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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像是在挑衅似的。
而且对象似乎并不是自己。
燕卿听后眼眸微闪,垂眸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陆白,然后笑着朝着魏暮拱手行礼。
“宁安王大人。”
“这是……”
他故意将拉长了音调,看起来很是疑惑的蹙了蹙眉,好像真的在很努力的想着眼前的燕卿的身份,但是好一会儿都没有唤出他的名字来。
陆白有些无奈于男人的记性,她忍不住开口说道。
“燕卿,之前在百花宴上王爷不是见过吗,记忆丢失了吗?”
“原来是暗卫长啊,瞧本王这个记性。我许久不怎么上朝了,对于百官之类的名讳和对应的官职很是模糊,还望燕卫长不要介意。”
男人笑着,话是这么说着,但是一点儿歉意都没有,反而带着些许莫名的愉悦,这样的情绪连陆白都感觉得出来。
她抬眸看过去,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而燕卿却极为清楚,宁安王是记得他的,只不过是故意的而已。且不说这人的恶趣味,光是这笑眯眯的模样都很让人生气。
少年没有什么情绪,风轻云淡的笑着摇头,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阿白快去上早朝吧,如果想来找我直接来就可以了,或者改日我去你府上。”
燕卿弯着眉眼对着陆白说道,她清丽的脸上带着些许疑惑。
这个有什么可特意给自己说的?这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吗?燕卿和齐泽每次来府上的时候都不带通报,直接就进来了。
再加上两家是世交,更没有什么隔阂。
少年注意到陆白疑惑的眼神,笑容却更灿烂了,但是和平日里的温润不大一样,但是有什么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陆白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笑着的燕卿半天,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魏暮迈着大长腿直接站在了陆白和燕卿的中间,眯着眼睛笑的很是人。
“陆大人,快些进去吧,我可不想迟了见到皇上那张黑极了的脸呢。”
他说着,可能是描述的原因,画面感极强。陆白不由得联想到了魏凛那张冰块脸,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千年寒冰一样,简直能够将冷气在整个朝堂之上给散开。
“……你说得对,王爷。”
陆白沉默了一会儿,这么回应附和道,然后抬眸看向了燕卿,他脸上敛了过于灿烂的笑意,依旧温润柔和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
似乎一直都没有移开过,等待着她再次看向自己。
“燕子,我先去上早朝了,你自己注意身体。”
刚说完,魏暮直接拽着陆白的衣袖将她给牵着走了,她没反应过来,再加上男人的力气实在是有些大,她蹙了蹙眉任由他拉着。
少年脸上的笑意慢慢的褪去,眼神清亮直直的注视着少女的身影远去,视线落在了些在宁安王的身上。
传言有着洁癖的宁安王,被人一碰触就会厌恶恶心的人,此时毫不避讳拽着陆白,少女想要将他甩开,都被他弯着眼睛带着警告意味的压制住了。
魏暮,是不是知道阿白是女子……
他这么想着,带着猜测,但是更多的却是来自内心的敏锐直觉。
少年叹了口气,正打算回视线的时候,前面一直拽着陆白往前走着的魏暮此时往后面看来。
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那双墨色的眸子如同在水泽之中晕散开来的墨,一点一点,覆盖住了原本的清明,冷冷的,像是数九的隆冬。
那里面,满溢的,全是占有欲。
燕卿和他对视着,垂在两旁的手不由得攥紧,骨节泛白,用了很大的力道。
他果然,是知道的。
少年远没有魏暮擅长隐藏情绪,年龄上的差距在一些细微的方面稍有体现。宁安王淡淡的回视线,唇角的弧度更甚,似乎刚刚的那样冷漠面容的人不是他一样。
“……王爷,你别这么笑好吗?”
看到魏暮唇角的笑容的陆白觉得脊背发冷,就像高台之上的那个男人看向自己时候一般模样,她有些受不了。
“本王见陆大人生的好看,便多看了一眼,然后心情愉悦自然就笑了,难道我笑都不可以吗?”
“……随王爷。”
明明眼前的男人长得比自己好看,他这话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
陆白稍微想着,缄默着一直走着,反正少说话就可以了吧。
男人觉察到了陆白的想法之后,笑的更开心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第三十八章(小年番外)
辛择烈番外
辛择烈数着日子,约莫再过两个月他便要回到那个阔别了十年的故国了。
说喜悦,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而说有没有波动的情绪,他想是有的。
就像是在海面辽阔的地方投下一颗石子一样,能够看到,却在瞬间湮没在了其中,没有一丝的痕迹。
就像是风过,无痕。
金发的少年今年的头发又长长了许多,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发,和陆白的完全不一样,眼睛也是。
不是和她一样,纯粹的黑。
每次垂眸看的时候辛择烈能够清晰的将金色的如同阳光的发映入眼眸之中,那双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柔和,但是极快的又被暗沉给压了下去。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无比清醒的知晓着自己和陆白的不同。
非我族人,其心必疏。
这个道理无论是在青川还是西凉,都是被潜移默化所认同的,凝聚族人的一种根深蒂固的价值观。
而那个国家,是生生将他推到了青川的,残酷的存在。
十年前的青川和西凉并不是现在这样表面平和的状态,那个时候战火烽烟,兵戎相见是家常便饭。
辛择烈想起了父皇曾经将他带去了前线,在满天的烽火之中将自己抱了起来,让他更清晰的看到了城池下面的场景。
狼烟四起,甲胄之间,旌旗在烈烈的风中飘飞着,战士们的血液滚烫,将他的眉眼也似乎染上了殷红的色泽。
他当时是激动的,也同样是畏惧害怕的。
被将士们的热血所燃烧而兴奋,却又因为刀剑入骨的声音而恐惧着。
他抬头看向了那个男人,他有着和自己一样色泽的眼眸,却远比自己深邃,他看着那片弥漫四起的销烟,眼睛亮的出奇。
那是他至今都印刻在脑海之中的眼神,明明已经兵临城下了,已经快要败北了,但是男人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在隐隐的兴奋着,更加的握紧了手中的那把剑。
再之后,父皇明明可以逃走,却甘愿战死在了沙场,最终是谋士们和诸位将军们恳求签下议和的文书,皇位传给了长子——辛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