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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危险,可不上战场,他又哪里有战功呢?没有战功,和人员伤亡,他又如何开口向皇求赏呢?武当置个人生死于肚外,一心只想着钻营和钱财。大陆处处烧着战火,武当躲在唯一安全的地方,瞧着其他郡县的,他的同僚们步步高升,唉声叹气。
严桓和武当相处一年不到,很是明白这位军官的心思,他也把对方看做朋友,却懒得忧其所忧。不打仗挺好的,严桓乐得种花种草,伪装出战争并不存在的假象。况且,严殊浅把他派到这里来,就是不想他在战场受伤嘛。武当再如何重要,也不能越过严殊浅去,比起他的愁思,严桓更体谅姐姐的用心良苦。
于是他沉静安稳,日夜都心平气和。他越不声不响,武当越爱往他身边凑,因为觉着这位小兄弟暖融融的性格很能平复他的焦躁。两个人宛如手足似的坐在一处对弈,任是谁也想不到严桓初来乍到时,武当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也不怪他,论长相,严桓看起来实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论穿着,他又更逼近于富家小少爷,论为人处世,他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打招呼……武当看不出他哪里像个异灵链高手了。他以为这人是专门来混饭吃的,晨岛界,传闻很牛逼,但再牛逼的地方,总也会有名不副实的人,武当认定了自己遇到的这位就是个没本事的。
严桓感受到他的轻视,故作不知,没什么值得生气的,本来他也确可算作混饭之人。
后来武当受到一次偷袭刺杀,被严桓救下,这才改变了想法,且变得很彻底。刺杀不来自敌人,而来自当地百姓。武当没法子从玄家走迂回路线捞钱,只好搜刮鱼肉本地住户。也不知他保密工作怎么做得那样好,迩栀竟然毫不了解新安县水深火热的现状。
百姓苦等救援不来,只好自行动了手,他们花重金聘了一位两阶高手实行刺杀。行动很成功,若不是半路有严桓出来捣乱。严桓看不惯武当所作所为,但也不能眼瞅着对方死在自己面前,于是出手救了人。
武当也有异灵链,不过是最寻常的一阶,他既然有过修炼的经验,多少便也能分辨出不同阶层的水平。依他看,严桓至少是五阶的水准。这是他能看出来的,看不出来的则是对方的灵力气息十分诡异,透着一股子阴冷。但不管怎样吧,他是高度认同了严桓的实力,自此把对方奉为座上宾,态度为之一变。
严桓本来是很识时务地敷衍着他,后来发现这位武军官并非蛮不讲理之人,交一交心未尝不可。他劝武当敛些,身为皇家兵官,应以造福百姓为己任。武当虚心地接受了这个建议,回搜刮民膏的命令,勒紧裤腰带和大家伙儿同甘共苦。他当然不是洗心革面,只是在拉拢讨好严桓,从严桓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武当一心一意要打仗,可以实际来论,他手下是没什么强兵猛将的,所以严桓的出现,简直像命运对他的眷顾,他需要抓紧这个厉害小子,不能让对方跑了。
本来就占着三川郡的地利,解决了能人的问题后,接下来就是天时了。这个天,自然是皇族,武当估摸着,战争进行到这个阶段,差不多也就可以最后网了,玄家已然节节败退,要不了多久,就会缩回岗子郡,到时候皇一下令,还不是他武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前面没捞着什么就算了,最后的才是大头,需要快准狠地下手。他相信玄家几百年的家业,是会非常丰厚的,足够他吃饱喝足。
武当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然而战事发展同他的想象有所出入。先是玄家祭出了新的法宝,据说是个足够可怖的异灵链持有者,竟能使出集体幻术!“据说”乃是由于在战场上和他碰面的战士,没一个活下来的,且死时都面带微笑。
而后皇族派特遣队出场,专门抓捕这位实力强横的敌人。特遣队,虽然顶着“队”的名字,却是直接服从于皇,因此比一般的军队都更加尊贵。
武当得到可靠消息,特遣队已冲着三川郡来了,因为敌人逃窜进了玄家大本营岗子郡。他还得到另一可靠消息,特遣队需要帮助,将会从当地调兵。武当很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他明,和他一起守护三川郡的其他军官也不是傻子。
到底谁能抱住特遣队的大腿呢?
武当落一枚棋子,叹一口长气。
待他叹到第四十八口时,严桓终于忍无可忍地发问道:“又怎么了?”
武当就等着他这句话,立刻也不假装下棋了,目露光地盯着严桓,他说道:“我想了想,还是得去。”
他要去的,是今夜为特遣队操办的接风宴。县长主持,大小军官都要到场,名义上是吃饭,其实就是方便特遣队队长认脸。所有军官都绷紧了神,为的是给队长留下个好的印象。
去或不去,武当踌躇良久,他先是要去,毕竟不能落在别人后头,后来又不去了,觉得自己应该趁机搞一搞特殊。武当自认长相并不出众,无法在乱哄哄一大堆脸中出类拔萃,那不如抱病不去,另找机会接近队长,到时候他面前只有自己一张脸,耳边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声音,还怕他记不住吗?但转念一想,武当又放弃了这个奇葩的计划,队长日理万机,搞不好他这次不去,以后都再没机会见上对方一面了呢,再说大家都去捧场,他却躲在家里,显得不大好吧?
这两个念头都是有理有据,让武当完全无法抉择,于是他请教了严桓。严桓听罢,无言以对,心中直怀疑武当到底是怎么做到如今的位置的,他有野心,却好吃懒做,有点智商,却专往莫名其妙的地方使劲。
严桓不便责怪对方有毛病,只好瞎拣了一个回答:“去吧。”
武当更加来了神:“你和我一起?”
“我去干什么?”严桓惊奇道。
武当嘿嘿一笑,露出几颗半黄不白的牙齿来:“我一个人怯场。你陪陪我好不好?”
严桓皱眉看了看他,最后却是答应了下来。他的确有日子没出门了,偶尔逛一逛也是好的。
武当目的达成,心满意足准备开溜,棋是残棋,但他没兴趣继续,反正最后总会赢的。也不知严桓有什么毛病,输棋还输上瘾了。
端起茶杯,他痛灌一大口,苦得咧嘴:“你这什么玩意?我那有春江,下次给你拿来点。”他又看到严桓身上的粗布衣裳,心说这小子真是有毛病,当初来的时候是多么富贵华丽,结果眼也不眨地就把钱财都送给了县里难民,自己做起和尚,开始苦修了。
武当心里腹诽,嘴上却是不吐一字。严桓脑袋不正常,脸可是真好他还得指望着那张脸博特遣队欢心呢。当然这话也不方便说出口,因为有把严桓当做小倌的嫌疑。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