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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多有一股飒爽气息,没什么很严格的尊卑观念,他只是朝着男人微微拱手,算是打招呼。
但在身后的雪虞看来着实有些无礼了,她微微蹙眉,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合多言说什么,也只是就这么淡淡的流露出了些情绪,静静地站着罢了。
陆白却看的分明,虽然知晓青川在大多数都崇文,对于礼数之类也格外考究。然而她极为护短,瞥见了少女这个细微的不满的神情,看向她的视线稍冷了一分。
“王爷,齐泽是特意来寻我的,之前我来汴州便与他约在这里会面。”
齐泽听到陆白的话愣了一下没有缓过神来,不过也因为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在此时她垂眸淡淡瞥了一眼身旁雪虞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了少女。
这不是〔松门楼〕献舞的姑娘吗,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喉结微动,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陆白一个警告的眼神过来,便住了口。
男人一直都有留意周围人的举动,他听着陆白的话,薄唇翘起,并没有言明信与否,只是狭长的眉眼看着人的时候,像是看透了灵魂深处一般。
陆白漫不经心的,似乎只是很自然的垂眸避开了魏暮的眼神。
“今日将会在汴州苇河周边进行初试,春日风还带着寒气,王爷先回府休息吧,我作为主考官再不赶去考场的话,便要失责了。”
她说着,朝男人微微弯腰拱手,然后往着齐泽的方向走去。
“阿白……”
“别这么唤我,还有现在最好闭嘴,跟上就好,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也不迟。”
她本能的,并不想让齐泽这个单细胞的家伙和那只笑面狐狸扯上关系。
“陆大人且慢,本王对这初试也有些感兴趣,不知方便捎带上我?”
陆白脚步一顿,牵着齐泽衣袖的手也不由得攥紧了一些。
这家伙……
一身鸦色衣衫的男人看着陆白的侧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俊美的脸上,长睫一根一根浓密而卷翘。星月夜一般深邃的眸子秋水般柔,却是进入寒冬时候的凉。
雪虞知晓,一般宁安王这么说的话,心里已经早就有了主意,由不得任何人更改。
此时看起来是在询问着陆白,然而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征求的意图。
霸道的,和高位之上的那位一般无二。
“……”
……
苇河的一处学府被划定为初试的场地,这里靠近郊区一些,相对市中心的喧哗而言僻静了许多。
陆白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上,身上着着的是一如既往的素色,腰间的白玉缀着流苏,简单淡雅。
考试的内容除了大部分提前出试写好的题目之外,剩下的一道主轴题,是需要陆白来出的。
其他的试题考官们是看过的,而这一道,却只有她一人知晓。
齐泽坐在陆白的旁边,而另一旁,是宁安王。
刚刚进入考场坐到各自指定位置上的考生看到阶台处的三人,对于陆白,他们可能不怎么熟悉,但是在看到那位在高处的男人,却是慌乱无措了起来。
一个个的都正襟危坐着,既敬慕又畏惧着,想要拿出更好的状态应考,得到男人的赏识。
尽管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但是,那位,可是皇上的王叔,汴州的掌权者——宁安王啊。
能被他看中,便省去了好些气力,仕途也明朗许多了。
齐泽倒是不怎么清楚此时莫名慎重严肃起来的气氛,他坐在陆白的身旁,稍微一垂眸便可以看见她白皙的面容。
她面前铺展开着白的纸张,一旁的笔墨放好,是需要一会儿在他们做完手头的试题之后她现场出的。
“阿白,我来这里好像不大合适……”
齐泽长这么大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练剑习武,虽然父亲也会为他安排先生授课,可他生性好动,哪里静的下心来听这些?在他看来,手里的剑比起那些乏味的书籍有意思多了。
青川尚文,然而齐泽并不介意周围一些人怎么看他,说他头脑简单也好,粗鲁也罢。但是现在坐在这里,身旁的陆白沉稳内敛,隐约之间,仿佛周围所有的人,只有他和她格格不入。
不由得,有些不安。
陆白听着少年鲜少这样没有朝气的话语,声音很低,却因着静谧的环境,她听得分明。
她低头看着他,黑色的眸子澄澈无波,将他清俊的轮廓全然落在了之中。
陆白看了良久,知晓了他局促的原因之后抿了抿唇。
“我原想着把你安置到别处让你候着,不过这样你定会不开心,毕竟你赶路这么久来寻我,若还没说上几句话便被我晾在一旁的话终归不好。”
因为在答着试题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陆白低头凑的很近,在少年的耳边低声说道,温热的气息撩的他有些热了起来。
心跳,似乎也漏掉了一拍。
“是我的错,不过,下次不喜欢这种地方的话,提前告诉我。”
齐泽也不知怎么的,身子一僵,在陆白凑近的这一会儿连气都喘不过来。
他下意识的攥紧了衣袖,眉眼垂着,在长睫落下的阴影一片之中掩藏住了大部分的情绪。
而陆白不知道的是,一旁是魏暮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把玩着玉佩的手顿了一下,淡淡的看着少年微红的面颊,一时间像是发现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满是玩味神色。
第十六章
在正午时候,原定的题目才算是结束。
陆白看了看外面的细长的绿叶上洒了一整片的光亮,河水潺潺,上面是粼粼的光波,白墙红瓦之间,投影着的是树木的剪影,还有细碎的树叶间的缝隙处落下的光斑。
“陆大人,该卷了。”
魏暮看着被外面静谧的景色给吸引住视线的陆白,开口提醒道。
她缓缓的回视线,对着两个等着她指令的副考官点了点头,他们会意一人从头,一人从尾的位置开始取,最后会在中间的时候刚刚完。
现在只需要将最后一道题目提写好之后悬挂在正前方的位置,而考生们每人桌子上在刚开考之前便已经准备了一张白纸用于答这道题。
陆白正准备执笔书写的时候,一缕黑发落在了她面颊处,在白的纸上如同鸦色一般分明。
因为明不在身边,她连束发都无法弄好。
正这么想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陆白的眼前,修长的手指一勾,便将她那缕碍事的发给别在了耳后,像是刻意放缓速度一般,紫檀做的珠串在他的腕骨形状优美的腕上透着冷冷的香。
“雪虞没为你束发?”
“……我拒绝了,因为我不大习惯外人碰我。”
陆白下意识的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