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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初次见面
大清早阳光还没那么强烈，温度虽然很高，但简袖清心情特别好。
银行叫号马上就到他，前面3号窗口办理业务的大爷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清点现金，估计是年纪太大不会用移动支付。
广播提示音响起，简袖清手持12号流水票刚一落座，身穿白衬衣的姑娘看他一眼，便笑着问需要什么帮助。
银行卡上的钱远远超过每日转账限额，是他近半年来的全部入。还款这种事情还是早办早结的好，简袖清也不想分批次继续拖欠下去了。
柜员听说他要转账的金额有些讶异，对着身份证确认了好几次。玻璃那边坐着的男孩儿看上去应该还在念书，穿着打扮也十分普通并不像富二代的样子。
简袖清并不催促，很有耐心的等她核对信息。
从银行出来后，站在大门口深吸一口气，简袖清只觉得神清气爽，三年时光，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债一身轻”。
手机适时响起，接通后那边询问他现在的位置，说霍先生已经恭候多时了。
将定位发过去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商务车便出现在视野里。
衬衣西装、皮鞋锃亮，简袖清打量对方一番，心想这可真和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
“你好，简先生，我是贾远皓。”
“您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
青年点头默认，打开车门请道：“霍先生安排我来接您，临时出了点状况，会面地点改到公司，还请见谅。”
每句话说出来都很客气，里头的命令意味却不容忽视。
简袖清不置可否，道了句“谢谢”曲身上车。
他掏出手机来查看讯息，微信上显示的99+表明事情经过一夜发酵，确实影响颇大。点开微博，评论艾特也源源不断。
“1号直播平台人气主播小钱钱合约期满且不再续约”、“小钱钱停播前最后一晚不知名土豪打赏破1号最高记录”、“小钱钱跳槽”、“1号直播发布声明”等等，诸如此类信息不胜枚举。
而作为此次舆论对象，简袖清脸上毫无波澜。
当初不得已签约直播平台其实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为了赚钱还债，所以他连id都起的如此直白。
运气好赶上网络异军突起的前几年，这种只要有人气来钱就快的行业，寿命虽然短暂但可解燃眉之急。
三年期满，钱也还清，简袖清实在是不愿继续压榨自己的时间和身体。再来下学期大四开始，他就要着手准备考研，过去的事既然已经告一段落，那么他只想好好休息，换一种生活方式，最好不用着急工作，能做些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
这样的机会说来就来。
简袖清给坚持不懈还在微信上戳他的朋友们挨个回了信息或者表情包，心道：若是让他们知道我现在要去见的正是昨晚那位“土豪”，而且谈论话题还十分上不得台面，那诸位表情肯定异常。
抵达鸿图科技楼下时贾远皓才再次出声，他带着身后的人一路直上21层，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停住脚步。
霍之璋刚开完会，听到敲门声抬头望去，正好看见助理领着一位身穿浅蓝色衬衣的男孩儿走进来。牛仔裤很贴身，白色帆布鞋也洗得非常干净，配上那张稍显稚嫩的小脸儿，让他倍感意外。
简袖清也同样诧异，出手阔绰的“土豪”先生竟然这么年轻。三十岁不到，从头发到领带一丝不苟，和想象中的中年大叔完全不符。
贾远皓还没给他们相互介绍，那边站着的人却先开口了。
“你和直播上看起来差别很大。”
音低而不浊，除了描述事实没有其他含义。
简袖清微微一笑：“毕竟直播时穿的是女装。”
“声音也不太一样。”
“伪声要了解一下吗？”
霍之璋偏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贾远皓见二人已经交谈起来，便出去沏茶顺带将拟好的合约也一并交给双方。
现在的情形很明了，简袖清在1号直播平台签约三年，为了更快博人眼球吸引注意，他选择了在当时接受度并不高的方式，穿上女装来和观众互动。
起先得到的评价并不算好，甚至侮辱性的语言攻击也不在少数。但随着直播人气的积累，加上他无所畏惧本着分享自己生活态度的一种独有风格，不矫揉造作，也不跟风倒贴，细腻又爽朗的性格使得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愿意看他在镜头前做各种有意思的事情。
女孩子们甚至求他出了一系列穿搭教程、妆容教程，在网络上赚足了口碑。
霍之璋注意到他还是在公司一位程序员的电脑壁纸上。
身穿粉红豹睡衣的“女孩儿”带着黑框眼镜，手比爱心笑容很甜。
他虽然对女性没什么感觉，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长得确实好看。
而得知公司大半未婚职工心中的“女神”都是这位网红，且其真实性别却跟自己一样时霍总经理着实刺激不小。
摆在简袖清面前的合约大致内容他早就听贾远皓讲述，第一页写着“助理”，但实际上就是“包养”，或者说“演员”。
霍家情况有些复杂，鸿图科技现在虽然是霍之璋一手管理，但实权目前依然在老爷子手上。碍于他的性取向问题，家中那位大伯可一直揪住不放。
霍老爷子虽然器重长孙，但受多方牵制，为了息事宁人不给外人把柄和借口，迟迟未将公司交付出去。然而上个月的突然病危让所有人捏了把汗。
“我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来堵住所有人的嘴，”写字台后面的男人开门见山：“当然我也承认，自从一年前尼克去世以后，我发现没人陪着确实不习惯。”
简袖清不解，扭头去看贾助理。
“尼克是霍总养的一条拉布拉多。”
“......”
霍之璋敲敲笔盖：“一举两得。”
简袖清草草翻了几下，合同上面条目很少，列的十分清楚，若让专业法律工作者来看肯定能挑出不少漏洞。
跟以前和1号签约不一样，他懒得去看，寻到报酬那处确认过后，心中已有定论。
“我还没毕业，所以时间上......”
“以我为主，可以商量。”
控制欲很强，简袖清又给霍之璋的印象添上一笔。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酬劳有保证，能支付未来两年疗养院的全部用就足够了。况且同每天直播到晚上十二点比起来，这份差事至少可以让他睡足觉，将全部力放到学业上，不用那么辛苦。
反正再糟糕的人生他都体验过了，懒懒散散有人养着也不错。
“以后见面，我都要穿女装吗？和直播上那样？”
“如果有必要我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