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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已极,看得身后追赶的贾母一惊。贾母总觉得,贾赦越来越有一种令人不敢违抗的气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贾赦跨过新开出来的门洞,直奔东院后头的大书房。柳芾、贾珍二人心系柳湘莲、贾蔷安危,一言不发的跟上。
原来,自从东院和正院修了围墙隔开,从东院去正院,都要套车出黑油大门,进西角门,饶一个大圈子,才能到和东院仅一墙之隔的大书房。现下救人要紧,贾赦直接带着众人拆墙走近道。
还好却邪剑除了是灵力充沛的法器,也是削铁如泥的利器,否则贾赦就是再心急,也不可能拿着一把桃木剑拆围墙。
贾府大书房已经被贾赦改造成了玄学工作室,贾赦开门之后,柳芾、贾珍相继抱着柳湘莲、贾蔷入内。贾赦向香案旁的一张大书桌一指,道:“先将莲哥儿和蔷哥儿放上面。”
柳芾和贾珍照做,刚刚放下孩子,贾母也在张材家的搀扶下气喘吁吁的进来了。
贾赦没空理会众人,飞快的摆上香案,拿出朱砂直接在大书房四壁和大门上画符。画符完毕,又在贾母肩上一拍,提笔在贾母额头画了个奇怪的形状:“老太太要知真相,就瞪大眼睛看清楚。”
说完,贾赦也没空理会贾母了,忙摆上香炉贡品,对东方跪拜遥祝,念诀完成,才将从纸片儿里夺回的符纸供在香案上。贾赦又拿出两块槐木牌一起供在案上。嘴唇翕动,用极快的语速念咒诀。
柳芾为人十分机警,否则也不会得景安帝重用做到护龙卫首领了。贾珍将贾蔷放在大书桌上之后就不知所措,柳芾却往后挪了两步,站在贾母和张材家的斜前方。若二人稍有异动,凭柳芾的本事,定然出手就能制伏二人。既然贾赦神色如此凝重,柳芾便决不能让任何人打扰贾赦,无需吩咐,就心领神会的替贾赦护法。
柳芾和贾政看不见什么,贾母额头上被贾赦开了阴眼,此刻却能看见鬼魂。
只见贾赦焚香上供,口念咒诀一阵之后,从香案行那道符纸里,竟然飘出一个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嫡长孙贾瑚。只是贾瑚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呈现半透明状,脸色也很不好,似有重病一般。贾瑚出来之后,贾赦伸手往香案上供着的一块木牌一指,贾瑚咻的一下钻入了一块木牌。
贾瑚钻入木牌之后,贾赦并没有停止施为,又隔了一会儿,又从那符纸里走出一个贾母不认识的成年男子,贾赦依旧是手指一指,那男子钻进了香案上摆着的另一块木牌中。
贾赦如法炮制,贾母又看见贾蔷和柳湘莲依次从符纸中走出,这次贾赦却没指香案上的木牌,而是指了一旁大书桌上的贾蔷和柳湘莲。
只见贾赦一指贾蔷,符纸里走出的贾蔷就钻入书桌上贾蔷的体内,原本昏死过去的贾蔷就苏醒过来;紧接着贾赦一指柳湘莲,从符纸里钻出的柳湘莲也向书桌上躺着的柳湘莲扑去,两个柳湘莲合二为一,柳湘莲也醒了。
放出被禁锢的四人魂魄,贾赦累得浑身酸软,出了一身的汗。贾赦端起一旁的茶碗喝了一口,才对这贾母一挥手,贾母便可以动了。
见柳湘莲和贾蔷醒来,柳芾和贾珍忙过去分别抱起二人。只是二人仿佛病了一般,十分虚弱。
贾赦拿起香案上的符纸捏在指尖,冷冷的对贾母说:“这张符纸,是贾珠贴在东院槐树上的,老太太方才可看清了这符纸是什么东西?贾存周一房该不该死?”说到后面,已是声色俱厉,吓得贾母后退了一步。
贾母张了张嘴,想要大喊这一切都是贾赦使障眼法栽赃人,却又亲眼见着符纸里头走出柳湘莲和贾蔷之后,二人就醒了。贾母颤抖着身子,看着贾赦,底气不足的道:“瑚哥儿都没了多少年了,就算你有本事救醒莲哥儿和蔷哥儿,瑚哥儿和那陌生男子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贾赦冷笑一声,又拿起香案上的两块槐木牌递到贾母跟前,问:“老太太这话若是不亏心,能否拿着这两块牌子起誓?那男子名叫郑家树,是南洼村村民,借了贾王氏的印子钱,还不上,被害了命夺了地,老太太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南洼村打听打听;瑚哥儿被贾王氏害死之后,魂魄镇压在东院马棚之下,老太太不妨想想,当年是怎么将荷花池改作的马棚,谁提的意。
为何自从拆了马棚之后,贾王氏每每发疯,都大喊不是她害的瑚哥儿?老太太信也好,不信也好,三日之内,贾存周一家给我滚出晋江侯府,若是迟了半日,我有一百种方法替瑚哥儿报仇!贾王氏以为用玄法害瑚哥儿,官府没有证据就拿她没办法?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二房一人不留而官府毫无证据!”
贾赦这一番话越说越狠厉,满身杀气双眼通红,犹如人间修罗,贾母被吓得身子都发抖了,瑟缩道:“独你会玄法,这些事到底如何也由得你编派。再说,珠儿知道什么?哪来的本事害人?你不过是看着你东院儿的宴会上险些出了人命,将过错推到珠儿一个孩子身上罢了。”
贾赦盯着贾母冷笑一声,贾母顿时觉得身子发冷,又退了半步靠在墙上。
贾赦扬了扬手上的符纸道:“这张摄魂符是贾珠贴在院子里槐树上的,今日多少宾客亲眼所见,容不得谁抵赖!至于他贾珠哪里来的摄魂符,与我何干?当年贾王氏不会玄法,不也用定水针在荷花池造幻象让瑚哥儿踏上了原本不存在的桥吗?这摄魂符上的法力霸道,不但摄走了瑚哥儿和郑家树两个亡魂,还摄走了离槐树又近,年岁又小,魂魄还不稳的莲哥儿和蔷哥儿的生魂!
若非今日有一狐一猫阻止贾珠袖走出的纸人儿逃跑,这二亡魂二生魂就被人拘走了,莲哥儿和蔷哥儿若是魂魄离体太久,也必难幸,他贾珠身上险些就背了二条人命!
我今日让老太太亲眼来看,不是跟老太太争辩二房是否有罪,而是告诉老太太一声,我要撵二房滚出晋江侯府,三日之内,二房必须给我滚干净!”
贾母看见贾赦脸上满脸狠绝,回忆起贾王氏中邪种种,就是内心再想替二房分辩,心中也隐隐觉得,贾赦说的许是真的。
贾母情知贾赦恨极了二房,心道:晓之以理我怕是说不过他,我不如动之以情,无论如何,老大和政儿总是兄弟。
贾母刚一张嘴,话还没出口,就被贾赦打断了,贾赦接着道:“我在老太太额上画了阴眼,老太太不但能看见鬼魂魂魄,还能望一人之气运,老太太不如看看柳将军身上是否带一层薄薄红光,这便是功德之光;再看珍哥儿,是否周身气数昏暗,这就是整日不学好做了孽,沾染的煞气。
看过之后老太太再去看贾珠和贾王氏,贾王氏恶贯满盈,满身笼罩着灰黑色雾气,将来必不得善终;贾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