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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打了个招呼。
“起的晚了点,怎么样,顺利么?”
“快来看,金属粒子在成倍增长。”
我带上面罩凑过去,放大后的银白色菱形颗粒翻滚着向前,迅速地跟克隆组织融合在一起。
“才一夜就铺满了四分之三的面积,看来很快就可以同生了!”
“哎,谁能想得到金属有一天会和生物细胞结合的如此紧密,就像它也有生命一样!”赵子御感慨到。
“你别不相信,也许在金属的深深深深处住着比咱们还高等的生物呢!”
“还是不要了。如果我电脑里住着美女还好,我每天摸她,还能yy自己很享受;如果是个男人……”他做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回头去看培植皿。
“赵!”隔壁的伍德跑了进来,“走了,半个小时,越南”他挠了挠头,“嘿,陆潜,你才来。”
“嗯,今天来晚了。”我冲他打了个招呼,回头对赵子御说:“你也忙了半个上午了。”
他一脸难为情地看了看我,对伍德说:“你去吧,我这次不去了。”
“赵,陆潜是恋爱的人,所以要守规则,咱们又没有,走啊,你不是很喜欢那个越南的姑娘,一会儿晚了……”
“陆潜,我先走了,很快回来。”
赵子御匆匆的跟着伍德走了,我继续观察那片我们已经伺候了一个礼拜的克隆组织。三十五分钟之后,银白色的金属潮扩展至薄膜的边缘,停止了急速的脚步,接下来只有细胞分裂,金属元素才会扩展,也就是共生的环节。
共生之后,只要依靠机器记录数据就可以了,离中午吃饭还有一个小时,我把生物物理的作业翻了出来。昨天晚上只顾着和陈琦聊天,作业没做,现在不做作业倒是没人教训我,可是丢人啊!一想起前几次去上课时,有人在我背后说“这就是那个有后台的电视佬”,我就要被气死了,想回头说他们两句吧,人家老外来句“抱歉”,别人就会说“可真是性情中人,有什么说什么,坦诚的可爱”;而我就会被说成“心眼可真小,都是一个班的说两句就受不了”。
神逻辑,永远不要去挑战。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我的腹诽。我扔下书冲了出去,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艾玛磕磕绊绊地从隔间里跑出来,那些显微镜下的菱状颗粒汇成一条银白的痕迹从她的左眼里不断的流出,几秒钟,她的左眼就再也看不见了,仿佛涂了银粉的石膏块儿,而那条痕迹漫过她的左脸向她的下巴处滑去。
金属感染。
做实验之前近藤狩就反复提醒过的注意事项:不要碰触金属原液,不死也没半条命。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溅到她眼睛里……”和艾玛同组的女孩尖叫着跪倒在地上。
“救,我……”艾玛转动着右眼看到我之后,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救你,可能要削掉你半边脸。”
她艰难的点了点头。
“快,去里间找近藤教授。”我对那个女孩说。
她慌张着跑远,我把艾玛抱上隔间的处置台,拿了适中的刀片,拧上了刀架。
有得救,原液已经选定了寄主,就不再有感染的危险,而我还有几分钟,只要先将大面积的感染区切除,然后多找几个人一起在显微镜下剔除其余的感染细胞,艾玛就可以活下来。
陆潜,你行的,快准狠,跟取胚胎素材和子宫内膜没什么区别。
我沿着艾玛下巴的轮廓切下了第一刀,切到骨骼,再把她腮上的皮肉快速地翻转过来。血涌出来的时候,她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个嘶哑的声音,全身猛的一抽。
“on。”她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我知道,你不要说话。”
我割下了第二刀,从眉骨开始,取掉了她的坏眼。
第三刀……
艾玛的左脸面目全非,感染区也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希望就在前方。
突然,身侧出现了一只手,它握着针筒,将一些液体推进了艾玛下肢的静脉。
我看到了,可是我来不及阻止。
那个场面不断的在我脑中回放,我满手是血,拿着艾玛的左耳,看着那根白皙的手指坚定地将淡绿色的液体推进了艾玛的身体,艾玛长吸了一口气,仅剩的那枚瞳孔慢慢地放大。
我满手是血,拿着刚刚摘下的左耳,看着那根白皙的手指坚定地,它他妈坚定地将□□推进艾玛的身体。
“不用谢。”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身边那个妖娆的少女说,她拍着手,仿佛刚才杀死的是一只兔子。
哈,我不打女人,但是我也许可以杀了这个女人。
“她希望获救……”
“别闹了,那副样子?连耳朵都丢了一只?别说是沃森家,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想要这个”
“她想活下去。”我对那个本应去找近藤狩却带来了索法的女孩说,她哭成一团缩回索法身后去。
“陆潜,”索法说,“不要不知趣,queen-s刚刚实验,教授正在放松,不要因为这点小事……”
“小事啊……”
我拖起索法的领子,将她扔到了另一个处置台上。
“你干什么!”
“这次,你可以去找近藤教授了。”我回头对那个女孩说。
“丢了耳朵就不必活下去了,如果又丢了眼睛呢?”
刚刚用过的刀还带着艾玛的血,我将它插进索法眼里。刀刺穿她眼睛的时候,我想到了很多,我们曾愉快的吃过一次饭,她和穆可依在一起的时候还算乖巧,她曾表示对我很有兴趣……
她可能在哀嚎,可是我听不到。
这一次,近藤狩他们来的很快。
索法一直在哭,那个闯祸的女孩一直在哭,那些去放松的男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都是我不好,我把原液弄进了艾玛眼里。”
“她那个样子,死了才是解脱,我做错什么了?穆可依,呜呜呜,他在哪里……”
“都闭嘴!”近藤狩喝道:“陆潜,你来说。”
“她杀了艾玛,我剜了她一只眼睛。她还活着,艾玛已经死了。”我将用钝了的刀扔到了近藤狩脚下:“想想吧,如果躺在处置台上的是你,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马上就可以活下来的时候,你的同伴送你去死。”
人群安静下来,近藤狩看了看处置台上早没了呼吸的艾玛,狠狠地瞪了索法一眼,他说:“谁都不许传出去!此事就此作罢,陆潜”
“我没有办法道歉,但为了让她快乐点儿,我现在就会离开这个实验室。”所有的人都看着我,真难得,在这些纵欲的脸上还能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
“人活到这份儿,灭绝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