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1
果真做到了慕泽口中的,日夜侍奉在床侧,端茶倒水,换药包扎,必要时还能说说话,解解闷,派遣忧愁,娱悦身心。
慕泽的身心倒是愉悦了,就连府上的小仙娥们都发现了,上神近日的心情十分好,好到可以用春风满面,神清气爽来形容。
可卿姒却惨了,不说心力交瘁,身心俱疲却是有的,常常在床边坐着坐着就睡着了,醒来后却又是在床上,实在是折磨人……
且,这样每日修养着,慕泽的伤却还不见好,她便愈发惆怅。除了慕泽,她还需担忧的一人,便是止歌。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三十多年的时间,不知人间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那一年,周王派兵攻打褒国,褒国兵败,遂主动献出国中第一美人乞降,周王欣然接纳。
那一日,万里无云,惠风和畅。
大殿之上,百官肃立,气氛端凝。
一位身着赤焰红长裙的女子在宫人的搀扶下缓步行至殿中,女子五官明艳,神色却凝然,容颜绝世,姿态却冰冷。
高台之上的周王凤眼微眯,沉思不已,他看着那女子,略一勾唇,问:“你就是褒国进献给孤的美人?”
美人垂眸,眸光黯然无波:“正是妾。”
周王唇边的笑意更深,问:“名唤几何?”
美人愣怔片刻,后答:“妾,无名。”
周王浓眉一挑,又问:“可有姓氏?”
美人芙面掩在阴影中,面上神色不明,髻上的西府海棠花娇艳欲滴,她轻启樱唇,呵气如兰:“妾,姓乃姒。”
第55章上巳佳节
翌日。
卿姒尚处在睡梦之中,只觉脸上传来一阵痒意,她不耐地挥了挥手,口中呢喃着:“别闹!”
面上倒是不再闹了,可那双作乱的手又移至了腰间,引得她一阵发颤。
她不得不睁开眼,一脸哀怨地看向那罪魁祸首。
慕泽眸中有笑意:“醒了?”
卿姒没好气:“你说呢?”
慕泽也不恼,一手撑着头看向她,问道:“想不想出去玩?”
出去玩?!卿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月以来,日日待在玄碧紫府,她觉得自己都要生霉了,慕泽这句话,可谓是雪中送炭,暗室逢灯,令她双眼一亮,连连颔首。
慕泽观察她的反应,心下亦是好笑,他若再不让她出去透透气,怕是她自己都得溜了,那样可不行。
利落地起床,卿姒特地挑了一套平日里不怎么穿的“麻烦”衣裙,十二破水蓝留仙长裙,外罩同色云烟轻纱,腰系白色曳地丝绦,又细致地描了一个妆,直衬得她酡颜渥丹,姿容胜雪。
卿姒在慕泽面前晃了一晃,问:“怎样?”
慕泽眼眸微眯,心下有些后悔,不该将她带出去,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不怎么样。”
卿姒对着铜镜又照了照,心中愈发怀疑慕泽的眼神。
他拿来一件素色广袖长袍,提议道:“这件不错。”
卿姒却并不动摇:“若你觉得不错,便自己穿吧。”
慕泽微挑眉,卿姒连忙上前拉着他:“快走吧,我饿了。”
慕泽也未计较,二人乘了?疏,落于凡间一处热闹城池的郊外,隐了周身仙气,这才从容地向城门处行去。
今日城中尤其热闹,街上游人如织,两旁商贩如龙,向着长街尽头无限延伸出去,一眼似望不到边。
慕泽略一皱眉,似是未料到今日之人竟如此多。
卿姒看了他一眼,问:“你不晓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慕泽道:“什么日子。”
卿姒叹了一口气,亏她还以为慕泽是专门挑了这日,没想到却是无意为之。
“今日是三月三,上巳节,凡间一个很热闹的节日。”
每到此日,凡间的青年男女们便会到野外踏青,泼水相戏,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慕泽若有所思,卿姒闻着摊贩那边传来的香气,便有些走不动路了,拉着他随意找了一家店坐下。
不过片刻,小二便端上了招牌菜。
两碗乌米饭,一碗荠菜煮鸡蛋,再加上一块甜酒发糕,样式虽简单,口味却独特。
雕蚶镂蛤吃多了,偶尔吃吃家常便饭,便觉新鲜不已。
看卿姒吃的香,慕泽便也多吃了几口。
节日当天,每家摊贩皆很热闹,大家吃饱喝足了,便不了要议一议这前朝旧闻,今堂趣事。
“你们听说了没,大王下了旨意,若谁能让王妃笑上一笑,便可赏一千金子!”
“此话当真?”
“宫中穿出来的消息岂能有假!”
“那还不简单,不就是逗王妃笑一笑吗,这有何难?”
“你还真别不拿这当一回事,若真那么简单,大王会如此重赏?据说那位王妃娘娘生的天姿国色,绝艳倾城,可就是从来都不笑,可把大王给愁死了!”
“你说的可是那位褒国进献来的美人?”
“没错没错,正是她。”
“我也听说了,据说大王极其宠爱这位王妃,似有立她为后的意思……”
后面的话卿姒没再听,她还想去尝尝其它美食,遂付钱后便起身离了摊铺。
慕泽从身后拉住她的手,扣做一处,卿姒偏头看了他一眼,倏地起了几分兴致,问:“你如何看待那大王所为?”
慕泽神色未变,语气淡然:“既有心结,则需对症下药,反之,徒劳无功。”
真是一语中的,卿姒暗暗叫好。
那王妃不笑自是有什么理由,你不去寻根溯源,却反用外力激之,又怎会有效?
二人一路行至一条水渠旁,路上见着无数对男女,男子神情荡漾,女子面容娇羞,手上皆拿着一朵芍药。
慕泽问:“这是何故?”
卿姒不以为然:“芍药定情嘛。”
慕泽若有所思,并未言语。
水渠两旁围坐着许多人,其上流放置着酒杯,任其顺流而下,酒杯停在谁的面前,谁即取饮,实在有趣,卿姒看得意味盎然。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慕泽应该没见过,正欲将此曲水流觞的游戏解释一番,却闻他道:“想不想玩?”
卿姒偏头去看他,两眼放光地点头。
慕泽却不紧不慢地道:“既是游戏,便有输赢,既有输赢,便有赌注,我们来一局如何?”
卿姒警惕道:“赌注为何?”
慕泽从容不迫道:“酒最后落进谁的肚里,谁便为赢家,可向输家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卿姒可不上当。
慕泽笑:“自是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
话毕,卿姒察觉不对劲,怎么莫名地就先把自己摆在输家的位置上了?她在玉京山横行霸道多年,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