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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渊高坐于主位之上,俯首看着花容,语气温柔,眼中却带着轻蔑之意。
她一心所求,不过是走到夜玄凌身边而已。这些年一路走来,行为并未差池,甚至称得上一个只是有些
恋慕主子,却知道分寸的好属下。这段日子,夜玄凌不在玄云宫,自己做的也不过是打理好浮云殿,与其他
二殿七阁打点好关系。好不容易等到了夜玄凌回宫,接到夜玄凌的单独召唤,她满心欢喜地重温了一遍准备
好的说辞,想要在夜玄凌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没想到却是被鸿渊强行带走了。哪怕她流露出些许不愿,夜
玄凌也并不在乎她的感受。
她一直盘算着,夜玄凌内心冰冷,应该要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来,现在看来,或许换个方式才是明
智的选择。
“离殇殿主。”花容放低了姿态,声音娇柔地道,“属下不知做错了何事,惹您生气了。”
“江洛云说……”
江洛云三个字令花容低下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气。她想起了适才前往浮云殿时曾见过的那少年的身影,
他的身上分明有夜玄凌的气息。也许那个愚蠢的风惜瑶是对的,这个少年留着,就是个阻碍。
那抹杀气并未逃过鸿渊的眼睛,他之前就知道,夜玄凌手下的云想衣裳花想容,除了云因为避开了“江洛
云”的名字,被去掉了,花花是来自于夜玄凌偶尔的恶趣味,剩下的花想、花衣、花裳、花容,都不是等闲之
辈。然而这个花容,却更不简单。据说夜玄凌当时挑选身边的侍女,“花容”一开始另有其人,却最终不幸出了
些意外,神魂尽损,不得已换成了现在的花容。
又是与神魂有关,现在想来,这个魔女,只怕比不简单更不简单了。
“江洛云说,花主事替主上办事,尽心尽力,堪为楷模。”鸿渊笑意温柔地对花容说道。
花容不知道鸿渊这是准备唱的哪一出,自然也不敢大意,恭恭敬敬地回道:“为主上办事,定当竭尽全力
,不敢有丝毫懈怠,洛云公子谬赞了。”
“的确。”鸿渊赞同地点点头,“江小白兔就是过分善良,不知道魔界之中,并无多少善与之辈。”
花容觉得鸿渊话中有话,正想问鸿渊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鸿渊紧接着问道:“我听说你出生于红岩岛?”
“是。”花容不明白鸿渊为什么突然提到红岩岛,只是心中开始警惕了起来,毕竟她与那座岛的确有些不可
说的渊源。
“红岩岛可是红岩魔君的地盘。说来有趣,我们这次路过白海汀州,还遇上了一条红岩魔君私纵的红蛟,
在白海汀州兴风作浪,最后被我们顺手绞杀了。”鸿渊说笑着道,“那红岩魔君还有些舍不得那条红蛟的尸首,
最后竟然越界来抢。”失了身为魔君的风范。不过说起来,红岩魔君的地界,的确也是穷了点。认真来说,与
玄云宫相比,许多所谓的魔君,都还是穷酸了些。要不他与两位父亲,随便在哪个地方不是呼风唤雨,怎么
会这么顺理成章地就投靠了玄云宫呢。要知道,夜玄凌也不过百来岁,对他们而言,也算是个小娃娃了。
当然,现在“小娃娃”这三个字,他是提也不敢提一下,他们这位魔君大人厉害着呢,他可不是离魄,敢随
意开罪夜玄凌。
“红岩魔君所作所为与属下没有半点关系。”花容连忙撇清道,“红蛟之事,属下也是全然不知。属下一心
为主,天地可鉴。”
“别急着表忠心,魔君大人又不在此处。”鸿渊轻笑着道,“红蛟之事,自然不能随便赖你。不过说完全与
你无关,我看倒不一定。毕竟,红岩魔君唯一的女儿在我玄云宫任劳任怨,红岩魔君有点小意见也是正常的
。”
花容乃是红岩魔君唯一的掌上明珠,原名红珊瑚。相当有特色的名字,符合红岩魔君一贯的取名习惯,
,连鸿渊这个不爱记人名的,都迅速地记住了。
花容怔了片刻,却也没有思索太久,毕竟刚才鸿渊提到了红岩岛之时,花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
被揭发出来,倒也还算从容。
“是!我是红岩魔君的女儿。”花容淡定地回道,“魔界之中,对于亲情一向淡薄,我既然入了玄云宫,自
然也是将自己当成了玄云宫的一份子,绝对不会做出卖主子的事。”
“倒是小瞧了你的一片忠心。魔君大人只让你做一个区区浮云殿主事,倒是委屈你了。”鸿渊依旧保持着微
笑说道。
“回离殇殿主,属下不委屈。”花容说道。
“我之前听闻一桩关于红岩魔君家中的旧事,倒是颇有些好奇,今天让你来,主要也是想问问你。”鸿渊接
着道,“我听说,红岩魔君之前其实有三个女儿,你是第二个也是最不得宠的一个,据说只是一个次等魔女所
生。从小性格怯弱,胆小怕事。然而后来红岩魔君的大女儿受惊,三魂去了一魂,遍寻不着,后来疯傻死了
。小女儿进阶元婴期的时候出了点意味,神魂受损,魔气攻心,也跟着去了。你却突然变了个样子,和你哥
哥一起办理姐姐妹妹的后事,又帮红岩魔君管理起了整个红岩岛。”
面对鸿渊耐人寻味的疑问姿态,花容回忆家中之事,略叹了口气,哀伤地道:“家逢巨变,亲人丧命,哪
还能天真无忧地躲在父母背后,不问世事。旧事提来伤心,离殇殿主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这个女人,回起话来,倒是滴水不漏。这些年行事也是颇有章法,下属之中,但凡有怨言的,却一字也
不敢提。若不是他更相信江小白兔一些,又有一些猜测,只怕这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确实过分的欺负了一个
女人。
“珊瑚姑娘,请你告诉我,为何你的两名姐妹,都是因为神魂问题而死。”鸿渊仿佛兜了一大个圈,终于回
到正题上。
“离殇殿主称我为花容即可,突然叫我以前的名字,有点不习惯呢。”花容淡定地微笑着回答着,眼中有些
许哀伤的神色,“我当时年幼,道力不足,也看不出来,姐姐妹妹为何会神魂受损,甚至对此毫不知情,是兄
长告知于我,我才知道姐妹离去之前,受了这般痛苦。失去了至亲之人,花容至今心中哀恸。离殇殿主此次
招花容前来,莫非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花容不知道的事情?花容恳请离殇殿主告知。”
“不,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告诉我。”鸿渊居高临下地盯着花容,终于起了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