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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虫!天底下竟然有你这种蠢货……谁要你救我……谁准你救我,我是死是活跟你没有半毛关系……”
她像疯了一样哭骂,两只手狂舞,使劲在他身上捶打,楚徊遇差点睁不开眼睛。
直到她骂累了,打累了,他才抓着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他冷着一张被她用指甲划花的脸,一字一顿低呵:“你tm少自做多情,我救的不是你,是李嫂的女儿,做了几年邻居,我不想看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救李嫂的女儿,应该把夏炽的魂绑住才对,绑我干什么?”
“要不是夏炽魂飞魄散会轮得到你?”
莫许:“……”
夏炽魂飞魄散,怎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楚徊遇才放开她道:“所以你不要来找我发疯。”
“……”
莫许被吼得脑子一阵恍惚,手腕被捏得发红,但她一点痛觉也没有,失去他的钳制,她就烂泥似地坐在了地下。
救的不是她……
救的不是她……
救的不是她……
太好了!
她低下头,把他的话反反复复琢磨了许久,终于悟出了道理,破罐子破摔地望着他笑:“好啊,不找你发疯可以,把手上这根绳子给我解了。”
楚徊遇把被她扯得领口断了线的衣服脱下来扔地上,回房间重新换了一件黑色背心出来。
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点了一根烟吸上,道:“绳子是小四爷给你绑的,我解不开,如果你实在活腻了……”
他指着屋顶说,“直接从楼顶跳下去就完事,正好我也没第二条命来借你。”
小四爷?
莫许懵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山上恩觉寺里算命老头儿的徒弟。
那个把苏扬车子撞进玉米地的疯子。
原来是他……
还有,没有第二条命借她是什么意思?
她抹了眼泪,走到他跟前气愤道:“你让我跳我就跳,你以为你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楚徊遇掀起眼皮子冷笑:“反正你已经作死了一回,还在乎再多一回?”
“……”
莫许咬着唇无言以对。
不甘落下风,她又问:“所以这一年来,你一直都在演是不是?看我什么都不知道,像傻逼一样围到你转,天天喊喜欢你,你很爽是不是?”
楚徊遇灭了烟头直起身,黑沉如深渊的眸子与她对视,强烈的压迫感席卷而来,莫许下意识后退。
“那你呢?你没演?你跟我说的话有几句真的?”他咬着牙问,手指拂过她脸上的眼泪又问:“流的眼泪又有几滴真的?”
莫许触电似的连连后退,退到了门边,才哭着吼:“假的!假的!统统都是假的!我才不喜欢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然后打开门,再一次惊慌失措地跑了。
楚徊遇对着大开的门发了许久呆,才轻轻关上门,重新坐回沙发,拿出手机拨打:“小四爷,她知道真相了……不知道谁说的……绳子不会被她弄断吧……那就好……那你把封印给她解开吧,她脾气太倔,与其让她自己钻牛角尖,不如知道真相……嗯,麻烦了。”
夜风清冷,莫许像游魂一样在车稀人少的街道上行走。
手上那根看不见的红线像一根致命的白绫勒得她窒息,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发痛,痛得她泪流满面。
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上午那个黄袍术士的工作室楼下。
凌晨三点的时间,四周都是高挺的写字楼,黑压压的,静悄悄的像一座鬼城。
莫许竟然一点也不怕。
好像这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
她坐在写字楼下,身体抱成一团静静地等,一直到天亮,昨天的老头儿脱了黄色道袍,换上昂贵高定的西服从她面前经过,她才猛地冲上去抓他。
老头下了一跳,以为路边要饭的乞盖改行抢劫了。
“原来是昨天的小妹呀,吓老夫一跳。”老头拍着胸口问,“找老夫有何事?”
莫许睁着一夜没睡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眼问:“大师,请问你有办法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吗?”
老头儿长叹一口气:“此事说来复杂,小妹还是跟老夫到楼上详谈吧。”
五分钟后,老头儿将热茶递给莫许,甚至感叹道:“从昨天下午到夜里,老夫查了一夜古书典籍,并询问了多位道友终于弄清楚,小妹手上这道红线实名为锁仙绳,又叫命绳,是术士以自己的心头血为养分,并以灵力催动的法器,但是由于这种法术实在太危险,所以在几百年前早被列为禁术,早已失传,没想到还会有人使用……
你手上的这根红线应该是整根红绳里一个细小的分支,施术者以它为媒介把别人的寿命传递到你身上,这种逆天改命的法术风险及高,除了要求施术者法力高强之外,还需要借命者自愿配合,达成契约才行,所以如果你强行将你手上的绳子解开,不仅你自己会死,就连给你借命的人也遭到反噬,性命不保。”
莫许喉咙一哽。
嘴角颤了颤却没说出话。
老头又补充道:“况且,这命绳与施术者心意相通,施术者法力越高,命绳也就越强韧,以老夫目前的修为想把它取下来根本做不到。”
“那……如果我死了呢?”莫许颤声。
老头儿:“你这小妹,怎么还不明白呢,这红绳把你和借命人的命连在一起了,你们两人共用一条命,你生他生,他死你死,生死同命,不分先后知道吗?”
莫许:“……”
莫许头重脚轻地走出写字楼。
早上八九点,正是上下班高峰期。
一路上提着包子、抱着文件、踩着高跟鞋狂奔的人彼彼皆是,甚至还有开着小黄车横冲直撞的马路杀手。
莫许突然觉得身边到处都潜伏着危险,随时会要人命。
她慢吞吞地,躲过一个一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或小黄车,仅仅是从写字楼走到公路边就让她提心吊胆吓了一身冷汗。
到了路边,她左顾右盼,竟然不知道该打车还是坐公交车。
公交车太挤挤伤了怎么办,打车,司机又是陌生人太危险……
犹豫了半天,她只能掏出手机给苏扬打电话。
“羊儿,我在xx路,你快来接我,我怕。”
她对着电话呜呜地哭。
接到电话时,苏扬已经陪着夏找了莫许一个晚上。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现在竟然自己冒出来,苏扬气得使劲踩油门儿,不到二十分钟就赶来了。
苏扬踹了门下车,本来想把莫许骂个狗血淋头,却看她神情畏缩地蹲在路边像一只可怜的丧家之犬,又硬生生把那些骂人的话全部憋了回去,直接把人扶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