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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弄也并非每时每刻都在她身侧照顾,所以醒来的时候没见到人她并不意外。
身侧还有临睡前清弄给的话本,苏瑾欢随手拿起来翻了翻。
张易安在屋外打着盹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屋内传来一丝奇怪的声音。他倏地回过了神,连忙紧了紧双眼。小心的唤道“公主”
苏瑾欢这时正被话本的内容逗的笑的倒在了床上,张易安的轻唤她一不留神并未听见。
张易安又尝试的轻声唤了唤,屋内“呜呜”的声音越发的清楚,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也顾不得请示了,连忙走了进去。
“公主,可是出了什么事,奴才奴才”
苏瑾欢身为公主,该有的庄重礼数早已养成了习惯,可清弄这本话本确实有意思,她强撑着笑意最后到底没忍住,只能把头埋在了寝被里闷声的笑着。张易安的突然出声是她没料到的,她声调突然一滞,埋在寝被里的样子瞬间被一览无遗。
苏瑾欢是个高傲的公主,如此有失体面的事她是决计不会想让人看到的,对于张易安,她的第一念头是将人呵斥下去,可转念一想,她把人呵斥下去了到时自己看个话本笑成这样的事肯定瞒不住。苏瑾欢的思绪转的极快,眨眼的功夫她心底便有了计较。
张易安在床前手足无措的看着,见人瞬间没了动静,他咽了咽口水,刚想再说些什么,便突然听到床上再次传来了动静。
这一次,许是因着隔着近的缘故,张易安瞬间就听清了床上的声音。
“呜呜呜你走开”
欲擒故纵
这是十分明显的抽噎声,张易安心里一惊,“公主您可是哪里不适”
苏瑾欢“气急败坏”的抽出了枕头扔下了床,“不是让你走开听不懂话么”
抽噎声依旧,甚至还有小幅度的吸气声,张易安就瞧着苏瑾欢的肩膀在床上一抖一抖的,光看背影便颇有些可怜。他心底渐渐升起了一抹不忍,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张易安紧了紧垂在两侧的双手,很快把那抹感觉给压了下去。
他心里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是个太监,再心疼又能多做些什么
张易安神色微敛,他弯了弯腰,不卑不亢道“公主,奴才去唤清弄进来。”
某人也不是第一次违背自己的意思,就拿昨晚来说,虽说苏瑾欢气其起初敢违背她的命令,但是非曲直好坏她心底清楚,若是对自己不利的事,张易安这人也并非一昧的迎合。
她此间都表现的如此明显了,不过是拿乔说说反话,这人昨晚都知道怎么做,怎么今日非但没有上前询问,反而还想出去叫清弄进来
听着张易安话的苏瑾欢气的肝疼。她抽噎的语调一滞,连忙唤道“站住你敢让第三人知道本宫今日这幅模样试试”
苏瑾欢这话说的咬牙切齿还带了一丝心急,似乎当真是怕更多的人见到自己弱小的一面一般,其实则不然。
她熟悉清弄,清弄也自然熟悉她,见不见到倒是无所谓,可清弄来了,她的目的还怎么实施
张易安起身的动作闻声一滞,“公主”
苏瑾欢“强撑”着脸色的神色,隔着丝帐看着某人,嗔怒道“你给本宫过来”
张易安不明所以,他犹豫了瞬间,随即起身走了上前。待来到床侧,张易安也不敢多看,他低着头看着身前的床帐,请示道“公主,奴才”
苏瑾欢可不管这么多,人一过来,这边对方才刚开口,她便直接从内伸出了手将人倏地环腰抱住。
张易安吃软不吃硬,她若是对其用强,指不定这人得吓成什么样子,不若先放低了姿态让其放下对自己的警惕与戒备,这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的本事苏瑾欢没少见,什么时候该示弱什么时候不能退这些苏瑾欢心底都明白。
她既然觉得张易安这人不错,不失为一个贴心人,成不成亲对苏瑾欢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不是男人也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那么自己培养一个贴心人又有何不妥
苏瑾欢是公主,她若是吩咐一句,张易安断不可能不应,但她生来骄傲,用权力逼迫的事,尤其是这种事,她尤其不屑,张易安的人她要,心她也要不仅如此,她还要让张易安以为是这人先动的心
手下之人的身子成功僵住,苏瑾欢埋在其腰间的脸上渐渐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她十分委屈道“不准动,让本宫抱着靠一会儿。”
“公主”张易安何止是身子僵住,他此时手足无措,就连脸上的神情也是万般复杂,欲言又止。
苏瑾欢有一个本事是旁人不知道的。她自幼好强,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再苦再累再痛她也不会吭一声,哪怕是上一世永安帝驾崩,她也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流过一滴眼泪。所有人都以为其不会哭,天生冷血无情,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仅仅是因为她不愿让敌人发现她的弱点罢了。事实上,苏瑾欢会哭,关于哭上,她还能格外放自如。
她昨晚便发现了,张易安这人,似乎尤其吃她哭的这一套。
苏瑾欢无声的埋在某人腰前流着眼泪,夏日单薄,张易安很快便察觉到了一丝湿热从腰前传来,他悬在空中的手颤了颤,到底还是狠了狠心,用印象中阿娘哄他的法子轻轻拍了拍苏瑾欢的肩膀,并且柔声道“公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奴才愿意为公主分忧。”
苏瑾欢闻声侧了侧脸,把脸颊往一边没被染湿的腰侧挪去,她鼻腔里轻哼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想多说。
张易安对苏瑾欢的性格多少了解了些,在他看来,这位长公主对外十分要强,也有些阴晴不定,但本质其实也不过是个孩子,会有渴望的事,也会为一些烦心的事生着闷气,就拿今日的事说,他估摸着,其实多半还是和王权有关。
他还记得昨夜此人最后问他的话,想来王权的话公主还是听了进去且放在了心里。
这种事,多说多错,一不小心便容易适得其反,张易安见苏瑾欢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既然其没有提,那么他索性也就装作不知道吧,以再伤了其的颜面。
苏瑾欢此间等了一会,身上除了拍背安抚的动作传来以外再无其他,她心底未又有些郁卒。
当真是榆木脑袋
“你给本宫坐下,本宫这样抱着腰都酸了。”某人闷闷的话语从下方传来,张易安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他左右看了看,未有些小心翼翼的道“还请公主先放开奴才,奴才去一侧拿一张凳子。”
苏瑾欢要被张易安规矩的样子给气死了。她倏地将身子从某人腰间往后退了退,拧眉道“本宫的床你张易安难道还看不上”
“不不不是,只是这样不合规”
“本宫的长宁殿,是你张易安说了算还是本宫说了算”
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