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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举行,留下的也只是记忆,不是么?而且,”他将五线谱了,“你画了很好看的画,大家都应该来看一看。”
“好!我这就去捞他。”
“不着急,最后让他来观礼就可以了。”
“那……”
“我的天呐,腻歪完了快走吧,需要开始准备了。”尧哥走在了前面,维持着我可以说话的最远距离。
“我现在和你一样,只有靠着别人的影像才能说话。”陈琦对我说。
“我懂。”
我们两个回到了我人生中前十几年住的房子里。屋子里没有动过,只是在每个窗户上都贴了“”字。我和陈琦的礼服都挂在我的卧室里,一黑一白,胸口别着李子树花。
“一会儿我们换了礼服,就从这里出发,走到礼堂去结婚。”我怼了怼他:“你去把衣服够下来。”
他抬脚取下了衣服,对我说:“我可以用自行车载你去,我还没有用自行车带过你回过家。”
“我们刚允许骑自行车上下学,就被骗到盖亚学院去了。”我取下白色的那套递给他:“瘦子穿白的。”
“和自行车可能没什么缘分,还是走着去。”他拿起黑色的那套:“互相换一下吧。”
我们曾经互相换过幼儿园的衣服、小学毕业的衣服、初中入学的衣服、盖亚盛宴的衣服,这一次,我们互相换了结婚的礼服。陈琦用手松了松我黑又亮的低马尾,在脖颈后仔细地为我系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我给他极短的头发喷了点亮丝丝的东西,然后掸了掸他肩膀。
他从床头柜上摸到一瓶香水,在我们两个头上洒了几下。那个香水是我现实生活中闻过的,满满的水果香甜味道,适合结婚这天的我们两个。
客厅里的尧哥早就换好了伴郎的天蓝色礼服,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看到我出来,他疑惑地问我:“这里面是什么?”
“婚礼上你就知道了。”我拉住陈琦的手:“好啦,出发吧。”
“等等,照个镜子。”他拉住我。
曾经我们两个叠罗汉都照得全的镜子,现在已经放不下我们两个了。我揽住他的腰,一起挤到镜子里:“看,俩帅哥。”
“哦?”他仿佛回到了原来的他,“很看得起自己嘛……”
“瞎了吧瞎了吧……让我。”尧哥两眼发直,生无可恋。
走到楼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竹竿胖子还有鹊桥先生那对。
“算你有良心,还想得起我们。”竹竿哽咽地说:“新婚快乐。”
“你看你这种话,就不敢对着陈琦说。”我拥抱了他:“谢谢。谢谢你在那么长时间里没有忘了我。”
“你是打定主意让他现在就哭昏在这里吗?”陈琦拉住了我的手。
社会坤龇牙对我笑笑,他身旁的鹊桥先生怼了他一下,向我鞠了一躬。
“河神,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鹊桥先生羞涩地说,“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和陈琦重逢。”
【在好朋友的陪伴下,河神和陈琦离开家,向礼堂走去。】
路上的人,真的好多好多,有人扯着脖子问:“河神!陈琦小时候是不是就非常聪明啊?”
“是啊!”我扯着脖子喊。
“你俩怎么陷入沉睡了!”
“迫不得已啊!”我更大声地喊。
“他很爱你吗?”
“废话!”
“太破坏形象了。”陈琦制止了我,开始在天空上的图画里添内容。
陈琦画了一个异常沉默的小孩,息然同志提到了我的名字,他才抬起头看了我爸爸一眼,我捧住他的脸夸奖他“厉害”,他对我笑了一下。脸被肥肉挤得透不过气的我,一本正经地告诉那些不敢靠近陈琦的人我们家好奇,厉害。
在很多个瞬间里,我弯着眼睛对他笑,用各种语气喊他的名字。在一个发烧睡熟的夜里,我梦里喊了他的名字,他亲了我的眉毛,对我说“我爱你”。
然后是伸向我们两个的魔爪。抓走了一个,另一个留在原地哭泣。留在原地的人用刀扎了自己的胸口,两个人一起陷入了沉睡。
春夏秋冬,我变成了一只兔子,陪他在家园系统里看流星、种园子、玩狂兽争霸、泡温泉。最后的一张,那两个小黑人儿有了自己的面孔,一个穿着白色的西服,另一个穿着黑色的西服,两个人紧紧地拉着手。
“你在那个时候说的爱我。”我轻声问他:“你怎么不告诉我?”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
“你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说?”
“很多,自己慢慢发现吧。”
陈琦画完话,围观群众的交流欲望更加强烈了。社会坤掏出一个扩音器,严肃又不失热烈地说:“婚礼结束,和新人一起开爬梯好不好?”
“好!”
“河神……”鹊桥先生小心翼翼地说。
“社会坤是个大气的人,我喜欢!”我马上鼓了鼓掌。
一路走到了礼堂门口,我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约书亚,和挽着他胳膊的明月。另外几个伴郎站在两侧,是安德烈将军的属下。
九个伴郎,缺了科里斯。但是我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处境,不来是对的。
“潜潜,陈琦,新婚快乐!”约书亚跑过来抱住我们两个。
“个大□□子,直到菜被毁了都没见你回来。”尧哥翻白眼。
“双尧哥好。”约书亚笑着对他说。
“还行吧。”尧哥微微点头。
“里昂”明月说。
“我来了,我来了。”里昂快速跑了过来:“我去看了一眼我爸,告诉他你和陈琦结婚的消息。之前对你吼实在不好意思。”
“里昂,祝我新婚快乐就好了。”
“新婚快乐,兄弟!”他揽住我和陈琦的肩膀。
【两位新人已经抵达礼堂,婚礼即刻开始,请观礼人员入座。】
“糟糕,忘记陈予白了。”
“没关系,我已经将他拽到礼堂里了。”陈琦说。
又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有机会一定要问。
“走吧。”陈琦拉住我的手。
就是这样了,我和我爱人的婚礼,踏进那扇门,重回昨日,开启明天。
门从外向内缓缓推开,主席台上的乐队演奏起许巍的《少年》,我们的伴郎队伍站在两侧洒了第一次花瓣雨。
“是不是有点土?”我悄悄问他。
“很温馨。”陈琦笑着说。
主席台上站着四三馆的周鹏宇大哥,穿着一件传统的民国长衫,像一个中学校长那样笑眯眯地看着我。
“有点紧张。”我对陈琦说:“感觉要被全校通缉了。”
“我们两个牵着手走过去吧。”他对我说。
长辈们都来不了,我们两个拉着手过去好像也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