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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秦赐的那身鲜亮衣裳,脚却直打哆嗦,一看到秦出来马上就跪下,哭哭啼啼道:“奴婢谢过夫人抬举,求夫人回成命,奴婢没有服侍侯爷的福分,还是让奴婢在蘅园跟着夫人吧,去小厨房也好,只求别再让奴婢跟着侯爷了。”
“怎么了?难道侯爷骂你打你了不成?”秦可不记得沈浩初有打骂下人的习惯。
青纹摇摇头,哭得说不出话,还是替沈浩初送书过来的沈逍开了口。
“夫人,侯爷发话了,他身边只要定力足、身手好的人,如果几位姑娘想在他跟前服侍也成,需要先练练身手和定力。侯爷已经给青纹姑娘布置了功课,下午她在琼海阁外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晚上再把这簸箕的豆子挑拣好算过了第一课,明天就能请刘师傅教她了,不出三个月,青纹姑娘应能近身服侍侯爷。”
秦这时才发现青纹身边摆的簸箕。绿豆、红豆、黄豆混装,满满一簸箕。
“挑拣好?是把豆子分开?”秦蹲下拔拉了一下豆子,问沈逍。
“正是,此法可练定力目力。”沈逍回道。
“……”秦看了眼青纹,忽然同情起她。
青纹“哇”一声过来抱住秦的腿:“夫人,求您让奴婢跟着您。”
比起面无表情的沈浩初,秦简直是个活菩萨。
“行了行了,让你跟着我就是。沈逍,你把这豆子撤了吧。”秦又挥手叫来两个小丫鬟,“你们两扶青纹回屋歇着,明天放她一天休沐。”
青纹总算吃了颗定心丸,啜泣着跟人走了。秦扫了眼院里的丫鬟,看到夏茉心有余悸的目光得,这几个丫鬟怕是不敢再接近沈浩初了。
秋夜凉如水,风透过窗缝一丝丝钻入,吹得秦搓了搓双臂,扑到窗棂前把窗给关紧。一转头,她就看到仍旧坐在案前看书的沈浩初。从饭后到现在,他已经看了一个多时辰,起先她以为他不过装装样子,后来她才发现他是真的在看书。
一边看一边作批注,他没有丝毫分心。倒是她,因为与他独处一室而显得紧张,总是时不时偷偷打量他。
“天冷了,记得添衣。时候不早,你去歇吧,不必管我。”
秦正想着,沈浩初却头也不抬地开了口。虽说搬回蘅园,沈浩初也没打算与她同房,所以在次间铺了床。小丫头戒心太重,想要她敞开心扉并不容易,所有复杂的故事,也只能循序渐进地让她接受。
“你在批注什么?”秦好奇地凑上前,发现他竟是在《大安律》的《刑卷》上作批注。
沈浩初看了许久,脖颈正有些酸疼,闻言便放下笔,道:“我大安现行律法有诸多不足之处,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弊端已现,正是思变之时。这些是我批出的问题所在。”
重读这三十卷的《大安律》,不止是为了应对大理寺的考核,也是为了延续他上一世未完成之心愿。律法已旧,积弊甚重,长此以往必至国政动荡,他有心变革,却苦于力不从心,受病痛困扰,这辈子,也不知能否一展抱负。
变法之途,犹如刀火前路,稍有不慎,便是血光之灾,而……
他看了眼秦,她正对着他的字满脸疑惑。
“这字……”
“字怎么了?”他问她。
“没什么。”秦摇摇头,是她想差了吧。
沈浩初的字,怎会与卓北安如出一辙?还有他的想法,也与卓北安不谋而和。
要知道上一世她死之前,卓北安也正在修订《大安律》,更得皇帝赏识,力争革新,若不是他那身体……只怕那时的他早已不是区区大理寺少卿了。
她记得自己父亲说过,皇帝有意让卓北安进内阁,不过碍于他的身体情况而迟迟没有下诏。以卓北安的身体,若是进了内阁,恐怕是加速他的死亡。
“发什么呆?早点去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看望岳父大人与母亲。”沈浩初拿狼毫笔管点了下她的鼻子,催她去休息。
秦摸摸鼻头,扭身进了里间。
算了,管他在想什么,反正别来寻她就是。
翌日天晴,秋高气爽,秦神爽利地起个大早。她本以为沈浩初在蘅园她必睡不安稳,岂料竟是一夜好眠。她起来时,沈浩初已经在院里练罢一回拳,正在院里拿冷水脸,秦回想昨个儿夜里次间那点火光隐约烧到三更天,恐怕这人很晚才睡,不想竟比她起得还早。
因要回娘家,老太太又打点了不少礼物,秦忙了半天才算把东西装妥,与沈浩初踏上马车,往秦家驶去。
秦家那边,却出了件极不光的事。
当初推秦入池的凶手被人找了出来,一口咬定了二房秦雅。
作者有话要说:唔,谁说一定是北安叔叔教育秦,难道不能反过来?
ps:我在尽量让文看起来轻松些,所以不会像《出宅》那样,写戾气比较重的角色和情节,希望大伙能笑笑哈……
第31章正名
马车晃悠悠地往秦府驾去,秦有一颗没一颗地嗑着新炒的瓜子,嗑嗑哒哒的声音一点也没惊扰到倚在迎枕上看书的沈浩初。沈浩初话不多,拿起书来就更是沉默,两人这样倒也相安无事。
不多时马车就到秦府,秦深呼吸又到了装恩爱的时间。
马车停稳,沈浩初也放下书,一整衣冠,率先掀帘踏下马车。秦随后跟出,正要踩上小杌,眼前便有手伸来,她抬头,竟是沈浩初亲自来扶她。秦府门口站满小厮仆妇,数双眼睛瞪着,秦不作多想,把手往他掌中一放,跟着下了马车。
“多谢侯爷。”甜甜道过谢,秦就要手,岂料他大掌合拢,竟将她的手牢牢攥住。
秦被他拉着往里走,门前行礼的小厮与仆妇们望来的目光多少叫她难为情,她想要他松手,不过沈浩初却已坦然自若地进了府,她也只好随他去。
刚迈过门槛,秦迎面就撞见自己的爹娘。
虽然爹娘疼自己,却也没道理亲自迎到门内。秦纳闷,对面的秦少白与罗氏却已走来,见到沈浩初拉着秦的手,秦少白儒雅的脸倏尔绷起,只朝自家闺女肃道:“这大庭广众的,你怎好与侯爷拉拉扯扯,都嫁人了还没个分寸?”
秦委屈地抿唇,沈浩初才要解释,罗氏已风风火火上来,轻轻搡了把秦少白,挑起冷眉道:“你可算了吧,当初也不知道谁在刚成亲那会就爱拉手,到了外头也不放,如今倒摆起架子怪女儿了。”
秦少白被媳妇一通抢白,面皮顿时发红,清咳几声以作掩饰。秦捂起唇想笑,又怕扫了严父的脸,故勉强忍着,与沈浩初朝二老行过礼后才问母亲:“娘,你怎与爹到这里来?”
“呵。”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