬了，没有人说话。只有阮程辰找着不同的话题想带起长辈们的谈兴。
阮程明知道自己插不进去，索性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边了。小布丁显然还没忘了他这个临时的短期主人，从进门开始就摇着尾巴绕着他转，看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动，他刚才忙着应付人，倒是没顾上逗它。
看见阮屿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阮程明才觉得真的是好久没见了，小孩子本来就一天一个样，现在已经能自己在房子里跑着调皮捣蛋了。
阮屿看见他，叫着爸爸就扑过来了。阮程明有点失措，不管是对于这个称呼还是这个肉嘟嘟的小家伙。他接住阮屿，害怕这个小家伙在自己身上撞疼了。
"小屿，到姥姥这来！"侯雯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你爸在这呢！"
阮屿看了看阮程辰，又抬头看了看阮程明，被两个爸爸吓哭了。侯雯母亲径自过来从阮程明怀里夺人，动作有些不友好，阮屿哭的更凶了。
侯雯闻声从厨房里出来，正看见自己母亲从阮程明身上把人拉开，只消一眼就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小屿把我当成爸爸了。"阮程明笑着跟侯雯解释了一下。
侯雯擦了擦手，从母亲怀里把阮屿搂过来，不顾母亲的阻止带到阮程明面前："这是小叔，叫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