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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大概只是自己的幻听。
三人继续往内堂方向走去,他们要去进香了。
盛延安负手问:“延熙,你觉得温家的小女儿怎么样?老爷子见过一面,可是相当中意这姑娘。年纪轻轻就已经在横桑开了个律所,跟你有得一拼,”
盛延熙信步走着,冷冷道:“不怎么样。”
盛延安:“……”
盛延安拧眉问:“怎么说?”
“人家的心思分明就不在我身上,让咱家老爷子千万别再劲了。”
听到盛延熙的话,何书瑶高深地笑了下,“延熙,其实你和温小姐是半斤对八两。”
盛延熙:“……”
自家大嫂讲话总是这么直白。
盛延安听明白了,忙追问:“你看上哪家女儿了?”
自家大哥的话音还未落下,盛延熙的余光便瞥到一抹曼妙的黑影。
人潮汹涌处,那抹黑影一闪而逝,勾着他的目光,更勾着他的心。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踏进了人流。
“延熙,你去哪儿……”
“延熙……”
***
到接近午饭的时间,前面两项仪式已经结束,只剩下最后一项。
温家安排了专人负责所有宾客的午膳和晚膳,地点设在温家老宅。膳食多为素斋,但胜在味道不错。
沈安素陪着温凉折腾了大半天,饥肠辘辘,啃了两碗饭。
祭祖的最后一项仪式便是前去温家位于北郊墓园的先祖墓地扫墓。
北郊墓园这一片格外荒凉,是温家祖上的基业,葬的都是温氏族人。
清明时节,草木清寒,昏沉沉的光线下,雨丝缥缈稀疏,薄雾笼罩,寒意渐起。
扫墓论资排辈,一个个族人撑着黑伞,排列整齐,井然有序地走上前,捧上一株白菊,然后鞠躬拜谒,全然是流于形式。
非温氏族人不用上前拜谒,只需从旁观礼。
深知霍承远对温凉的影响力,所以整个祭祖大典沈安素几乎是时刻尾随着温凉,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
温凉正在给先祖们奉白菊花,动作缓慢。那张脸素白,没什么血色。
沈安素很不放心好友,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真怕她会扛不住。
身侧站了不少观礼的客人,多为陌生面孔。男男女女,统一着黑衣。
祭祖,沈安素今天特意穿了一套小西装,黑衣黑裤。只是面料有些薄,此刻有些扛不住冻。
她没想到今年的清明竟然会这样冷。
春风携裹着料峭的春寒直面而来,她下意识就抱了抱臂。
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温凉身上。竟然毫无察觉,不知不觉中,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她。
风大,将男人裤管灌满,鞋底踩过湿漉漉、泥泞的地面,携风裹雨,一身料峭清寒气息。
很快一股清冽的熟悉的剃须水味道顺着春风纳入沈安素鼻腔。
她猛地一怔,觉得这个味道莫名熟悉。
下一秒,一双白皙的手一晃而过,她的身上便被人套了件藏青色西装。
沈安素毫无防备,愣了数秒方回神。看到盛延熙那张脸时,心跳蓦地漏了半拍,哑着嗓子说了句谢谢。
西装外套似乎沾染了男人的体温,有些温热。
盛延熙只穿一件白衬衫,身形愈显单薄,遥遥指了指墓前的温凉,“沈经理和温小姐?”
“我们是挚友。”沈安素强调:“多年好友。”
“难怪!”盛延熙顿时了然,继续说:“上午在祠堂看见沈经理和温小姐在说话,隔得有些远,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我来凑个热闹而已。”
盛延熙垂眸看她,轻声问:“觉得这热闹如何?”
“不太好。”她顿了顿,补充:“心情不好。”
“祭祖本就严肃繁琐,确实影响人心情。”
“是今天天气不好,影响我心情。”
盛延熙:“……”
“今明两天会有暴雨。”
沈安素:“清明时节雨纷纷,每年清明都下雨,正常。”
盛延熙没有撑伞,细密的雨丝飘到头发上,沾湿前额,乌黑发亮。双肩也雨意迷离,有些许变色。
注意到这点,沈安素忙将自己手里的黑伞往他那个方向提了提,盖过他头顶。
看到她的这个动作,盛延熙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到底男女身高相差太大,沈安素举伞没过一会儿就觉得自己手臂发酸,换了只手。
“我来。”盛延熙善解人意地接过她手里的伞。
两人撑同一把伞,狭小的一小块空间,离得近,呼吸相撞。
年轻女人身上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柠檬香纠缠着盛延熙的鼻息,总有那么一股心驰神往。
他嗓子发痒,烟瘾上来了。
手摸到裤袋,想取烟盒,可转念一想今日这么个场合,遂作罢。
盛延熙是横桑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但因为置身于人群,大家伙的装扮都差不多,统统黑衣黑裤,倒也没有什么人察觉到。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温凉那边已经差不多好了,正远远朝沈安素这个方向走来。步伐沉重,摇摇晃晃,像是下一秒就能直接跌倒在地上。
她担心好友的身体,忙对盛延熙说:“盛先生,先走一步。”
他点头,“好。”
小跑着走出一段距离,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披着盛延熙的西装。
她赶紧转身,却发现那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冷风携裹着细密的雨丝迎面吹来,拍在人脸上,一阵阵酥麻感蔓延开。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手心里空荡荡的,伞给盛延熙拿去了。
她带走了他的西装,而他却拿走了她的伞,也是好笑!
她哑然失笑,脱下盛延熙的西装,搭在自己手腕上,去迎温凉。
第14章第14世界
第14世界
“怎么样凉凉,你还好吗?”沈安素急忙走上前,虚扶住温凉的手臂,给她力量。
温凉这次的大姨妈简直太凶悍了,她佝偻着身子,痛得直不起腰。
“谁的衣服?”都痛成这样了,温凉还能注意到沈安素手腕上的男士西装。不愧是律师,心细如尘。
知道瞒不过温凉,沈安素实话实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是盛延熙的。”
温凉:“……”
“素素,你认识盛延熙?”温凉眼里飘过惊讶,顿时来了兴致,都顾不得姨妈痛了,“你们这是有情况啊!”
“他是我会所的客人,一件衣服而已能有什么情况!”沈安素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甚在意。
“这位爷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他把衣服给你穿,你跟我说你们俩没情况,鬼信啊!”温凉显然是不信的。
“传言哪里能作数,说得好听,不近女色,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