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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念往外碎跑。
沈浩文叫了几声,见她毫不领情,加之心头有气,也就作罢,眼睁睁看着邱清露远去。秦从那小路赶过去时,邱清露早就走得没影。
“大哥,你……糊涂啊。”秦重重叹口气,“三妹妹的嫁妆银子,是二婶拿走的。你怎不想想,嫂子是奉婶娘之命替三妹妹置办嫁妆,一桩桩一件件都要过婶娘的目,若非婶娘的主意,嫂子怎么可能擅自作主贪下那银子。”
沈浩文闻言身体骤震,愣愣看了秦两眼,追着邱清露去了。
秦摇了摇头,也不知该说什么,二房的事她不想多管,能点一点沈浩文已是多嘴,旁的她也不愿插手,转手就要离去,一低头却见有人巴在那木门上头,水汪汪的眼盯着邱清露和沈浩文离开的方向。
“婶婶,爹和娘是不是都不要我了?他们都要弟弟……”沈嘉敏一双莹亮的眼眸望着秦,又细又软的声音委屈可怜,却没有哭闹。
秦的心猛地揪紧。
作者有话要说:啊又要写沈家的破事。
谢谢你们的安慰,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给你们发发小红包,嘻嘻。
第100章阴影
孩子的眼睛澄澈,倒映出的人间善恶黑白分明,毫无隐藏。自上回一别,秦已有数日未见沈嘉敏,小姑娘似乎瘦了些,也静了许多,似乎已经接受某种现实,虽然在问她,却也没打算听她的答案。
沈嘉敏知道大人会说什么,千篇一律的答案连敷衍的安慰都算不上,她听得太多,可总与看到的相反。
秦看看四周,芷园的丫鬟婆子都跟着沈浩文和邱清露追出去,沈嘉敏旁边只跟着两个丫鬟,一个木讷站着,另一个的年纪看着只比沈嘉敏大两岁,也是一团孩子气,在沈嘉敏耳畔小声劝着。秦记得,那是沈嘉敏的伴读丫鬟,叫作果儿,是邱清露特地买来陪沈嘉敏,养作沈嘉敏心腹的孩子。
“嘉敏,你爹惹你娘亲生气,这是追去了。大人生气的时候会做出不太理智的事,就像你生气的时候会发脾气一样。”秦上前,半蹲下身子摸摸沈嘉敏的头,又问她们,“黄妈妈呢?怎么没见着她?”
“今日黄妈妈告假半天,不在府里。”果儿道,她生得圆滚,颊上的肉随着说话的动作嘟成小团,看着就叫人想戳一戳。
“既这样那我带你们进园子走走?你上回说想学武功,我带你去找你。。叔叔,看他能不能教你?”秦一手拉起一个孩子,“不过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防御坏人,可不能拿来伤人,你们记住了?”
沈嘉敏一听就瞪大了眼眸,把她的手攥得紧紧,直道:“知道了,婶婶。”
一行数人先去了校场,金乌半沉,校场上正有人扎着马步练拳,下盘不动,只是出拳,另有一人拿着细长的树枝站在旁边,时不时要练拳的人抬肘沉肩。橘色的阳光将两道人影拉得老长,汗珠子从颌线上滚下,没进校场的砂石间。
“何寄哥哥?”秦见着何寄,有些诧异,天色已渐沉,他竟还没走?
何寄回枝枝,看到一大两小,问她:“今日我公务在身,所以来晚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小姑娘想学些武艺防身,我带她来看看。”秦问道。
何寄低头看着沈嘉敏,被她那双敞亮的眼睛注视着,他情不自禁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却朝秦道:“秦,这是你婶娘的……”
话语未尽就被秦打断:“我知道,我有分寸。今日她父母争执,把她撇下,我不过带她来散散心,一会就送回去。”
何寄点头,高喝一声:“沈浩武,你过来。”
沈浩武做了个势,抹着满头的汗跑过来,老老实实道:“老师。”又向秦规规矩矩行礼:“嫂子。”忽然惊讶,“咦?小嘉敏?”
“八叔!”沈嘉敏甜甜叫人。
“把你前头学的那套柔体术练给她看,再把起手术教她看看,若是她要学,以后就亏你管了。”何寄冷冷道。
沈浩武“啊”了声:“我教她?那她也得管我叫老师才行。”
“少唆,就你这德性还想当老师,快滚过去练。”何寄一个横眉,沈浩武马上牵着沈嘉敏跑到校场中去,果儿忙也跟上。
秦看着三个孩子,唇角微翘:“八弟弟老实不少,还是你厉害,可有窍门?”
“窍门?”何寄也失笑,“他就是欠揍而已。”
秦笑出声来,眼睛眯得弯月,何寄一时怔怔看着,可那笑很快便了,她又问:“何寄哥哥,那事你可去查了?”
说的正是上次在老太太那里发现羚角丸一事。
何寄沉吟片刻方道:“查了。连你提的栖源庵我也去过。除了每隔一段时间瑞来堂会送药过来之外,我目前没发现……沈老太太与瑞来堂有其他接触。”
他差点唤成“祖母”。
“不过栖源庵倒是有点古怪。你大概不知道,这间庵堂原不过是间山野小庵,四十四年前有人斥重金翻修重建,才建成如今模样。”
栖源庵位于京城远郊,地处偏僻,然而整座庵庙却建得颇为开阔,内里一应物件也皆致,除了佛堂禅房净室外,庙后甚至还建有一座七层佛骨塔。
“斥金重建栖源庵的人,是老太公,第一位镇远侯。”他的祖父。
秦眉头紧蹙:“花钱捐修佛庙庵堂并不奇怪,可为何挑了这么偏远的庵庙?”
何寄摇头,这事他并不清楚。
“我也奇怪,所以走访了附近的庄子。离栖源庵最近的庄子叫庆喜庄……”
“等等!庆喜庄?”秦打断他,“庆喜庄是我们府的庄子。”
这庄子她有印象,是个侯府所有庄子里最贫瘠一处,逢年过节缴交的粮物最少,人口也不多,向来不被重视。
“对,是侯府的产业。”何寄道,“我去村里打听过关于栖源庵的事,附近的村民们都提到同一件事。他们说栖源庵闹鬼,那座佛骨塔就是建来镇住厉鬼,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时不时听到塔里传来的凄厉哭叫,不过这两年渐渐少了,但偶尔还会遇到。”
“闹鬼?你进去查过吗?”秦又问道。
“佛骨塔只有一扇铜门可供进出,门上落锁,钥匙在庵主手里。那地方不能久留,我怕打草惊蛇,所以就先回来了。”何寄沉冷回她,“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要知道,你们家的三太太,原来就是庆喜庄的人。”
秦陡然抬头,止不住满脸惊色,良久方道:“何寄哥哥,你刚才说怕打草惊蛇先回来……那里会有什么蛇藏着?”
何寄被她问得一愣,原想瞒她的事便难以瞒住,道:“也罢,你知道了心里有底也好。庆喜庄来了批外人,可能和江南王有关,你如果方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