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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
自上次苏锦萝脱口而出与陆迢晔已行过夫妻之事,孙氏便一直想着,自家姑娘月事来的晚,身子还没长好,可不能尽着人的劣性胡来,伤了身子事大。
苏锦萝羞红了脸,搂着匣子闷不吭声。
孙氏满以为她与陆迢晔已成事,可苏锦萝却根本就不知道何为成事。
但她也不敢当着孙氏的面问,如何才算成事,只含糊其辞的点头应付。
“来,拿个红鸡蛋,路上饿了,就垫垫肚子。”塞给苏锦萝一个红鸡蛋,孙氏眼瞧着刚刚回来的姑娘这就要嫁人了,心里一阵酸涩,眼泪珠子止不住的滚了出来。
“母亲。”苏锦萝拿着绣帕,细细的替孙氏擦拭眼泪。
“不妨事,不妨事,是母亲太高兴了。萝萝能嫁得如此良婿,可是上辈子积福了。”孙氏笑着握住苏锦萝的小手,软绵绵一团,凝脂似得。再看一身细嫩肌肤,养的娇花一般,怪不得能被陆迢晔看上。
苏锦萝垂着小脑袋,任由孙氏打量。她上辈子的福气都被人一剑斩断了,这辈子更是没丁点福气,眼看着就要跳进火坑了,但每个人都觉着她这是上天恩赐,乃高攀中的高攀。
“萝萝,静南王是顶顶好的一个人,你嫁过去以后,要听话,知道吗?”
“嗯。”
其实孙氏根本就不担心苏锦萝不听话,她这姑娘,最是个性子乖顺的。她担心的,另有其事。
外头都在传静南王二十八了,都未娶妻,乃不举,如今却突然要奉旨成亲了,风向一变,众说纷纭。自家姑娘已与其成事,这就意味着,那静南王根本就不是个不举的。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更何况是堂堂一个王爷。
“萝萝,你与王爷新婚,这事本不该与你说,只是母亲心里一直想着,生恐你因为这事,与王爷生了间隙。”
苏锦萝捏着手里的红鸡蛋,听着孙氏那哽咽的声音,点了点小脑袋。
“你瞧皇上,三宫六院;其他藩王,皆是妻妾无数。静南王虽素有美名,但日后保不齐……”
说到这里,孙氏止了话。
苏锦萝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孙氏的意思。“母亲放心,他要纳妾也随他。”
见苏锦萝似乎真是十分不在意的样子,孙氏又道:“前些日子,我听闻太后曾有意撮合城阳郡主和静南王。那城阳郡主身份不低,若不是不能生育,这静南王妃的位置,怕是轮不到萝萝你来坐了。”
一提起城阳郡主,苏锦萝立时便想起了梨花树下的那一对璧人。
扣着手里的红鸡蛋,苏锦萝一张瓷白小脸上显出一层阴霾。
纳谁都好,她就是不喜欢那城阳郡主。
苏锦萝活了两辈子,对将她一剑斩杀的陆迢晔都没那么讨厌,却独独对这个只见过一面,说过两句话的城阳郡主十分不喜。
对此,苏锦萝觉得困惑,但后来觉得,大致是八字不合吧,所以瞧着便不喜。
“萝萝,我让元嬷嬷跟着你一道陪嫁过去。还有你那处的四个丫鬟,也一道去。”怕苏锦萝听不懂,孙氏便又道:“你平日里身子不适,却又推脱不得的时候,可以从那四个丫头里挑一个去伺候。”
苏锦萝愣了愣,然后点头,“是玉珠儿、雪雁、依彤和如青吗?”
苏锦萝惯常用玉珠儿和雪雁,对于依彤、如青并不算十分熟识。
“对,你初来乍到的,还是要多带几个自己人的。”静南王府里没有其余女子,比之其它地方干净不少,但毕竟是个王府,里头的丫鬟、婆子皆不是吃素的。
“母亲瞧着,玉珠儿和雪雁与你最是亲近,但玉珠儿相貌、性情皆不如雪雁。”
“哦。”苏锦萝点头。母亲的意思是,日后可以给雪雁开脸。
孙氏又絮叨许久,见苏锦萝一一应了,这才抹着眼泪珠子将丫鬟唤了进来,替她穿戴凤冠霞帔。
宫里头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制出来的嫁衣,自然是极好的。
虹裳霞帔,绛晕帔子,缨络垂旒,下面一条百花裥裙,一双大红绣鞋,一抹浓艳,满身喜庆。
“来,戴上凤冠。”
青丝如瀑,金步摇冠,钿璎累累,玉佩珊珊。苏锦萝带着妆面转身,盈盈立在那处,如斯华贵。
“萝萝真好看。”屋门口,苏清瑜喃喃开口,满眼惊艳。
“快,背出去。”孙氏催促道:“别误了吉时。”
苏锦萝被苏清瑜背到背上,穿着喜鞋的小脚颠颠的轻晃悠,一路穿过甬道至垂花门。
头上盖着喜帕,苏锦萝什么都瞧不见,只能看到自己腰间挂着的那个荷包。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方才孙氏要给她戴新绣制的荷包时,她独独挑了这一个。
理国公府外,朱色大门开敞,陆迢晔一身大领对襟喜袍,骑着高头大马。玉带蟒袍,金冠银簪,俊美如斯。
围观的百姓数不胜数,皆被陆迢晔的容貌气度所折服。
百闻不如一见,名满天下的静南王,果真是风姿耀朗,俊如神。
入轿,起轿,苏锦萝握着那个红鸡蛋,一颗心随着身下的八抬大轿上下颠簸。
唢呐声声,震耳欲聋。
静南王大婚,太后主婚,赐下宫娥、太监数百人。外加金银珠宝、古玩奇珍无数。
静南王府前,高挂红灯,悬双喜字绸。
“静南王、静南王妃到。”太监站在府前高唱,众宾客俱起身贺喜。
轿落下,苏锦萝感觉轿帘被人掀起,一只手伸了过来。修长如玉,白皙分明。
苏锦萝伸手,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却忘记了自己掌心还有一个红鸡蛋。
那只手一顿,将那颗红鸡蛋与软绵小手尽数握于掌中。
苏锦萝捂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被陆迢晔牵着出了喜轿。
“小心石阶。”
身旁传来男人的声音,清雅淡然,凝着冷梅香。
苏锦萝的身子下意识一凛,脚下一绊。
男人眼疾手快的拽住苏锦萝的细胳膊,直接就把人荡秋千似得拎了上去。
步摇淙淙,玉佩轻鸣。
一落地,苏锦萝就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门口那两座石狮子里。
真是丢脸……
宾客的声音远远近近,有一瞬停歇,似乎都瞧见了这幕。
“静南王与静南王妃真是恩爱呀。”
有人说话,众人立时附和,将苏锦萝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苏锦萝愈发羞赧,这些人说话,真是都不打草稿的。
繁忙冗长的一系列仪式过后,苏锦萝被送到了洞房。
陆迢晔并未在外头吃酒,而是随着苏锦萝一道进了洞房。
喜榻上,鸳鸯锦被,双喜红枕,桂圆、红枣等喜物尽数铺叠其下,磕的苏锦萝屁股疼。但她还不能动,只能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