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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买的。
杨玉样既惊又喜的接过来,嘴里连连念叨,顾羡有心了。
心里忍不住想,到底是大学生的媳妇儿,就是有底气,这么漂亮的鞋子竟买来送人,瞄了眼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的贺博言,看来也是真挣到钱了。
另外一双递给了梗着脖子使闷气的董外婆,董外婆气没消,根本不接鞋子,心想着,不把我哄好,你就是送一头猪给我,我也不带要的。
哪有当闺女的不疼自己娘疼别人娘的?
董问萍拎着鞋子的手举了老半天,她娘坐在那里别说喜滋滋的接鞋子了,愣是眼神都没一个,她气性也上了,不要是吧,行。
转身把鞋子给了董娟,董娟笑眯眯的把鞋子接过来,当下就穿在了脚上,她和她娘的脚一样大,都穿三七的,鞋子穿脚上非常合适,站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笑着问董问萍还有顾羡,好不好看?
董问萍还气她娘给东西不要,跟她怄气,故意说道:“好看,这鞋子就得你这个年龄穿才好看,换了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穿,就鲜亮了些。”
董娟也觉得这鞋子不适合她娘穿,想着,反正娘不缺鞋穿,何况老太太年龄大了穿啥凉鞋子,这鞋子有点后跟,崴脚咋办?
董外婆坐在那里不仅气二闺女,连大闺女也恼上了,就没一个孝顺贴心的。
杨玉英在旁边看了,急的不行。
这老太太可真不识好,人家给你送东西还拿矫作态的不要,也不想想,现在的董问萍还是当初无依无靠死了男人的董问萍吗?
人儿子是大学生,挣了钱在城里买了房,你一个当外婆的,当初闺女外孙困难的时候,没见你帮上一分,看见了还要踩上一脚,这会儿人日子好了,给你买东西是情分,不给你买东西是本分,你有什么好拿矫的?
想到此,杨玉英讪讪的,捧高踩低的何止她公公婆婆?她也一样,倒没资格说别人。
董外婆见两个闺女都没理她,倒没想到,闺女这么不给她面子,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竟说哭就哭了。
一屋子的人都傻眼了。
董大舅率先反应过来,无奈又好气的道:“娘,你闹啥脾气呢?”
在家里都商量好了,二妹家今夕不同往日,他们都要敛些脾气,不能啥话想说就说,没个顾忌,到时把二妹一家得罪了,今后他们再想找博言帮忙,羞于开口。言犹在耳,他娘咋又故态复萌了?
董外婆闹啥脾气?她也不想闹脾气,实在闺女说话做事忒伤人。
她当娘的其实也没别的意思,闺女日子好了,她肯定为她高兴,高兴之余难想着都是她的孩子,闺女手里宽裕了该拉拔拉拔其他两个孩子。
大闺女向来和二闺女感情好,她倒不担心,唯有大儿子以前薄待了博言几个,依着闺女和几个外孙的脾气,想让他们和解恢复往日情份,她想着不大可能。
就想着她当娘的在中间说和说和,闺女该不至于再记仇,毕竟是亲兄妹。没成想闺女不接茬不说,还埋汰她。
董外婆拿手绢擦擦湿润的眼睛,就算以前她冷待了博言几个,闺女也不能这么记仇啊,到底她是当娘的啊。
董外婆心里太多的委屈,想到这些,她眼泪水流的更凶,手绢都擦不赢。
董大舅瞅了眼旁边满脸尴尬的大妹夫,真是丢人丢到妹夫家里去了,对他娘又气又恼又心疼。
糊了把脸朝着董问萍说道:“问萍,你劝劝娘,以前……以前是我这当大哥的不对,可娘毕竟是咱们娘,咱们不能不孝。”
董问萍猛地抬头看向董大舅,眼眶红红的包着泪水,娘是她娘,这不假。可这娘,是真真的把她的心伤的一块一块的,缝补都缝补不起来。
她心里冷笑,你倒是孝顺儿子了,如不是为了你,她这嫁出去的闺女,何至于和娘闹得不痛快。
“你确实不对。”董问萍恨恨的道,“当初你刚结婚,没房子住,我和大姐嫁人的聘礼都给你盖房,博言爹还活着那会儿,但凡你有个啥难处,不都是博言爹给你办的……”
“你倒好,博言爹一死,你就翻脸不认人,本来我也不想说这些的,可你瞅瞅你们做的那些事,你当你们说几句好话,以前的情分就来了?我原谅你们我都对不起自己几个孩子,他们是你外甥,你咋就能这么狠心?”
董问萍说着说着眼泪水也晃晃的流,顾羡瞧着怪不落忍,便是血缘亲情,被伤痕了,也得成陌路人。何况婆婆并没有那么狠心,表面的情分还是维持的。
董外婆怒目瞪向闺女,心说,老娘还没死呢,你倒哭上了。至于闺女控诉的那些话,她根本没放心上,闺女嫁出去是别人家的人,儿子是要传宗接代、养老送终的,哪头重哪头轻,谁心里没数?又不是只他们家这样。
贺博言抿住了嘴,心里堵的不行,半晌才淡淡的开口:“娘,说这些话做什么?外公外婆还有大舅他们是董家人,他们哪能放着董家人不管,管贺家的闲事,你是嫁出去的姑娘,哪能事事劳烦娘家?何况爷爷奶奶尚在,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开心的。”
顾羡忍不住扬扬唇,是啊,娘家人也只是娘家人而已,困难的时候劳烦不到他们,有好事的时候当然也没他们什么事儿。
董问萍愣愣的看着儿子,顾羡拿出手绢递给她,让她擦擦脸,董问萍下意识的接过来,闷着头往脸上胡乱擦了几把。
擦完脸手绢捏在手里,儿子能说出这话,看来是真的不在意他外婆一家人了。
但她不能,这些人到底是她爹娘还有大哥,哪怕再气他们,那感情也不能说丢就丢,她哭泣,不过是因为被至亲亏待了,委屈不平而已。
可是现在她也看明白了,哪怕她再多的眼泪,也不能换回爹娘一丝一毫怜惜,那她又何必哭?
董大舅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羞愧的不行,他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怕被二妹一家赖上,而冷处理他们呢?那会儿他一定是猪油蒙了心,看不见博言他们的潜质,以至于现在舅舅不舅舅,外甥不外甥的。
杨玉英也很难堪,他们家以前做的那些事儿,如果不提到明面上来说,大家见面来了,还能落个面子情,这冷不丁的说开了,撕了遮羞布,再看看旁边默不作声的大妹一家子,只会显得他们一家非常不堪,做了小人。
从心底承认自家不堪,让杨玉英很是屈辱,以往婆婆的偏待,在两个小姑子面前,她向来满满的优越感,此时愣生生低了几头,她能不难堪?
可再难堪,该低的头还是要低。该道的歉还是要道。
董问萍哭完了,觉得刚刚冲动了,哪怕诉委屈,也应该等到给儿媳妇诊脉后,再闹的,这会儿闹完了,她脸皮再厚也不愿开口求大嫂。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