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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个小时后我又重新回到了客厅中央。这种不尴不尬的时间,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空间过分的安静哪怕是一丝的声响都会显得突兀。楼下传来超市叫卖的音乐声,我想了想决定下楼,至于要是回来后家里如果没有人我如何进门的问题,让我们先暂且不去考虑吧。
很可惜,我在楼下也就晃悠到了三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包括小区里的花园儿都能让我驻足半响。临上楼的时候我拐到街对面的一家连锁馄饨店买了两碗外带馄饨,个大皮儿薄,下在高汤底里再加上香菜和零星的虾米皮,看了的确让人食指大动。虽然现在按时间上还是有些前后不靠,不过我提着这两碗这么回去,如果扰了他的清梦,也许能当个借口不是。
走上三楼,靠左手,301,我顿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很出意外的,在我第二次敲门的时候门就打开了,然后我看到他站在门内,早没有了上午初见面时的睡眼惺忪,穿着家居但是很整齐,神看起来也不错。
“你,准备站多久?”
“哦……”
我走了进来,他在身后关上门。
“什么玩意儿,这么香?”
怕碗里的汤汁撒地毯上,我进来的时候顺手把两个碗放在了玄关的台子上。然后这个男人就着那里凑个鼻子不停地闻,整个脸都快趴碗上了都。
“馄饨,楼下买的。”
“嘿,你怎么知道我正好饿了嘿?”
他顿时喜兴得手舞足蹈,我立在一旁看他,看着他把两碗端去了厨房,又拿出两个玻璃的碗把馄饨分别倒了进去,再拿出两副筷子和勺子。
“诶,我说你傻站着干嘛?你不吃我可吃了。”
“哦。”
其实我不饿。
两碗馄饨很快见了底儿,我和他一人一张椅子隔着餐桌相对,桌子上还放着盛着剩汤的碗。
他坐了一会儿,又晃去了客厅,回来后手里多了包烟,从烟盒里抽出打火机,拿过放在桌子上的烟灰缸,向我示意,
“不了,我现在不想抽。”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这房子都是你的么。
他点着了烟,拿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时不时地吸一口,左脚后跟踩着椅子的边缘,左手抱着膝盖,微微佝着背。他坐那看着不知名处,我就坐那看着他,他也不开口问我话,我俩就这么静默。
“……你看什么呢?”短暂的静默后他开了口,手里的烟还剩下三分之一不到。
“看你烟灰什么时候掉。”
“……你丫无聊得可以。”
“呵呵呵。”
“…………”
“对了,还没问你名字。”
他听到我这个问题,一愣。
“我叫强仁,礼尚往来……”
他听到这里,把最后的烟狠狠地嘬了一口然后碾灭在烟灰缸里,抬头,向我伸出右手,又是那种八颗牙齿的微笑,
“你好,我叫李特,真名。”
我也伸出右手,握住,还上下微微摇了摇。
于是,我终于知道他的本名。
我愈发的好奇起来我的房东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或者说用单一的形容根本无法概括。本着律师的职业习惯,我始终相信多渠道的搜集综合才能得到最大合理化的讯息。隔天特地提早下班儿半小时,我又去了趟书店。
四十分钟后回家,我抱着市面上至今能买到的最全的他的书。跟他初遇的那天,我也是在看他的书,可原谅我压根儿就不记得我到底看了些什么,当时也就是随意的浏览,非理论性的东西向来不是我记忆的长项。
把大概二十几本书如数地搬进我的卧室,就地而坐我就开始翻阅起来。其实这些书也就是时下小姑娘最喜欢的爱情故事,只是里面衬托细腻爱情描写的同时也会时不时地穿插着做爱的情节,这的确能成为一个卖点,我不赞同但我表示理解。况且他的文笔不差,没有过多华丽辞藻的修饰,嬉笑怒骂间意外的有着独特的风格,难怪能一直成为畅销推荐书。
“…崇拜我说一声就好了。”
一抬头,他正靠着门框低头看我。我抬头看他,刚入秋室内的气温还尚可,他穿着一件淡灰的圆领线衣半松的挂在身上,下身一条黑色休闲裤。线衣的衣领开得有些大,所以他歪靠在那一边的肩头就歪歪地掉了下来,露出半个肩膀。
他走过来,蹲下就着我手上的书看,顺手把领子拉了上来,可是很可惜,这边刚拉上来那边又掉了下去。他拉了几次烦了,索性放那里不管就由着它去了。
“崇拜我就说声,哥哥我那里有最全的。”
“我就是想买来看看。”我翻翻手里的书。
“看什么?”
“看看到底为什么我那天能把你惹得火这么大。”
“为什么?”
“……我主动承认那天的错误。”
他听完我这句话就开始笑,“咕咕咕咕”,这个声音,还真特别……==
“……看着多累啊,要不这样。”他一手抽走我的书,“你一本儿一本儿看多累啊。反正这都是我写的,你每天付我三十块钱,我每天临睡前给你讲两个小时故事。怎么样?”
“…………”我彻底沉默了?
“……算了,看你是我房客,咱俩又这么熟,给你个八折,二十四。”
这人难道是钱串子不成?
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认真,看我没回答就露出了索然无味的表情,片刻又一脸无所谓地继续翻那堆他笔下出来的书。
“你,在外人面前都这么穿?”
靠这么近,我一低头基本上一览无遗。
他低头看看自己,“……那您希望下回我穿着长袍包着面纱露俩眼睛再来见你?”
说完他站起来走到门口
“又不是没见过。”背对着我一句。
人走了。
是啊,该见的又不是没见过,我大惊小怪个屁啊我。
于是同居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由于生物钟的差异,造成了我俩空间上交叉可时间上的基本平行。所以不是我不想告诉金希澈更多的内幕,只是,两个男人同住一天基本上见不到一两次能有什么好说的?一日三餐吃喝拉撒,他想听我也没那个兴趣讲。
加班到快晚上八点,从事务所里出来一阵风刮过冷得我一哆嗦,这个城市入秋的寒冷总能把人骨子里都冻得打颤。我和剩下继续奋战的革命同志道了别,缩着脖子站在路边拦的士。半个小时的路程,夜晚路况好的情况下二十分钟就到了。我给了钱进小区上楼,掏出上星期才配好的钥匙开门。
“阿嚏”
我愣了一愣。
他蜷在沙发上,身上披着块儿色斑斓的小毯子,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盒餐巾纸,“噌”又被他抽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