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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晗显然也看出来了,因此没说什么,只道:“好了,现在没事了,咱们去主院吧。”
……
秦家是商贾出身,小少爷之前纨绔了那么多年,家里的规矩其实松散得紧。不过自从文晗换了芯子之后,每日早晨去主院向秦夫人请安渐渐也成了习惯。
文晗和秦易虽然料定今日事忙,但还是一大早的就按时去了主院。只是两人刚到秦夫人的房门口,便听到房中传来了周启彦的声音:“姨母,您可真是糊涂啊,怎的表弟一提您就把管家的权利交出去了?您不知道昨日他都做了些什么糊涂事,那些管事们可都寻着我抱怨来了。”
这明晃晃的告状实在让人窝火,秦易前些年在这表哥的巧言令色下吃过不少苦头,闻言当即就炸了。旁边的文晗甚至都没来得及拦,她就上前一脚把房门直接给踹开了!
“砰”的一声巨响,房间里的人纷纷受惊,继而扭头看来。
文晗在秦易冲头踹门的时候头就大了两圈儿,见状赶忙上前几步将众人的注意力抢了过来。只见她剑眉微蹙,满脸寒霜,一开口语气都比平时低沉凌冽了许多:“表哥这话是何意?我姓秦,你姓周,如今我也成家立室,秦家的管家权不交到我手里,难不曾要交到你这个外人手里才好?!”
周启彦本是被踹门的秦易惊得目瞪口呆,听到这话之后立马扭头去看秦夫人,却见对方脸上也有了些许不愉。他脸色一沉,忙道:“表弟误会了,表哥实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昨日处事确实鲁莽了些,惹得怨声不断,为兄这才着急了些。”
所谓口蜜腹剑,周启彦平日在秦夫人面前说话很是小心,就算要说秦易的不好也不定时拐着弯儿不着痕迹的提。然而昨天发生的事却让他生出了警惕,也着急了起来,这才没把握好度,一时说得有些过了。
可秦夫人确实好哄,听到周启彦这般说后,脸上的不愉竟真消散了大半。说话回来,她昨日才将印信交给了女儿,此刻倒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惹得周启彦这般沉不住气,不问道:“昨日阿易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你们这般大动干戈?”
文晗不语,想看周启彦怎么当着她的面儿颠倒黑白,却还偷偷上前了两步,将踹门之后一直没插上话的小少爷半挡在了身后。
周启彦向来知道秦易说不过自己,这时候自然是当仁不让,开口便道:“姨母你是不知。昨日表弟从你这里拿了印信回去之后,当即便让秦安去把各家的管事都召了回来。管事们全都匆匆赶回来了,耽搁了外面的生意就不提了,表弟还一见面就冲着人耍威风,半点儿规矩也不讲。”
许是之前已经撕破脸,这会儿就直接当面告状了。
秦夫人听到这话之后也是一皱眉,怀疑的看向了文晗这一回真不能怪她,实在是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无法无天,想一出是一出……周启彦说的那些,她真能干得出来!
文晗倒是一点儿不急,瞥了一眼周启彦,便轻飘飘的道:“阿娘昨日已经将秦家交给我了,如今我就是秦家的家主,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实在不劳烦表哥操心了。”说完微顿,又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管事们既然心有不满,为什么不在我面前说,反倒去与你提呢?”
这话里话外,只把周启彦当外人打发,虽然事实如此,可周启彦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听到这话之后便是气得肝儿疼。他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冷声道:“你做得不对,还不许旁人说了?!”
文晗这时候学起了秦易的无奈,略一歪头道:“行啊,那你们就说去呗。”
周启彦被堵得不行,扭头又去与秦夫人分说厉害。可秦夫人是什么人,她本就是个性格绵软,左右摇摆之人,侄儿女儿她都看重,一会儿觉得周启彦说得不错,一会儿又想起昨日文晗与她说的那些话,听来听去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也不知如何是好。
拿到家主印信的文晗早占据了主动权,所以任周启彦说的天花乱坠,秦夫人最后也只按着额头说了一句:“好了好了,启彦,这些你都不要与我说了。如今秦家是阿易当家,你要劝要拦,都去与她说吧,姨母现在不想再管这些了,就想静一静。”
周启彦听到这话,只觉得一口老血差点儿忍不住喷出来他花了十余年的时间在秦夫人面前讨巧卖乖,乃至于这姨母比看重亲儿子更看重自己。可结果呢,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事情就出了这么大的疏漏,而原因只不过是他昨日有事,没能来这主院。
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是以前,这家主谁做,印信在谁手里周启彦是一点儿也不在乎的。因为秦夫人这无知妇人好忽悠,秦易那个浪荡纨绔也不遑多让,一个春香楼就能套下她大半家业!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表弟好像就变了,明明也没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浑身的气势就是不同了,让人不得不生出警惕。
文晗也不去管周启彦此刻愤恨警惕的目光,淡淡开口道:“表哥,阿娘都时候想要静一静了,咱们是不是就别在这儿扰人清静了?”
周启彦下意识的又看了秦夫人一眼,结果后者直接别过了头去,明显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他捏了捏拳头,无奈,却不得不说:“表弟说的是,为兄就先告退了。”
说完这话,周启彦转身就走,不多时便消失在了院门外。
一直没插上话的秦易扭头看着,直到周启彦真走得不见踪影了,这才转过身冲着挡在身前的文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顺便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文晗看见了,略微弯了弯唇角,眼中细碎的光引得秦易忍不住看呆了眼。
秦夫人却在这时候开了口,对文晗叹道:“阿易,娘不清楚你昨日做了什么,又为何如此做。你表哥……其实也是好意,他毕竟比你年长几岁,见识也比你广些,有些话你该听的还是听听吧。”
这维护的话秦易是真不爱听,当即眉头一皱就想反驳:“阿娘你总这般……”
话未说完,便被文晗打断截下了。她也不多说,只道:“昨日的事表哥没与您说清楚,那便由我来说吧。昨日我让管事们当众报了下账,就说这一季的益。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阿娘可知他们都报了多少银子吗?”
秦夫人一怔,没明白文晗的意思,却顺着话问了一句:“多少?”
文晗扯了扯嘴角,略嘲讽的模样:“只说醉风楼,张管事报了六千五百两。”
六千五百两,一季三月,折算下来一月也有两千多两,虽然肯定与真正的益相去甚远,但和两个月前账本上明明白白写的三百两差距之大,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秦夫人不知道文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