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随意点了几个,一桌菜就差不多了。
“好了,就这些。”周最扭头对沈安素说:“安排个人来弹曲子。”
她心下一惊,问:“古筝吗?”
“嗯,古筝。”
她面色微变,俯身说好。
这是周少爷的习惯。每次来九重天吃饭,他都要听听小曲儿。而且每次听的都是一些古筝曲目。
商离衡投给周少爷一个鄙视的眼神,给自己燃根烟,不客气地说:“阿最,就你喜欢附庸风雅,大半夜的听什么曲子!”
周最:“……”
周少爷颇为不满,为自己辩解:“三哥,我那是陶冶情操。”
“我懂的阿最,一般五音不全的人都需要陶冶一下情操。”晏大少抖了抖手头的烟灰,丝毫不顾及周少爷的小心灵,补刀补得及时。
周最:“……”
“我早就听闻九重天的姑娘们特别会弹琴,今日算是有机会一饱耳福了。”盛延熙远远迎上沈安素的目光,施施然道:“沈经理可会弹琴?”
男人的目光冷冽,直白,近乎考究。
沈安素不敢与之直视,慌乱避开,脸上招牌的笑容分毫未变,“我才疏学浅,不会弹琴。”
“什么琴都不会?”
“口琴算吗?”她轻柔一笑,眼尾透着光,“口琴我倒是会吹。”
盛延熙:“……”
“哈哈哈……”众人朗朗大笑。
盛延熙懒散地靠在椅子上,长腿交叠,晃了晃杯子里的茶水,笑着说:“这年头会弹钢琴、大提琴、小提琴的人一抓一大把,会吹口琴的却是少见,沈经理倒是与众不同。”
沈安素:“只是恰好小的时候父亲教过一点皮毛。”
晏竟宁对上商离衡,“哎老三,我记得你师父生前不是给你留了把口琴么?”
“不错,一直搁我书房放着呢。”商离衡手里夹着雪茄,吞云吐雾,“可惜我天赋不够,一直吹得不好。看来改日可以找沈经理指点一二。”
“商先生当真是说笑了,小时候习得的一点皮毛,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哪还敢指点您。”
“沈经理谦虚了。”
盛延熙出声问:“会所里可有现成的口琴?”
沈安素:“没有。”
口琴毕竟小众,不如钢琴、古筝这些来得高大上,有档次,不仅会吹的人少,懂得欣赏的人也不多。一般的会所是不会花钱请琴师来吹口琴的。好在是没有,不然这位爷怕是要让她当场吹奏口琴了。
一从包厢里退出来,沈安素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沉下去了,和之前言笑晏晏的模样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她抬手揉了揉两个腮帮子,笑得太多,脸都僵硬了,隐隐发酸。服务行业,说白了就是整天卖笑,疲于应付。
有钱人喜欢附庸风雅,爱听丝竹管弦。九重天就请了很多有才艺的女孩子在那里给客人弹琴。钢琴、古筝、琵琶、大提琴、小提琴等,应有尽有。
依到平时周少爷要听小曲儿,当然没问题。可今天情况特殊,九重天给人弹琴的女孩子大多是兼职的在校大学生。元宵都还没过完,学生们都没返校。而这个点会所里全职的琴师也都已经下班了。
合同里明明白白写了工作时间,沈安素没有权力叫人家回来加班。
她给好几个琴师打电话,打算给她们多付加班,人家不是没接电话,就是找借口推脱了。
凌晨是个尴尬的时间点,又是正月里,除非真的很缺钱,不然没人愿意接这个苦差事。
这下可真让沈安素犯了难。
“这可怎么办啊?沈经理。”服务员丁岱岱满脸焦急,愁得很。
依到别的客人,跟人家解释一番或许还说得过去。可眼前这位可是九重天的少东家。开罪不得不说,一个不小心就会给你扣下一顶“工作不力,怠慢客人”的帽子。
而且和这位周少爷接触过几次,沈安素深知这位爷可不好招呼。
“让人把琴搬进去,我来弹。”别无选择,只能赶鸭子上架,她自己动手。
丁岱岱:“……”
第2章第2世界
第2世界
“沈经理你会弹古筝?”丁岱岱震惊不已,“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沈安素说:“早些年我妈妈教过我弹古筝,不过好多年没碰过了。”
丁岱岱:“……”
“能行么?”丁岱岱很不放心,这看着就很不靠谱啊!
“死马当活马医吧。”沈安素抬手揉揉眉心,一槌定音,“有屏风挡着,我从侧门进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丁岱岱:“……”
丁岱岱心想,自家经理还真是心大!
工作人员已经把琴搬进包厢了。
这琴系敦煌牌694系列,价格适中,大概3000到4000,是会所批量买来供琴师弹奏的,称不上是好琴。和家里母亲那把琴比则更显逊色。
但好在这琴琴弦不软不硬,适合她这种技艺不娴熟的人弹。
沈安素换了身旗袍,是琴师们统一的工作服。很素净的碎花旗袍,半袖,盘扣很致,尺寸合适,倒也修身。只是面料差了点,穿在身上不太舒服。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得这些细节了,应付好眼下才是关键。
她蹑手蹑脚地从侧门走进包厢。
因为来九重天弹琴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小姑娘,出于对她们的保护。每个包厢都设有一扇小小侧门,琴师们通过这道门走进去给客人们弹琴。中间用屏风间隔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除非有客人刻意提出要求,正常情况下客人和琴师是不会见面的。
九重天是声色场所没错,但周家人对于底下的女性工作人员还是很爱护的。只要女员工拎得清,一般而言都是安全的。就是因为这点她当初才会应聘到这里来。
如今她和那人就只隔了一道屏风,她还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说话声。
很奇怪,明明那天只匆匆见过一面,她却彻底记住了他的声音。他的声线一贯舒缓低沉,像极了悠扬的琴音。
她坐在古筝前,手心有些许冒汗,湿漉漉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古筝了,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只是被人逼上梁山,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
“先生们要听什么?”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建设,这才缓缓开口询问。
为了不让这些人听出来,她掐着声带,变了嗓音。
周最对盛延熙说:“二哥你来点吧,这些女孩子琴都弹得不错。”
“《平沙落雁》会吗?”男人清润舒缓的嗓音透过屏风传入耳中。
沈安素:“……”
沈安素清晰听到自己心里咯噔一声,骤然一沉,额角突了突。
这首曲子她一点都不陌生。母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