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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快,井溶也就跟着笑了……
当天他们确实挖了不少竹笋,但正如出行前就猜到的,这里的竹子本就是为了观赏,根本不好吃。
可顾陌城压根儿不在乎这个,依旧笑呵呵的,又拉着井溶在院里栽竹笋,煞有其事的说以后他们院子里就能有一片竹林了。
看着她欢欢喜喜的样子,秦峦就摇头感慨,“这孩子真好养活。”
怎么什么情况下都能找出乐子来?
说完,又拧着眉头看井溶,顺着他满是泥巴点子的裤腿、衣摆和脏兮兮的手,满脸嫌弃,“走的时候嘱咐了她,没想到回来的泥猴子却是你,你就由着她瞎胡闹吧,赶紧去把衣服换了,真是辣眼睛。”
井溶也不辩解,只说:“最宠她的还不是师父你?偏挑这个时候又说我。”
说着,也就溜溜达达进去了。
在廊下画画的秦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来了一句,“他娘的,一个两个都翅膀硬了,还敢顶嘴了!”
可说完之后,他自己先就笑了。
埋了竹笋之后,顾陌城又顺势拍了张照片发到talk上去,没想到竟然有上千的点赞和留言,搞得她都懵了。
不过是随手一发,这些人就这么给面子?
她盯着那张照片反复的看,觉得不管是角度还是调光……都一无是处!难道现在大家的审美都这么另类了?
而很快的,崇义就帮忙转发了,还喜滋滋的夸奖道:“我女儿真厉害。”
于是那个数据又开始狂翻,很快就成了几万,一直到吃过午饭,顾陌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觉得现代社会的所谓流量真是惊人。就这么会儿功夫,竟然已经有一个竹制品厂家、一个糕点连锁品牌和一个度假村发私信联系她做代言人了!
她就是拍了一张奇烂无比的照片而已啊,你们这些经商的都不在乎自己的良心吗?
跟井溶说了这个新来的苦恼之后,井溶就笑了,“不用去管那些私信,反正熟悉的就直接电话联络了。”
顾陌城点点头,心道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替崇义考虑,毕竟谁都知道那些人看的是谁的面子和市场号召力,一旦真被什么乱七八糟的厂商缠住,崇义多年来的辛苦经营都有可能毁于一旦。
井溶又说:“才刚苟局长来电话,说老爷子快不行了,想托我在望燕台周围看一块风水宝地,你去不去?”
“师兄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她最近也没什么事,就跟着去走一趟呗,只是不有些惊讶,“临走的时候不还挺好的吗?”
井溶嗯了声,“都是命。”
之前他跟顾陌城去送药的时候,出于本能曾瞧了几眼老爷子的面相,真不是个长寿的,所以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并不怎么意外。
顾陌城沉默片刻,又问道:“苟局长现在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井溶点点头,脸上也带了点轻松,“那也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确认自己没机会之后就顺水推舟做了把人情,虽然跟预期的结果有差距,但好歹也是双赢,未来几年他也吃不了亏。”
顾陌城也由衷感慨起来。
放手两个字说来容易,可想真正做到真的太难了,尤其是苟局长那些早已见识过权势所能给自己带来的巨大便捷和成就感之后,关键时刻竟真的能当机立断,实在难得。
这样的人,注定会走的比一般人更久更远。
秦峦跟苟局长没交情,也懒得去掺和,就还留在苏子市,井溶和顾陌城第二天就启程了。
令人惊讶的是,秦姚竟然还不死心,依旧等在外面!
他是认识井溶的车的,看见这个醒着睡着都恨不能咬碎的人出现在面前,他的眼睛都亮了,几乎是以一种自杀的姿势冲到车前,“停车,你他妈的停车!”
司机也怕闹出人命,问了井溶的意思之后就踩了刹车。
秦姚像是疯了一样拉扯车门,又踢又拽,然后下一秒,就被老黑一个擒拿按在地上了。
井溶开了车门,也不下车,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睛里满是冰凉的情绪,“我让你去查查你父母那光辉高大的形象背后藏着什么龌龊,你查了吗?”
秦姚挣扎的动作一顿,继而更加猛烈,“我不管,你少胡说八道了,我爸妈才不是那样的人!”
井溶反而笑了,“看样子是多少知道些的。”
秦姚用力咬着牙,看仇人一样狠狠瞪着他。
他确实找人查了,虽然没查到底,可只是知道了一点这几年的皮毛就足够三观俱碎。
原来爸爸对妈妈并不是他只以为是的一往情深,外头不知多少情人和关系暧昧的女人,苏子市各大娱乐场所几乎都有他的身影出没。而妈妈也……
秦姚忽然就对现有的一切感到了空前的迷茫和恐惧,他本以为自己的家庭是与众不同的,可现在看来,哪儿有什么分别,不过都是一样的污秽!
但他并没将造成这些的原因归咎到家人身上,反而认为一切都是井溶造成的。
要是他没出现该多好,爸妈还是那个爸妈,又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支离破碎的样子!
“我家里人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算哪颗葱,凭什么来管我们的闲事!”
哪颗葱?
“说起来这些事本来与你无关,”井溶忽然就懒得跟他计较了,“你走吧。”
老黑担心秦姚再闹幺蛾子,又在手上加了一把劲儿,秦姚瞬间疼的脸都白了,缩在地上哼都哼不出一声,哪里还能再追?
车子转弯的时候,井溶顺势往后看了一眼,就见本该已经恢复行动能力的秦姚依旧捂着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黑小声道:“我没下死手。”
井溶嗯了声,“我知道。”
他没下重手,自己也没有,只是秦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现实生活中的一切都大变样而已。
苟局长亲自过来接的,井溶见他面容憔悴,眼睛也有些红肿,就安慰道:“节哀顺变。”
“唉,还能怎么样呢?”苟局长叹了口气,“人有生老病死,这是谁都没办法强求的,帝王将相都没长生不老呢,咱们这些老百姓又能怎么样呢?”
说完又看顾陌城,“倒是劳您二位都跑一趟。”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本分而已。”井溶说。
几个人上了车,苟局长先用力搓了一把脸,等脑袋稍微清醒点之后才说了具体情况,“老爷子三天前的晚上突然就不行了,我们连夜送到急救中心,好容易救过来了,可是医生说情况不太妙,昨天就告诉我们说不行了,就这几天的功夫,让准备后事。”
老爷子打从几年前身体就不好,家里人也有了准备。加上之前顾陌城帮忙,也叫他“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