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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之人”苏瑾欢口中轻呢了一下,她的双眸轻轻动了动,随即语调骤减,讥讽道“本宫没有心爱之人。”
对方似乎被苏瑾欢这个简单的回答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公主现在没有,可不代表将来也没”
“不,你错了。”苏瑾欢打断了身侧之人的话,她从温泉中掬了一捧泉水,任其从自己指缝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流去,“本宫不会有心爱之人,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公主说了现在说了将来,却独独没说曾经,这是有什么缘故么。”
苏瑾欢支起了身子,她的神色顷刻间变了几变,嘴角含笑的看着对方,“怎么,想知道”
“若公主愿意说,臣愿闻其详。”
苏瑾欢见此,嘴角渐渐往上一勾,“好。”
“那你过来先将本宫从浴池中抱进屋子。”
“男”
“这是本宫的旨意。”
很显然,苏瑾欢并未给对方留下任何拒绝的余地,一句“本宫的旨意”,压得对方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而随着苏瑾欢的话落,其眼前之人神色犹豫,不安与赧然在其脸上交替出现,只见其略有些忐忑的看了其一眼,应声道“是。”
看着这样的“卿九”,苏瑾欢眼中快速的划过了一抹欣赏。
不错。
是个人才。
一身儒雅,头顶玉冠的“卿九”,这是其给苏瑾欢留下的第一感,直道是温润如玉,却又恰似玉面郎君。
对于这位“太傅”,自知道这是她父皇特意给她安排的人之后,苏瑾欢几乎就没正眼看过对方,而其本身的聒噪与刻意,曾经也让苏瑾欢一度的不喜,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如此俊朗的卿家少爷,其实是一位女娇娥呢
不,其实这么说也不妥,准确的来说,卿九确实是太子太傅,可入宫教导太子以及与苏瑾欢见面的人,却是卿府最小的小姐,卿所扮。
关于卿家的这两兄妹,说来其实相当话长。卿九从小被卿大学士教导,以至于在有些地方反而起了反作用,其真实性格到了最后不仅没有卿大学士的沉稳,反而多了几分跳脱。永安帝所了解知道的,都是卿九在外对外人所表现的,而其内里如何,也只有卿家人自己清楚了。卿九活了十九岁,那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对外维系卿府形象,竟然有朝一日会被永安帝所看上并安排他去长宁殿教导太子。永安帝是什么心思苏瑾欢能看出来,卿家人自然也能感受到,驸马对旁人来说或许是殊荣,但这些旁人中绝不包括卿九在内。
他今年十九岁,感情什么的早已心有所属,若是可以,卿九宁愿不做太傅不做驸马。然而,圣意难为,自己入宫已成定局,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也为了不被束缚,卿九是想破了脑袋,然而结果除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不过,其实也像是注定了似得,就在这边卿九走投无路不得不进宫的当日,他一个晃神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而后便将脚给扭了。
入宫是早已说好的事,早不变晚不变,临了当头才有变,这若是传到永安帝的耳朵里,帝王多疑,卿九还真不知道其会如何看待卿府。卿府如今只有他一个男丁,不比曾经家族兴盛,在朝堂上也插不上什么话,如此来看,彼时卿九的腿伤的那还真不是时候。
卿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替卿九入的宫。
她虽小卿九三岁,但如今身量却是相当修长,再加上鞋中垫些东西以及对卿九本身的熟悉,想要模仿一个人,对卿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事实上,卿作为卿大学士最小的女儿,从小在模仿这方面的天赋,道是天赋异禀也不为过,这也是苏瑾没有发现的一个原因所在。
卿确实是个能人,自家兄长不想当那驸马,她便根据苏瑾欢的反应迅速做出了相对的回应,她刻意表现的讨好,刻意的显得聒噪,果不其然的是,苏瑾欢果真对她越发的不喜,这本是件高兴的事如果后面长公主不来卿府的话。
凭苏瑾欢的本事,一旦她认真的注意思考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卿家这对兄妹根本不可能在她手上再玩什么花样,欺君乃是大罪,论罪当诸,她倒也不是非要卿府这些人的命,只是,自见到卿之后,苏瑾欢的心中顿时便有了旁的想法。
她想要刺激张易安,可是,若是不再狠一些,苏瑾欢相信以张易安的性格来说,这人还真可能一直稳住不出来。
狠,是一定要,但既狠又不真狠,这就需要一个度了。卿对苏瑾欢来说,就是这个度。
她与卿九有九分想象,再稍一打扮与修饰,除了极其熟悉之人外,几乎看不出这两人有何区别,苏瑾欢将卿带到了玄虚观,命其好好配合自己,若配合的好,她可以不追究卿府欺君之事,也可以帮其隐瞒,但若配合的不好
卿与卿九瞒着卿大学士闯了大祸,这件事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拒绝的余地,苏瑾欢不追究上报对兄妹二人来说已是大恩,更别说帮他二人隐瞒了。
是以,卿此间可以说得上是用了十二分的真心去维持自己兄长的这个形象。
外方渐渐传来淅沥沥的水声,张易安只能隐约看到大概的身影,他看见一修长的身影进入了浴池,再是弯下了身子,其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环上了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臂,在其长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张易安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想来此时扮做卿九的卿早已不知被他凌迟了多少遍了。
苏瑾欢与卿很快就进了屋子,张易安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从竹林后走了出来。
“太傅,本宫的里衣湿了。”
“臣去唤清弄姑娘过来。”
“唤清弄来做什么抱本宫去床上。”
“是。”
卿是姑娘,虽说苏瑾欢纤瘦,但抱起来还是有些吃力,苏瑾欢看着抱着自己有些劲的某人,轻声笑了笑,“太傅,卿大学士府是苛责了你让你身子这般羸弱”
对于苏瑾欢意有所指的话,卿并未发现不妥,她客气的点了点头,“回公主的话,臣身子尚可,府中并未苛责。”
玄虚观的屋子不比宫内,两人进屋走了几步便到了,卿将苏瑾欢小心的放在床上,怎知自己这边还没来得及退开,却是又瞧着公主似笑非笑看着自己道“本宫看你如此辛苦,实在过意不去,不若来床侧坐会吧,本宫给你擦擦。”
“不不不必了公主,臣”
“太傅可是担心湿衣打湿床榻”
“公”
“怕打湿的话,脱掉便可,来,你过来。”
“公主”
屋内的话似乎突然截然而止,张易安站在屋檐下,光是听这些话便足以让他想入非非,怒意暴涨。玄虚观是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