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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马”
有了燕卫寒这句话,比赛倒是很快便开始了。
说实话,张易安在御马监六七年,从十一岁识马,十四岁御马,这么些年下来,马上的功夫学的并不比草原上长大的燕卫寒差,两人几乎是一道从冲了出去。
木栏、土勾、土坡、石子路、火盆几关下来,两人没有哪个障碍不是一前一后过的。张易安尽量的压低了身子减少阻力,他的长发扫在他的脸上,带起了阵阵痒意,这种肆意驰骋的感觉,对他而言也算是久违了,还当真是怀念。
苏瑾欢在看台上看着校场内的两人以极其微弱的距离前后疾驰着,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双手,面上却看不出一丝喜怒。
十个障碍跑完,便是最后的策马回程,张易安重重的把马鞭打在马儿身上,他一直紧咬着与燕卫寒的距离,等的就是这最后的回程。
一切都按照正常的发展方向进行着,眼看着两人离越来越近,哪知刚好就是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不可思议
燕卫寒并未想过,自己的汗血宝马也会有失控的一日。他熟悉自己的坐骑,马儿有异的第一时间,他便发现了。
“吁”
强行拉住缰绳,夹住马腹,宝马前蹄上扬,身子后倾,一套动作不过须臾。
张易安的情况安好,燕卫寒陡生变故的第一时间,他已经趁着这个间隙越过了终点。
“三殿下”一侧的众人对场内的情况看的清楚,大家的神色顿时有了变化。
是他赢了。确认过这个信息的苏瑾欢松了口气,可是,紧接着,面对场内的变故,她的双眉却是瞬间紧在了一起。
苏瑾烨被场内的动静弄的站了起来,他看了身侧之人一眼,“皇姐。”
苏瑾欢没有回答苏瑾欢的话,她扫了一眼场内,呵斥道“来人”
负责校场的守尉连忙颤颤的跪了下来,“长公主。”
苏瑾欢的双眼沉了数分,看着场内明显失控的画面,她的双手渐渐紧在了一起,逐字逐句的吩咐道“给本宫救人”
“回回回公主的话,已经有人去了,奴才这便让人去加派人手。”出了这样的事,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不消苏瑾欢说,守尉便已经安排了下去。
见人似是还在等自己吩咐,苏瑾欢一个冷眼便看了过去,“那还不快去。”
被公主的威压一扫,守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他连忙从地上起身往身后退去,边退边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两人一道赛马,可以说,张易安与燕卫寒是隔得最近的,燕卫寒出了事,他很快便察觉到了。
汗血宝马的情况显然不同往常,见人浑身肌肉紧绷的在用尽各种方法让马停下,他连忙勒停了自己的坐骑,“燕三殿下弃马这马有问题快”
“吁赤骥,停下赤”马背颠簸,燕卫寒何尝不知自己的爱马有问题,但是,此处离看台近,若不能将马驯服,一个不小心便容易伤着他人,尤其是台上的那两位,这是他的爱马,赛马是他提的,他的马也都是北燕人在照看,要是出了事,无论是故意还是人为,对两国来说都没有好事。
耳侧各种呼声都有,其中最多的还是让他把马弃掉,燕卫寒咬了咬牙,他用尽全力将马掉了个头,随即往宽阔的校场奔去。
“殿下”
北燕的侍从们早已吓得半死,他们会驯马,但今日这种显然不对劲的情况还是头一次看见,眼看着燕卫寒越骑越远,大家纷纷都慌了神。
张易安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仅是片刻的思虑,他便猛地把鞭子打在了马背之上,“驾”
“张公公”清弄原本就在担心着场内的情况,见张易安追了上去,难有些讶异。
其实不用清弄惊呼,苏瑾欢已然随着场内某个决绝又坚毅挺拔的背影看了过去。
她抿了抿自己的双唇,她紧握着的双手渐渐的动了动,却并未说些什么。
燕卫寒的宝马突然发作,虽然依旧在疾驰,可却已不似之前那般敏捷,张易安驾着他的坐骑倒是很快便追了上去。
“三殿下,宝马有异,您再驾危险,奴才”
“你走开”赤骥是燕卫寒从小养大的,把马弃了,旁的人再想驯马便少了顾忌,燕卫寒看得明白,恐怕他这边一弃,这南唐的人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之解决,他怎么能又怎么可以
马还在挣扎着,这么一番折腾,燕卫寒的力气几乎也用到了极致,张易安见人的身子左右踉跄了一下,不由得惊呼道“殿下”
“你已经没力气了奴才与你换奴才保证这马一会儿不会有事”
“你”
张易安正了正脸色,“快奴才数三声,大家一起跳”
“三”
“二”
“一殿下”
张易安的话并未说完,话语间的语调却是倏地一转。
燕卫寒是北燕的皇子,北燕男儿没有贪生怕死之辈,虽知晓张易安许是好心,但他的尊严绝不允
许他做出这般的事。他本已打算咬牙坚持,哪知这边一个没注意,腿上的力道便被颠簸的松了一松,于是,几乎是毫无征兆的,燕卫寒便从马背上落了下去。
再怎么说也是在草原驰骋过那么些年的人,落地虽落得突然,可燕卫寒却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而后护住了自己的要害。
落地之后,看着少了人控制而疾驰的宝马,燕卫寒还未站好便唤道“赤骥”
这人对那马的关心似乎不比常人,张易安看了眼脱缰而跑的骏马,再看了地上的某人,想了想还是驾马追了上去。
清弄看着场内的情况,见人从马背上落了下来,哪知这边还来不及高兴一二,却瞧着张易安又追了上前,“公主”
苏瑾欢面不改色的眨了眨眼,见人的手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腹部,她吸了口气,却是冷声道“去宣太医。”
清弄不敢耽搁,连忙应道“是,奴婢这便去。”
追上宝马,横跃上前,再是牵住缰绳,张易安的动作做得亦是相当熟练。
宝马难训,场上还有贵人,没有人能赌得起,前方的侍卫已经拿起了长刀,预备只要张易安这边一过去,众人便将已经发疯的黑马脚筋砍断,这样一来,宝马便再无力作妖。
燕卫寒要留这家伙的命,张易安自是不可能任旁人这般做派,然而,埋伏就在眼前不远,以宝马的现如今的速度来说,再要转换路线已然来所不及,不得已,张易安紧了紧自己手下的缰绳,倏地便把心沉了下去。
疯马离一行人越来越近,这边眼看着大家各自都已准备就绪,谁知就在这紧要关头,不远处的众人只听见“嘶”的一声马鸣,再看去,便瞧见了宫内多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