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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到木之手里,暗动残灵,命魂索出。
命魂索绕着姜木叶,缓缓扭动,姜卫七出了山洞,扰动结界,玄冰幻境中的流白受感,信手一划,冰面上印出洞前画面。
姜卫七眼带血丝,死死瞪着残虚鬼弟,恶声道:“现在送上门来,是欺负我没妖丹么?”
残虚鬼弟警惕,姜卫七召动命魂索,命魂索攻向残虚,残虚振臂,甩动身上的铁锁链。
玄冰幻境中的流白看得出来,残虚鬼弟没有伤他之心,因而流白稍稍松了口气。
几个回合下来,姜卫七没有占到半分便宜,他心有不甘,强行结出一个灵力团,纵身打向残虚鬼弟的脑袋。
残虚鬼弟有点生气了,扬手一打,木之急忙出手,姜卫七被残虚鬼弟打飞,好在木之及时出手替他挡了一半力量。
姜卫七撞到一颗老树上,吐血落地。
“狐狸哥哥!”小卷耳与木之齐齐跑了出去,残虚鬼弟‘咕咙’了两声,将手中丹药扔向姜卫七,转身便走。
木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丹药,后而才去扶那姜卫七。
见残虚鬼弟离开,流白心中悬着的那颗石头,彻底落了地。
第91章造丹,情裂,双攻黑化(四)
“狐狸哥哥。”小卷耳拉着姜卫七,欲将其扶起,姜卫七却似尸体一般,靠着大树,一动不动,眼眸里除了深深的绝望,再无他物。
“他们口中说的废物,大概就是我这样的罢……”姜卫七泪眼望着被枝叶遮挡的天空,甚是无助。
小卷耳没了哥哥本就伤心,如今再见姜卫七这般模样,心头更加难受,眼泪径直垂落。
“三年前,黎诛毁山,我无能为力,最后爹娘死了,哥哥死了,白水山毁了,如今木叶重伤,卷耳惨死,我依旧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姜卫七掩面大哭。
“狐狸哥哥,你别哭,别哭,会有办法的……”小卷耳跪在姜卫七身旁,抹去他嘴角的血,擦去他脸上的泪。
姜卫七放声大哭,好像要将毕生眼泪都流尽一般:“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木之搂着姜木叶,立在姜卫七身旁,那悲凉的哭声回荡在林间,他到底是如何被逼成这副模样的……
此刻的姜卫七哭得像个孩子,或许……他本就是个未长大的孩子。
若姜卫七的父母还在,若白水山未毁,他此时必定还赖在父母怀中求顺毛呢。
玄冰幻境中的流白心隐隐地疼,姜卫七的哭声不断在耳畔回荡,这声音恍如一把一把尖刀,剜着他的心,这是流白第一次见他哭成这副模样。
天空渐渐下起雨来,雨声很急,淅淅唰唰,好像带着一股愤意,木之抱着姜木叶回了山洞,小卷耳则守在姜卫七身旁。
雨越下越大,姜卫七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哭声与雨声相映,小卷耳脱下外衣,双手撑开衣裳,举到姜卫七头顶。
姜卫七缓缓抬头,小卷耳吸了吸鼻子,泣声道:“狐狸哥哥,你还有我们……我和木叶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你一个人做不了的事,我们便帮你一起做,以后我会好好听你的话……”
姜卫七愣了半晌,看着哇哇大哭的小卷耳,他的心突然被不知名的东西戳了一下,喉咙闷疼,半晌说不出话。
这个小家伙失了哥哥,本就很伤心,如今还要学着大人模样来劝导自己……
姜卫七双手环住小卷耳的腰身,一把将其搂在怀里:“卷耳……是我糊涂了,我还有你们……还有你们……”
木之站在洞口,看着蒙蒙大雨中的那一团青影,他眼眶渐红,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艰涩的笑容:“大抵只有经历刻骨铭心的痛,除去一切杂念,你才能坚定原来的那个方向罢!”
此刻的木之,展露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气息,他缓缓回身,走到姜木叶身旁,将手中那颗丹药塞到姜木叶嘴里,撸了撸她的喉咙,丹药滑入肚腹。
“他的演技很好,骗过了我们所有人,楼凡卿唯一失败的地方……就是看你时的眼神,这三界之中,只有对着自己最喜欢的人,才能笑得那般纯真罢……”木之轻轻顺着姜木叶脑袋的狐毛,继续轻语:“木叶,家仇与情爱……你会做何选择?”
……
……
北方魔宫。
自方莱兮走后,黎诛一直呆坐殿上,恍如失了魂一般盯着手中的长生笛,一言不发,眸中的怒意不少,但更多的是失落。
殿外大雨淅沥,殿中寂静无声,天空渐渐的黑了下来,魔宫四周殿室的灯火接连亮起。
“两万八千年了。”黎诛突然紧攥长生笛,贴近自己的心口,甚是无奈:“我们之间的一切,你忘得干干净净……”
黎诛长叹一声,起身道:“罢了,那样的过去,忘记也好……”
行至门前,黎诛信手一推,两扇大门‘吱’的一声,摆至两侧,只见殿外暴雨连连,闪电横穿天际,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刺骨寒凉。
黎诛大步朝寝殿走去,他轻轻推开一条缝,进屋后脚步更轻,黎诛行至榻前,只见楼凡卿的脸色比先前还要白,额前的长发已被汗水全部打湿。
“凡卿。”黎诛心头一惊,下意识地伸手贴近楼凡卿的脸颊,手指刚碰到他的脸,一阵刺骨的寒冷便顺着指尖袭遍黎诛的全身。
“卿儿!卿儿!”黎诛单手将楼凡卿搂起,此刻的楼凡卿身轻如薄纸,身体冷如寒冰,黎诛心中大乱,他急忙掀开薄毯,只见楼凡卿的双手如预料般变得干枯。
楼凡卿身上散着浓烈的花香,他的头发开始变成一根一根枯黄的长叶,脸上生出一条一条裂纹,黎诛深知这是何预兆:“卿儿!醒醒!卿儿!”
楼凡卿没有任何反应,黎诛立即将楼凡卿平放榻上,他横笛于唇,手指晃动,笛声起,一股强灵缓缓而生,从长生笛中飘出,绕楼凡卿而动。
《安魂曲》是黎诛吹得最熟的一支曲子,这也是他最不愿吹响的一支曲。
在《安魂曲》的抚慰下,楼凡卿渐散的魂魄凝于体内,黎诛单手贴着楼凡卿的额头,暗暗调灵,铮铮灵力由前额流至全身。
那一根根长叶变回细长乌亮的头发,他脸颊上的裂纹也渐渐散去,黎诛右手下移,移至楼凡卿腹部,那两只干枯的手臂慢慢变回原来那般白皙柔嫩。
黎诛灵,心里仍旧难安,他翻开楼凡卿的左手手掌,那血点未消,黎诛大怒。
“方莱兮!”
话音未落,方莱兮就现身殿中,黎诛左手一掐,一股无形之力掐住方莱兮的脖子,将她拖至楼凡卿床侧。
“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么?如今敢骗到我的头上来!”
方莱兮被黎诛掐得面红耳赤,跪在床侧痛苦的挣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