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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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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手把手教,这小陶氏也仍是扶不起的阿斗。老太太年岁已大,力不从心,慢慢也就淡了,倒是小陶氏这么多年都坚持晨昏定省,亲自伺候老太太,没有贤名便占个孝字,老太太虽然不喜欢她,但多少也还护着,是以府里人虽看轻却也不敢怠慢她。

也就沈浩初,不知被谁教唆,总觉得小陶氏嫁进沈府是她的心安排,又说她妄图取代大陶氏的地位,还在幼年加害过他所以他一直不喜小陶氏,两人关系极差。

沈芳华是她唯一的孩子,可惜承袭了她的禀性,木讷寡言不得宠爱。秦记得上辈子沈芳华是在两年后出嫁,夫家姓钱,与宋氏的娘家是世。这桩婚事初时是宋氏牵线,那时老太太病重,宋氏就找了沈浩初,而当时沈浩初的身体和神应该正在被毒侵蚀,故也没有细查,再加上他又信任宋氏,所以亲自向小陶氏提起。那会沈芳华正愁嫁,小陶氏便同意了这婚事。

岂料成亲之后小陶氏才知,这钱家公子酗酒成瘾,品性暴虐,沈芳华自嫁去后便没一日安生,不过一年就被搓揉至死。因着这事,小陶氏恨及沈浩初,在沈浩初死前那两年里豁出命般报复,搅得大房天翻地覆。

从前她父亲曾说过,凶手伤人的动机,多半逃不开情与利二字。这利字,不是钱财便是权势,而这情字,左不过男女之情亦或私心怨恨。若是为利,沈浩初是大房独子,他死了,大房无嗣,爵位便可能落到身为嫡次子的二房头上;若是为情,那时最恨沈浩初的人,大概就是小陶氏。

不过……下毒又如何说通呢?

小陶氏现如今可没恨上沈浩初,莫非是二房?

秦心里正想着,冷不相捧在手里的碗被人抽走,她蓦地睁眼,瞧见沈浩初站在自己身边,颀长的身体在傍晚倾斜的阳光下拖出细长的影子。

“吃着酥酪也能睡着?你不怕着凉?”他搅了搅碗里剩的酥酪,脸色微冷。

秦一骨碌坐起来:“我没睡着。”

他长腿一曲蹲在了藤椅旁,眯着眼佯怒:“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怎么脸色比昨天还憔悴?”

不提这事倒罢,一提秦的气性就上头。

“爷好意思来问我?”秦从他手里夺回碗,霍然起身往屋里走去。

被甩脸的沈浩初一阵懵然,下意识就询问般望向守在旁边的秋璃这青天白日的谁惹她了?

秋璃想了想,小心翼翼开口:“夫人大概是因为……侯爷从昨儿到现在出去了那么久也没给个话,夫人担心侯爷才生的气?”

沈浩初捏捏眉心,从地上站起时已想明白原因她才不担心他,多半时因为在等他的解释,关于那件要紧之事的解释。

等急了,这只小猫就炸毛了。

沈浩初不禁想笑。昨天早上就开始和他抬讧,今天知道甩脸色给他看,再这么下去,这小丫头的尾巴该藏不住了吧?毕竟从小被父母放在掌心娇宠长大,温良谦恭从来不是她的脾性。

他真有些期待,不过眼下还是先想法子哄哄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好。

第16章赔礼

秦掀帘进屋,闷不吭声地坐到锦榻上,耳边传来青纹惊喜的唤声“侯爷”,沈浩初也进来了。

锦榻的矮案上放着不少红纸包的礼物,她拿着剪子一包包拆,不要丫鬟帮忙,装作忙碌的模样,半垂的眉眼平静。沈浩初清咳两声,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关于哄女人他并没太多经验,有限的时光里,他只哄过自家的侄女十岁以下。

“生气了?我昨日去找兵马指挥使洪承泰查闯入咱们家的黑衣人,后来被他拉去吃酒。”他走到她身边。军中之人太过豪爽,将他按在酒肆里不肯放,直到酩酊大醉,翌日一早又跟着他们去巡城,直到午后方回。

“不敢。”秦抬头,皮笑肉不笑。

他好脾气地笑笑,将拎在手中的油纸包递到她面前,道:“别气了,给你赔礼。”

“咔嚓”一声,秦干脆利落剪断包扎的红线,油纸包稳稳落进她手里。沈浩初撩袍坐到她对面,将堆在案上的礼物拔开,等着看她惊喜的模样

大理寺附近有间果脯铺子,以前他的小侄女隔三差五就暗示他从官衙回去时顺捎一包糖红果,而每回小侄女发脾气,只要他能祭出糖红果,保准小姑娘眉开眼笑,秦也还是个小丫头,又贪嘴,这些东西应该是爱的吧?

想起家中亲人,他思绪有些飞远,其实他真的不凶,不知为何人人都觉得他严肃不敢和他说话,家里人也是,除了小侄女外就没人敢与他说笑,更别提冲他发脾气了。

“梁家果脯的糖红果,尝过没有?他们家腌的最好的就是这个……”沈浩初一边回忆,一边说起果脯来历。他不好这些,不过小丫头们都喜欢,应该是好吃的。

秦剪了线,打开油纸,看到里面裹着糖霜的红果,又甜又酸的气息刺激得舌根直冒口水,沈浩初期待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默默端过放在案角落盖的梅花攒心红漆盒,慢吞吞掀盖。

沈浩初温馨的回忆顿时停止。他意料中的惊喜眼神并没出现。

六格的漆盒装满果脯,全是梁家果脯,其中一格装的正是一模一样的糖红果。

“……”沈浩初的哄人计划失败。

她已经不是孩子。

“谢谢侯爷。”秦没什么诚意地道谢,再将油纸里的红果一颗颗倒进漆盒,最后轻轻盖上盖,好整以暇问他,“侯爷还有事?”

沈浩初坐直背,挥挥手,屏退正看戏的秋璃和青纹,道:“我们还是来谈谈先前同你提过的那件事吧。”

“侯爷,我没休息好,脑子不太清醒。”秦一句话顶回去。

沈浩初便不说话,只看她双眸。

“好吧,侯爷请说。”他的目光让秦觉得自己像无理取闹的孩子,她便自觉作出让步。

夕阳一点点沉落到京城的红墙绿瓦后,朱门深宅,藏掩了无数晦涩阴私,在大理寺任寺丞那几年,他不知道亲手查过多少桩案子,看过匪夷所思的故事,也触碰过最阴暗的勾当,越是繁华所向之地,越是包藏祟影。

对面的秦安静地等他开口,眼眸虽已不是稚子纯粹,却仍清透,仿如经流过岁月摧折的水,最后将世事复杂淘澄。

“你怎么不说话?”

眼前无声的男人忽然生出陌生的迫人气势,让秦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变缓,她早起脾气,正色以对也是奇怪,心里明明认定他是个荒唐的人,可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她总会产生信赖的错觉。

“在斟酌要从何说起。”沈浩初总算开口,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特别磨心。

“到底何事让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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