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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体的亲舅舅见面没有半点关切,反倒迫不及待的问罪,云霁表示一点都不奇怪。
她之前甚至怀疑过那两个斗笠男人是苏策派出的杀手,只是后来想到对方要杀她,根本不用这么大周章,只需直接一掌拍死她连个理由都不用捏造,保管苏家没有一个质疑他这位家主,所以,云霁将他从嫌疑人名单中排除,也因此决定大大方方回苏宅。
至于彻夜不归的理由……
云霁离开姐姐的怀抱,在姐姐紧张的目光下,朝苏策略施了个礼:“苏家家主,昨日我在街道上遇袭……”
“遇袭?”云晓大惊,抓住她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伤得严不严重……”
“姐姐,我没事。”云霁连忙安抚她,转头对皱眉阴脸的苏策道,“我运气好,遇到一好心人搭救,但贼人追赶不舍,好心人就我带出城门,这才摆脱追敌,但此时天色已黑,城门已关,我只能等到今晨城门开了才回来。”
听完她的叙述,苏策的目光依次在姐妹俩的脸上扫过,冷笑一声:“你们姐妹俩真行啊!做姐姐的从昨天就开始闹腾,说妹妹被齐山父子袭击,今日做妹妹的就编了一个遇袭被好心人搭救的故事,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袭击你的人是齐山父子?”
云霁抬头,对上苏策冷嘲热讽的眼神,从容不迫的回道:“袭击我的人是两个很壮的男人,虽然我没看到他们的脸,但我见过齐山父子,从体型上就能确认袭击者不是齐山父子,但是否是他们派出的杀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是不是还想说,这袭击者还有可能是我苏策派出去的?这淮阴城那是由我城西苏家和城北宁家共同治理,但凡有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我怎么没有听闻昨日有人遇袭之事!”苏策脸上阴云密布,不等云霁回应,陡然提高声音,“云霁,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们的舅舅,就会罔顾族规不惩罚你们?”
云霁偏过头,避开苏策喷过来的唾沫,她真心想对她这具身体的亲舅舅说一声:我还真没觉得你会对我罔顾族规,反倒有可能无中生有惩戒于我。
“妹妹”云晓紧紧抓住她的手,眼神坚定。
云霁立时明白了姐姐的意思,但是她现在不准备离开,离开苏家,岂不是如了对方的愿?况且,她还没有查出到底是谁要害她。
昨日她差点命丧黄泉,这仇岂能轻易放过?
就算她愿意放过,对方也未必愿意。
所以,她不能走!
但要向苏策低头……云霁眉头一皱。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父亲,我听闻霁表妹回来了……”云霁转身,来人好似刚认出她,惊喜地快步行来,“霁表妹,你真的回来了……哎呀!”
来人正是苏策的大女儿苏若兰,她对云霁的回返表现出了与其父亲截然不同的态度,惊喜而热情,只是在行至云霁身前时,忽然身体一晃,好似被什么绊住一般,朝云霁撞了过来。
云霁下意识一躲,但在这一刻心中警铃大响,动作有一一瞬的迟滞,紧接着就被苏若兰撞得摔倒在地,她立时抱住右腿小腿,而苏若兰好巧不巧的正好压在她右腿上。
云霁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涨红,似在忍受什么痛苦。
“霁表妹你没事……”
压在她身上的苏若兰表示关切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云晓一把扯开,紧张的问她:“妹妹你怎么了?你不是说没受伤吗?这腿是怎么回事?”
说着就要捋开她的裤脚查看,云霁忙按着姐姐的手道:“姐姐,我是怕你伤心,所以刚刚没说……”
“你这死丫头!”云晓大声责骂,眼中却涌出泪水,一把抱起她,转身就要离开主院,“别怕,姐姐这就带你回去治伤。”
“到底是怎么回事?”
“霁表妹,你受伤了?”
苏策和苏若兰果真是父女,一同开口,又一同堵住了她们的路。
但是,云霁从来不小看姐姐的力量。
“你们父女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恨不得耽搁得我妹妹的腿废了,然后有理由将我们赶出苏家吗?”云晓大怒,目光如箭射向苏策,“不用你赶,我们姐妹现在就离开苏家!”
苏策似被云晓爆发出来的怒火惊住了,一时没有反应,就让云晓从他身侧绕了过去。
“晓表妹误会了,父亲和我都只是关心霁表妹的伤而已,绝没有将你们赶出去的意思,因为这里是七姑妈的家,自然是你们的家。”
苏若兰说着圆场的话,云晓却没有半点停步听她说话的意思,苏若兰脸上也没有半点气怒。
云霁深表佩服,透过姐姐的肩膀,朝苏若兰虚弱一笑:“那就多谢兰小姐了。”
苏若兰听到她的话,似乎有一丝惊讶,但很快摆上最温婉的笑容:“本是一家人,以后莫要再谢来谢去。”
云霁回以微笑,而后虚弱地垂头趴在姐姐的肩上,没有看到苏若兰眼底闪过一道光。
“兰儿,你真心想要她们姐妹留在苏家?”等到看不到姐妹俩的身影,苏策盯着自家女儿问道。
苏若兰娇俏一笑,抱住他的胳膊道:“不过是多养两个人,咱城西苏家又不是养不起,若是真的养不熟,也不了多少事。”
苏若兰的话正合苏策的心思,因此大为欣慰:“兰儿果然是我苏策的女儿,聪慧且有大将之风,日后这苏家交到你手中,为父就放心了。”
苏若兰却是撅起嘴:“父亲,兰儿不想当家主,只想当家主的女儿。”
“哈哈哈……,现在是家主女儿,以后就是家主!”
苏策与苏若兰父女之间充盈着一股天伦之乐的祥和气愤,而此时的云氏姐妹之间的气氛却不大好。
关得严严实实的小屋子里,云霁将遇袭之事大致跟自家姐姐说了,而后指着右腿上残留的那道只剩下粉红印记的伤疤道:“姐姐,不是我故意要瞒你的,而是当时的情况根本无法跟你事先商议,只得先糊弄过去,所以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她抱着姐姐的胳膊撒娇。
其实,当时利剑穿透了她的小腿,鲜血淋漓,但兽车上的男人在她昏迷之后就帮她处理了伤口,使用的金疮药应该远胜于世面上的,效果极佳,所以她醒来后右腿已经能勉强走路了。
而昨日正好是月圆之日,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