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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十分之一。
方淮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唤道:“系统先生,你在吗?我是真的回来了吗?”
脑海里无人应答。
车内温度很快升高,空调暖风烘得人头晕面红,方淮躺倒在座椅上深呼吸,他轻轻向右偏头,车窗玻璃上映出驾驶位上某人侧脸的轮廓。久违了的,又那么熟悉。方淮整个人都是木的,木到无法思考,他只能感觉自己眼眶越来越热,忍不住抬起手,手指轻轻描摹上车窗的倒影,直到微凉的触感让他指尖一颤。
仿佛大梦初醒,那种情怯瞬间消散,车子刚刚好停在红灯前,方淮猛地回头。
就在那一瞬间,邱城也回头,两个人对视了。
深邃的黑眸正沉静地凝视着他,心脏仿佛一瞬间被投入一池温水,方淮呆了许久,久到一百秒的漫长红灯结束,邱城正要挪回视线去换挡起车,方淮突然一把摁掉了音乐,握住了男人刚刚放在操作杆上的手。
方淮的手抖得很厉害,男人回过头无声地看着他,他哑着嗓子说道:“去应急车道,停车。”
男人没有问为什么,他无声地点了点头,把向来恪守的交通规则抛在脑后,在明晃晃的摄像头前压实线变道,打着双闪停在了应急车道。
邱城沉默着看着面前的方向盘许久,终于仿佛鼓足勇气一般,重新扭过头看着方淮,低声询问:“怎么了?”
方淮红着眼睛,整个人仿佛定住了,只有胸口剧烈的起伏昭示着他的呼吸。过了不知道多久,车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凶猛的哭声。影帝先生完全没了一点偶像包袱,像一只猴子从副驾驶位扑到了男人身上,鼻涕眼泪全部蹭在对方的黑衬衫上,留下一条条晶莹。
方淮呜嗷呜嗷地哭,哭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到现在为止依旧无法理智地思考,二十多年、穿越了几个世界的智商仿佛都缩水了,变回一个小孩子,只剩下最原始地、不加遮掩地表达和宣泄自己的情绪。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回了一米八的个子,扑在男人怀里没有之前那么方便,可是他整个人仿佛挂了一个千斤秤砣一样,扑进去就起不来。
哭了不知道多久,嗓子彻底报废,喉咙里呜噜呜噜的,方淮吸着鼻涕眼泪,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哑着一把嗓子说道:“你这个,该挨千刀的。”
邱城僵硬地被他抱着,车厢里安静了好久,久到方淮忍不住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定格了,正要抬头,男人的大手却忽然盖在了他的头上。缓缓地摸了摸,而后重重地揉,把他心打理过的发型全部揉乱,揉成一脑袋炸窝了的乱毛。
头顶的呼吸变得沉重,那个声音亦在发颤,“我刚才恍惚,不敢相信,还以为是我开车时溜了号。”
男人缓缓哽咽,“阿淮,怪我,我不好,我该挨千刀。”
暴雨突然而至。
北京城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毫无预兆,倾盆飘洒着哗哗冲刷掉终日烤灼的炎热。高速应急车道上打着双闪的黑色保时捷跑车停了好一会,而后慢慢启动,朝高速出口开去。
……
北京时间,晚上十二点。
微烫的热水冲掉仿佛印刻了几个世纪的疲惫,雾气氤氲升腾,将屋子填的满满的,如同电视剧里的仙境。男人光着身子踩着浴室的瓷砖走到镜子前,用手抹去镜面的雾气,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庞。过了十数秒,他轻轻地松了口气,抽出浴袍穿好,简单擦了擦头发,开门走出去。
客厅落地窗前,一个裹着同款浴袍的黑发青年正抱着一瓶几乎空了的红酒坐在地上,身体歪倒靠着身后的落地窗。方淮醉得摇头晃脑眼神迷离,看见邱城出来后把酒瓶隔空一扔,残余的酒液洒在昂贵的地毯上,瞬间就斑驳了那片高档的奶油色,邱城却连眉头都没皱,走过去半跪在地上,用手里的毛巾盖住那小子还没干的头发。
“不好好吹头发,又偷喝我的酒。”
方淮的脸颊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虾子,一双金眸迷离流转,他捧着邱城的脸看了好久,眼神聚焦又虚焦,过了一会笑嘻嘻地重新瘫软在地上,“老子终于又浪了你一瓶波尔多,嗝。”
邱城无奈又宠溺,叹着气帮他擦头发,“我的酒就是买来给你祸害的。”
方淮嘻嘻笑,也不知道究竟在笑什么。一颗脑袋被男人裹着毛巾擦来揉去,他像一只温顺的大猫,只在毛巾翻起的瞬间透过缝隙瞟着男人专注的脸。
“阿城。”
“嗯?”
“老子想和你上床。”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刚刚洗过澡的原因,耳垂有些泛红。邱城拨开毛巾看了看方淮,用嗓子嗯了一声,“行。”
“我这个身体是第一次,你要温柔一点哦。”
“我哪次不温柔?”男人低声反问。
“也对哦。”
方淮突然又嘻嘻嘻地笑了出来,笑得坐不直,浑身都软,便任由自己像一条废狗一样被男人抱在怀里擦头发。邱城自己的头发还没擦干,发梢的水滴滴到方淮脸颊上,带着丝丝熟悉的古龙香波的味道。
从前他顶嫌弃邱城的古龙香波,他不喜欢气味浓的洗发产品,可是这一次,这种味道却仿佛一种神毒品,方淮深吸一口气,立刻把持不住,拉着男人的头发凑上去深嗅。
邱城由着他拉拽,像不知道疼一样地继续给他擦头发。方淮深呼吸几口气,口齿含糊地说道:“你现在挺宠老子的。”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什么时候不宠你了?”
“嗯。”方淮想了想,“确实想不大起来。”
邱城叹口气,点了点方淮的脑门,“大明星啊,回归一下真实生活,像个小狗一样坐在我家地毯上泼皮耍赖,明天酒醒了你又该抱怨了。”
男人说着,起身准备把毛巾送回浴室,然而身后的人却突然抱住了他。两只胳膊缠在他腰上,缠得死死的。
方淮喝醉了的声音像是淌着水一样,低低软软,在人心上挠出血道又有丝丝的痒。
“阿城,明天酒醒了,我还能看见你吗?”
邱城眼底一热,他知道,背后那家伙又哭了。这家伙在高速停车的那会子功夫嚎得像是丧偶一样,开回家的路上也一直低着头抽抽嗒嗒,洗澡的时候都不停,整个人完全报废,哭得打嗝。他给他洗了澡,擦干身体送到客厅,自己洗了澡出来后看这家伙喝了一瓶酒,以为他不会再哭了,想不到又来。
男人低叹气,“你这家伙,不要再哭了。”
“你再哭,我也会忍不住的。”
“唔?”方淮一愣,男人突然转过来,背后的落地窗连层纱帘都没拉,十四层的楼高也不是那么保险,可是自己的经纪人先生就像是突然按捺不住失心疯一般,将他一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