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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很熟稔,对沈家对秦家都熟,他在处心积虑接近她,接触沈家的事,是为什么?
可怕的想法一旦出现就无法扼制,她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疑神疑鬼。
同时她也矛盾,她不希望何寄死,她希望他活得好好的,如果这个何寄是别人,她也许会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就是何寄。
毕竟,何寄曾给过她十八年兄长之情。
“夫人!”秋璃的声音在廊下响起,急切而紧张。
秦起思绪,道:“方才气闷,所以出去走走,一时迷了道所以回来晚了,累你们担忧了。”
秋璃和谢皎同时跑过来,并没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松泛,反而更加急。
“你刚才去了哪里?”谢皎的问话急而气,毫不客气。
“发生何事?我只是去后山走了走。”秦蹙眉。
“半个时辰前,表少爷身边的常远来寻过夫人,说是表少爷失踪了,他想问夫人有没见过表少爷。”秋璃神色不安地问道。
“什么?!”秦大惊。她与何寄在后山也就呆了约半个时辰时间,这么说她前脚离开,常远后脚就来了。
谢皎又递上张揉皱的纸:“常远离开后没多久,我们就去找你,有人用信裹着石块砸到我身上。”
秦不作多想,飞快展信。
才看两行,她面色已变。
罗慎被人绑走,对方要求她独自前往,否则就下杀手。
“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秦胸口起伏不停,勉强冷静着。
“没有,大太太和姑娘们要在斋堂用完斋菜才回来,所以还不知道这些事。”谢皎道,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秦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良久方沉道:“我先去见个人。”
秦家的禅房分在另一院,并不难打听。
每个禅院都长得差不多,四四方方的格局,毫无新意。秦雅站在院里仰头看天,天上又开始飘雨,月隐入云中,四周一片漆暗。
她如往常般穿着鲜艳的衣裳,雀报春的热闹花样,与寺院的清冷格格不入,只是满头乌云却尽皆绾进头上不合时宜的雪帽里,竟不落半丝,莹润俏丽的脸完完整整地露出。
“姑娘,下雨了,回屋吧。”丫鬟担忧的声音响在耳畔。
秦雅却只摇头。
她在等一个人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不会写了,我的妈啊。
第106章逼迫
雨开始下,在外听经的人渐渐回来。
雨声淅淅沥沥,山里湿气深重,秦走得双手冰冷,裙裾也湿了一大块。她在禅院外简陋的四角亭里遇到秦雅,秦雅正站在台阶上,伸直修颈抬着手接天上落下的雨,亭下石灯柱的火光照出她微蹙的眉,仿若被雨困住的天真少女。
秦第一眼就注意到她头上的雪帽,山里虽寒,也没冷到要戴雪帽的地步。
“这雨真烦人,说下就下,也不给人拿伞的机会。”秦雅甩掉掌中雨珠,看着秦笑出几颗贝齿,神态娇嗔。
秦迈进亭里,把伞从秋璃手里取过递去:“妹妹要伞,我这里有,借你便是。”
“那就多谢姐姐。”秦雅接走她的伞,伞柄上刻有镇远侯府的“沈”字,她用指腹反复摩挲,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格外亲昵。
“天色已晚,山雨潮寒,妹妹怎不留在禅房歇着,却要独自呆在此处?”秦搓搓手问她。
“姐姐不也来了?而且舒姐姐也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多无趣。以前在家里,你们两个总是呆在一起把我撇下,这次可是不能了。”秦雅俏皮眨眼,眉间波光潋滟。
她说的是从前,秦的上辈子,她和秦舒还是姐妹情深,两人常扔下秦雅凑在一起,后来嫁进沈家,回门她也总找秦舒说话。秦雅常在外头散播她的谣言,所以她和秦雅势如水火。不过……与秦雅相关的事,也都是她从秦舒嘴里听说的,如今想来可信度也是要打个折扣,但秦雅嫉恨她却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沈浩初。
秦雅大概是这个世上对沈浩初爱得最执着的一个人。
“那你想要我陪你们玩什么?”秦在亭间石凳上摸到一手水,坐不得。
“怎么是陪我玩呢?姐姐也是局中人,难道不是帮你自己?”秦雅把伞撑开,走到亭檐下,听雨水打在伞面的声音。
“那你说说,我该如何帮我自己?”秦走到她身后。
“你表哥那事,是个陷阱。”
“哦?我表哥怎么了?”
“姐姐还与我装傻,可是不信我?我都送了你一份大礼,你还不信我?”秦雅转着伞柄,雨珠飞转用开。
秦略向后避开,道:“是你把秦舒害我之事告诉何寄的,再借他的手对付秦舒?”
“谁让秦舒自己蠢,找了何寄帮忙,她还真以为全天下的男人眼里都只有她,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秦雅“嗤嗤”笑起,像说到什么极有趣的事。
“你是在帮我?还是自己想报复?据我所知,你的婚事已经定下,是甘州府孙家,秦舒在其中了不少力吧。”秦道。甘州离京城很远,就算骑马日夜兼程也要十天时间,算是远嫁,孙家家世不算差,但秦雅要嫁的孙家嫡长子却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正妻还没过门,屋里侍寝的丫鬟就不计其数。
这事是她回沈府后没几天,罗氏给她送来的信。和上辈子不同,上辈子秦雅嫁的是京城人士,家境虽然普通,门风却还算好,她丈夫脾气也温和,被秦雅的暴脾气压得死死的,没大出息,却也不曾亏待她。这辈子却出现了这么大的出入,秦只能将其归结为秦舒秦雅姐妹在家中相互争斗的结果,而她是她们背后的推手。
所以秦雅拼了命也要阻拦秦舒嫁进高门。
两败俱伤的结局。
“姐姐说得好像自己不恨秦舒一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利用我对付秦舒。”秦雅嘲笑她。
“就算是又如何?我和你说的东西可没半句假话。如今你以何寄之事引我过来,是知道秦舒的打算?我表哥如今身在何处?”秦不打算继续兜圈。
那封信只让她往某个地方去,却没说罗慎在那里。
而秦雅先利用何寄破坏秦舒的婚事,后在秦家警告她法华有危险,无非想向她证明,秦舒的阴谋秦雅心知肚明,她若想知道,就要在合适的时候去找秦雅。
秦没有时间和秦雅打哑谜,如果可以她宁愿与秦舒斗,也不愿意和秦雅斗。秦舒再怎么满身心思她也是个普通人,能找到弱点,而秦雅却是个疯子,疯子没有道理可讲。
上一次在太妃寿宴之上,她为了陷害秦舒不惜跳下天宵台,就足可证明她天性中的疯狂残忍。
“幸好你够聪明,知道先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