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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心中恨不得骂贾赦的祖宗。这贾恩侯一定是故意的!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刚才会毫不怀疑贾赦的说辞,将自己撑成这样呢?
回荣国府的路上,许升问贾赦:“贾将军,剩饭真的损福报吗?”
贾赦笑道:“自然是损的。”
许升又问:“那吃不完的饭菜施舍给他人就可以化解了吗?”
贾赦点了点头说:“不但能化解,还能积德。其实行善积德很简单,把自己用不着的东西给需要的人,平时捐些旧衣,与人为善,就是积德了。”
都是聪明人,话到此处,许升自然是明白刚才太白楼那一出,贾赦是故意捉弄孟怀的。孟怀此人奸、、狠、恶、贪、色、妒占了个齐全,自高自大,生性凉薄,苛待下人,手上还沾了人命。
他那些随从跟着他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孟怀刚才点了三桌子的菜吃不完,却全然想不到要让下人们也吃一口热饭,说到底,是孟怀从来没将下人当人看。因此,捉弄孟怀的从来不是贾赦,而是孟怀自己。贾赦只是用了个小法术给孟怀出了一道小题目,怎么解,全看孟怀的本心。若是一个稍有善心的人遇到同样的情况,肯定会把饭菜分给需要的人,而不是险些把自己撑死。
到了荣国府,贾赦依旧在东院的黑油大门前下了车,和许升致意道别,进了东院。
想到孟怀刚才那撑得要吐的样子,许升默默的对贾赦的背影作了个揖,高人就是高人,随意吃一顿饭,都有深意。
回府之后,贾赦先给贾瑚和郑家树烧了供奉,又回书房准备东西。自从贾赦发现自己画符修为大进,画几十上百张的符都不怎么消耗灵力之后,贾赦最喜欢用的法器还是符篆。贾赦先将以前画的符篆都带上,又准备了些护身符和雷符,再给贾瑚和郑家树刻了些槐木符和槐木牌,将新买的桃木剑和那对灵力充沛的定水针都装入百宝囊,才去洗漱就寝。
次日未时三刻,孟怀又前呼后拥的带着一群下人来了荣国府,贾赦以时辰未到为由,将孟怀晾在了门房,热得孟怀一身的汗。
申时,贾赦准时出来,让单勇驾车,又将新刻两块槐木牌带在身上,让孟怀带路,一行人去了城西官邸。贾瑚和郑家树的修为都颇高,就是白日,也可在外走动,但是对于阴物来说,青天白日在外行走,总是耗灵力的,所以贾赦抽空为他们刻了槐木牌,若是白日带着贾瑚和郑家树外出,贾瑚和郑家树可以寄居在槐木牌中。
后世有些明星和商人为求财求名,流行到泰国求佛牌,其实见效快的佛牌虽然名字带个佛字,实际上多数都是阴牌,跟贾赦现在做的槐木牌原理差不多。
不同的是,贾瑚和郑家树是自愿追随贾赦的,贾赦除了供奉他们,也会带着他们做些积攒功德的事,助他们消除怨气,增长修为;泰国阴牌中的阴灵多数是被法师禁锢在阴牌里的,他们会为主人达成一些愿望,也要主人付出代价作为交换,戴阴牌的人,往往会一夜爆红或者暴富,顺风顺水,然后在不能满足阴灵愿望的时候受到反噬,突然莫名其妙的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意外,落得凄惨结局。
到了城西官邸,贾赦跳下车,只看了一眼,就皱了眉头。这里位置虽然偏了些,却背山面水,是心胸开阔之格局,倒也适合这些入仕不久但身带官运的人居住,绝不是什么死煞之局。照道理说,这里风水不错,不应该出那许多怪事。但贾赦只往两排宅邸的巷子里一瞧,就觉巷子里死气沉沉,仿佛生机被人全抽走了一般。
见贾赦脸色不好看,许升担心的问:“贾将军,这里风水问题是不是很大?”
贾赦掏出提前准备的护身符递给许升道:“烦劳许大人将这些护身符发给等会儿必须入内的官员,若是不够分,没有符篆的便莫要入内了,避开巷子入口远些。然后通知里面的住户关紧门窗,无论听到什么,都莫要出来看。我看,有问题的,不是风水……”
许升见贾赦说得严肃,不敢怠慢,忙将护身符分发下去,又吩咐了没领到符纸的都在巷口外面候着,领导符篆的官兵随他入内通知住户。
说起解决城西新官邸闹鬼的问题,也是一波三折。
孟怀是工部尚书,这次工程是工部主持的,这件事自然要落在孟怀的头上。刚开始,住这里官员们只是将事情报给工部,让工部想办法解决,而孟怀却不以为意,不但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还指责谈论此事的官员们堂堂朝廷命官怪力乱神。
但这发生在这里的怪事越来越多,还闹出了人命,其中一位云姓御史有个特别可爱的儿子名曰云意,年方七岁,云意不但聪明伶俐,诗文学得极好,还最是活泼外向,见了住在这里的官员们,也都极有礼数。
可是就这么个人人喜爱的孩子,半年前死了,被自己的亲娘活活掐死的。
据云意的祖父、祖母说,那日老夫妻两个在小院子里侍弄花草,媳妇在屋内绣花,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就听云意在屋内大声喊“母亲,不要!你下来啊!”接着又喊“祖父、祖母,你们救救母亲。”
夫妻两个连花锄都没放下,就急急入内。就那么一会子功夫,就见房梁上搭着一条拇指粗的麻绳,结看扣,麻绳下放着一张凳子,云意的娘满脸狠厉,双手还死死掐在云意脖子上,一双平日拈针绣花的青葱秀手,因为用力过度,都青筋暴起了。
孩子祖父一花锄敲在媳妇后脑,媳妇顿时昏死过去,但孙子云意到底是没救了。
后来,住在这里的人们相传,是恶鬼看中了云意的娘做替身,蛊惑云意的娘上吊自尽,结果被云意从中打断了。恶鬼恼羞成怒,上了云意娘的身,掐死了云意。后来云老爹赶来,敲晕了云意的娘,那恶鬼也趁机逃了。
为了此事,云太太日日以泪洗面,已经瘦得脱了形了。
邻居们还感叹说:“哎,云御史的夫人是多温柔的人啊,平时说话细声细气的,连重话都没听说过孩子一句,若不是被恶鬼上身,云太太哪里做得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来,活活掐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云御史和妻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即便出了这样的事,云御史也相信这绝非云太太本意。此时城西新官邸已经出了不少怪事,出事的不止云御史一家,但工部尚书孟怀一直推脱不作为,像是极力掩盖城西新官邸闹鬼的事情。
云御史对孟怀的对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起了怀疑,便开始调查孟怀的不法之事。孟怀此人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做出违法乱纪,戕害人命之事不知凡几,前些年他运势极好,好几次受人弹劾,都因为行迹掩盖得好,都让他化险为夷了,不但没有有碍官运,还步步高升。
这次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底让云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