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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讲理好好说话千万别再动拳头。我嘿嘿一笑,说怕什么,就算他敢告我我都有私人律师了我怕他。然后张扬跋扈我横着就出门儿了。
几年没去苏荷还是老样子,只是人都陌生了,看着暧昧的灯光下一张张嫩脸陡然觉得自己老矣老矣。按着印象里的位置找到那个休息室,在门口我深呼吸下才抬手敲了敲门。没人答应,我扭动门把手推门进去,半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背对着我正摆着一个抛水袖的姿势,唱词也正好到“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一瞬间时间仿佛倒退到五年前。我依旧是等到一曲终结,等到那个男人回身,
“艺声,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
坐下来才发现那张旧沙发已经不在了,新换的沙发依旧半旧只不过没有了翘起来的弹簧。我坐沙发上艺声拉了张凳子坐在了我对面,先冲我笑了笑,说你终于来了。我说干嘛不来。
“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
“又不是小姑娘,没那么矫情。”我说得相当大度。
“呵呵,我都做好再被你揍一顿的打算了。”
“为什么,为你三年前的不告而别?”
“…………”
“如果是两年前,估计我连杀了你的心都有,可现在,我不想了。”
“……那我谢谢你饶我一命。”
“不客气。”
“能问你个问题么?”
“什么?”
“如果那天我告诉你我要走,然后让你跟我一起,你,会不会答应。”
“现在说这个就没劲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就算你给我个答案满足我个好奇心。”
“那你告诉我,如果那天我让你留下来你会答应么?”
“呵呵呵。”
那天到底我俩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聊了会儿我就走了,离开的时候我问艺声这次准备待多长时间,他说不一定,说不定哪天呆烦了就又换的地儿。我说好,那下回要再回来记得上家里坐坐。艺声送我到苏荷的门口,说这段时间有空就来苏荷,当给兄弟我捧个场,跟你那个小律师一起。
“这你也知道了?”
“李晟敏跟我说的,他还凶神恶煞地威胁我离你远点儿。”
“…………”
“呵呵,放心,我会规规矩矩的,我还不想吃官司。”
“你也拿我开心?”
“没……李特,当年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点我从来没怀疑过。”
“恩,这就够了。”
从苏荷出来我没搭车,低着头慢慢沿着马路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听见一个声音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先愣了一下,随即笑嘻嘻地走上前去,
“呦,大律师大半夜的怎么也跑这儿来了?”
“……怕你迷路叫警察,接你回家。”
“诚实点儿,你说你担心我怕我跑了我不会耻笑你的,真的。”
“…………”
强仁没接腔,只是把我往一旁的街道拐角围墙上一压嘴就贴了上来。
“我操,大马路上你疯了!”片刻后,我一把推开他。
“偶尔疯疯也无所谓。”
“哦,是么?”我嘿嘿一笑,转身换了个位置,换成我压着他再次贴上去。唇齿摩擦间我嘀咕一句,“那就疯个彻底得了。”恍惚被那男人搂贴了个紧,还好这段没有照亮的路灯,只能算个朦胧美,偶尔有打那经过的还在那吹口哨鼓掌叫好。
我是左翼,本名李特,这个男人叫强仁,他说他爱我,准备坚持一辈子。
十二 强仁
我说,以退为进,以不变应万变,老老实实看着你走过来的感觉其实很不错。
那天回来见着李特在屋子里掰整一个老式的留声机,我过去帮忙给修好了他拿出张盘,往上一搁,唱针一放,有点儿失真的唱腔随即流淌出来。我没什么文艺方面的修养造诣,但这种有名的段子我还是能听出来的。李特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和着曲子哼哼,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我还是听出来唱的八九不离十。认识他几个月,我还从来不知道他会唱戏,不过这个男人的事儿我知道的也没多少。斟酌了半天,我问了句有什么事儿没有,不出意外的人还是回避了。既然回避,那我就不去问了,主动的逼迫往往适得其反。李特有次就很好奇地问过我,说你真的不好奇么?我说好奇什么?
“我以前的事儿,我的过往,我交往过的男人或者我现在的圈子。”
“好奇心人人都有,我说我不好奇你也不信。”
“那你怎么从来不问。”
“我等着你跟我说。”
“我要是不说呢?”
“你早晚会说的。”
“真自信。”
“别夸奖我,我会骄傲的。”
“…………”
有时候我挺喜欢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儿,看着挺过瘾。
我俩都坐在地板上,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来,我俩也没开客厅的灯,唯一的光亮只有玄关顶上一盏常年不灭的灯泡,就着亮光勉强能看清楚对方的脸。老式留声机还在兢兢业业地运转,唱段已经开始第二遍。李特从靠着我的姿势慢慢下滑,然后整个人躺了下来,脑袋枕在了我的腿上,我就这么坐着,看着他,闭着眼睛躺那,嘴里唱着手还跟着打着拍子,无比惬意。
“甭盯着我看,我会告诉你的。”他开口跟我说。
“我可什么都没问。”
“可你心里在编排我。”
“…………”
说心里话我是没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来的,起码今天没有,我向来不会逼人做不愿意的事儿。以退为进以不变应万变向来是我的做人方针,我觉得我这人挺厚道的,真的,可不知为什么我总给李特一种一肚子坏水儿的感觉。他不止一次问过我说你们律师都这个德行?我说什么德行?他说就是不说话看着人千言万语,一张嘴就万语千言。我说不至于吧,我哪儿那么口才了。他说,您还真甭谦虚,反正我感觉就这样。我说,好吧,你说是就是。他抓着把柄一般,看看看,你自己都承认了不是。今天也一样,我真是一句话没说,可人一门心思地认定了我在编排他,我突然特体谅窦娥。不过他自己要主动坦白这个机会我当然不会白白浪,我继续按照他的思路装大尾巴狼,他说我听,偶尔搭一两句。
他讲述的不怎么有条理,我只能尽我最大努力去听,实在挺抽象化。一个人留下了一堆东西给他唯独人却走了,没有前因后果,不过听起来也不是个什么好故事。我看着这个依旧躺在我腿上的男人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一句一句往外扔,我就觉得特脆弱,可他却讲的还笑呵呵,还跟我说这个破机器他如何拆了塞进了屋子又怎么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