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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迢晔用折扇敲了一记苏锦萝,然后抬起金勺子戳一颗透糖大枣,把它划开,分成小块,给苏锦萝放到面前的碟子里。
苏锦萝艰难的吃完一大颗透糖大枣,看到陆迢晔的贴心举动,赶紧又指了指那饴糖。
饴糖被置在一只白玉碟里,大大方方拳头那么大一块,形状不怎么规整。旁边放一把金制小锤,应当就是用来敲了吃的。
陆迢晔用锤子敲下一块饴糖,自顾自的吃了一块。
苏锦萝瞪眼,喉咙里发出软绵绵的抗议声。陆迢晔轻笑,朝她舔了舔唇,舌尖轻吐,露出那块浅黄色的饴糖,惹得苏锦萝怒目而视。
王氏坐在对面,看到面前两人这副你侬我侬的模样,说话时也没人应,自觉没趣,吃了几杯酒后,唤舞姬进场。
丝竹曲调陡变,素娟屏风后,有女子怀抱琵琶,手抚竖琴,或立或坐。身披薄纱的舞姬扭着身子舞进来,赤着双足,戴着响铃,妖娆如蛇,个个容貌绝佳,看的苏锦萝形容惭愧。
真是委屈她身边的全才了。
想完,苏锦萝不着痕迹的抬眸,看到王氏落在陆迢晔脸上的视线,心里一个突突。
看来这王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第71章
画舫内,宫灯辉煌,锦帐绣幕。丝竹乱耳,美人惑目。
苏锦萝含着嘴里的饴糖,偷偷觑陆迢晔。
陆迢晔正在吃菊花酒,他神色清冷的端坐在那里,俊美面容之上略带绯红酒晕,但神色却清明的很。
“难得相见,四婶子可要多吃几杯酒。”王氏端着酒杯上前,与苏锦萝敬酒。
苏锦萝虽脑子不灵光,但能明显感觉到王氏这是在灌她酒的意思。
“本宫脸上出了红疹,王爷特意嘱咐,不能多吃酒,不然留了疤,那可就大不好了。”苏锦萝撑着下颚,往陆迢晔那处瞟一眼,然后端起酒杯,慢吞吞的凑上去,尽数倒到了陆迢晔的酒杯里。
“劳烦王爷,替妾吃了这杯酒吧。”小妇人饮过一杯酒,虽不多,菊花酒性又淡,但她整个人却透出一股清浅酒意,肌肤上萦绕着一股菊花香,沁人醒脾。
上次端午宴,苏锦萝替陆迢晔吃了那盏残酒,这会子,她就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陆迢晔慢条斯理的抬眸,看一眼苏锦萝,然后笑着颔首,扬袖将酒水饮尽。
“四叔真是好酒量。”王氏目不转睛的盯着陆迢晔瞧,心痒难耐。这般玉质金相的人物,若能沾得一沾,便是此生无憾了。
就是不知,这样一个清冷郎君,在榻上该是何等风姿。王氏的视线顺着陆迢晔微微滚动的喉结往下落,看一眼宽阔胸膛,滑过那劲瘦腰肢,最后大刺刺的看向被宽袍掩住的身下。
男人宽袍敞开,搭在双膝上,露出一双穿着长裤的腿,腰间系一条青白竹绣汗巾子,下头配一双玄色缎面履鞋。修长劲直,线条流畅,一看便十分有力。
王氏阅尽千帆,想起众人对陆迢晔的不举传言,颇为不屑。宽肩窄腰、胸大臀翘的美君子,听说又是个习武的,定然比那些枪头中用多了。
想到这里,王氏提裙,靠到陆迢晔另一边,姿态妖媚的与他倒酒。“四叔再吃一杯酒。”
纤纤素指,蔻色丹红,女子穿的裙衫拉的颇低,白腻如雪。陆迢晔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任由王氏倒酒。
清冽的菊花酒自酒壶中倾泻而出,微溅出些酒星子。王氏觑看陆迢晔,见人无动于衷,只觉真是个不解风情的。
“哎呦……”手中酒壶一倒,王氏斜斜的朝陆迢晔靠过去。
陆迢晔“唰”的一下打开折扇,隔开王氏。
王氏已经找准位置,软若无骨的倒下去,却不想那柄折扇看似绵软,实则不仅硬梆还扎人,疼的她一抽,翻倒了宴案上的酒壶,洒了自个儿一身酒水,连发髻都差点歪了。
王氏最喜珠玉,髻上戴满了沉甸甸的珠钗玉环,这一晃,她的脖子都被疼的一抽。
“三皇子妃真是不当心。”陆迢晔凉凉道。
一旁有宫娥上前,将王氏扶起来。
王氏狠狠咬牙,转眼看到身后的舞姬,面容一瞬璀璨。“妾近日新学了一支舞,听闻四叔惯通音律歌舞,还望四叔指教。”
话罢,王氏也不管身上湿漉漉的酒渍,径直进了那群舞姬中间,漫漫翩舞起来。
苏锦萝一口糖果子含在嘴里,眼看着面前衣衫半湿的王氏纱裙拖着翡翠,摇响一身金银配饰,举臂扭腰摆臀,不自觉便瞪大了一双眼。
皇家人真会玩。
“咔嚓”一口咬碎嘴里的糖果子,苏锦萝转头看陆迢晔。
那人垂着眼,露出眼脸处的那颗朱砂痣,正慢条斯理的吃酒,连一个眼神都没往王氏那边瞟。
嗯,很是道貌岸然。
苏锦萝抬头,又看向王氏。
王氏扭了半天,不见陆迢晔有什么动静,便准备故技重施。她穿着那件湿漉纱裙,盈盈袅袅的过来,玉肌半露,身段半显,半露半显之间,尤其勾人。
苏锦萝“刷”的一下拿起陆迢晔放在宴案上的折扇,触手后才发觉太短了,脑子一抽,撩起裙裾就把腿抵上了王氏的肚子。
王氏被迫止步,目瞪口呆的看向那只踩在自己肚子上的绣花鞋。
这只绣花鞋小巧玲珑,缎面粉底,鞋尖尖缀一颗硕大的粉珍珠。虽说王氏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但像这样大的粉珍珠,她却从没见过。
绣花鞋小小一只,因为用力,贴在纱裙上,轻轻往下陷。王氏身形丰满,刚刚又吃了许多酒水,肚子微涨,这会子又羞又恼,却发作不得。
“吃醉了酒,就欢喜闹腾。”陆迢晔无奈的开口,按住苏锦萝的脚踝把人的腿搭回来,然后顺势取过那柄折扇,状似无意的往王氏那处一敲。
王氏站立不稳,直直仰面倒下,珠玉翠环,砸了一地。
苏锦萝也觉尴尬,她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王氏懵懵的倒在地上,那些赤足舞姬皆四散开来,不敢上前,生恐被扎了脚。只有宫娥惶恐的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三皇子妃,无碍吧?”陆迢晔揽着怀里的苏锦萝,指尖滑在她的腕子上,轻动。
王氏还没说话,突听得珠帘轻动,一身穿常服的男人跨步而入。
男人穿一件天青色长袍,玉佩琼琚,身量略高,体型纤瘦,面容清俊,却偏生了一双凤眼,表情略谄媚,硬生生的将这容貌打了折扣。
“给四叔和四婶子请安了。招呼不周,还望见谅。我来晚了,自罚三杯。”来人是三皇子,陆友文。
作为皇帝养子,他自然没有那些亲生的受重视,可这人心机颇深,尤其会讨好人,不然也不会哄得皇帝将他成了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