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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家里。
一路上,许嘉容扭头看着窗外的霓虹和飘雪,车内气氛十分尴尬。
许嘉行是和她一母同胞甚至连出生时间都只差几分钟的姐弟,照理应该最亲近不过,人家双胞胎龙凤胎之间还有所谓的心灵感应呢,偏偏她和许嘉行除了不知道该如何相处的尴尬之外,什么都没有。
其实小时候,他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糟,哪怕没有一起长大。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的话,他们或许也能至少像寻常姐弟一样相处吧?
许嘉容开的是两人座的小车,许嘉行第一次开这样的车,显得有些别扭,不过他的开车技术不错,稳稳当当地往前。
姐弟俩一直没说话,这将近三十分钟的车程就显得漫长起来。
夜晚的城市明丽中带着虚幻的迷乱,许嘉容其实知道自己有些醉了,只是强撑着,看着窗外宁静又喧嚣的街景。
下雪了啊……
漫天雪花洋洋洒洒,将世界都彻底笼在一片茫茫白色中。
“到了。”许嘉行说。
许嘉容“嗯”了一声,“停到地下车库去吧,285号车位。”
“好。”
将车停到位置,两人一起走到电梯那边,许嘉容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酒上头来,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晕眩。
“你上去之后到小区门口去等爸爸吧,我没事。”她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
许嘉行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担心,“我送你上去吧。”
“没事。”许嘉容笑了笑,“按了楼层上去,能有什么事。”
“好吧。”许嘉行低下头,他知道这是许嘉容的拒绝。
他和许嘉容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能维持现在的状况已经很不容易了。
许嘉行面无表情地大步往门口走去,雪愈发大了,落在他的头发肩头,他的手紧紧握住掐着掌心。
深深吸了口气,他停住脚步,忽然很想抽一支烟。
许嘉容在电梯里就有些站不住了,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真的喝太多了……”
她靠在电梯壁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叮”地一声,十六层到了。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到门前,密码锁上的数字在她的面前乱七八糟地旋转跳跃着,她努力看都看不清。
“滴滴滴滴滴滴。”
许嘉容试了几次,好不容易才将门打开。
一路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走到卫生间用温水洗了把脸,脸却仍然烧得十分厉害,丝毫没法清醒过来。
她一边笑一边好像还在哭。
“今天下雪啊……”
所以才喝了那么多酒吗?
不,是因为外婆生日高兴才喝了那么多的。
似乎在做着梦,她深一脚浅一脚往卧室走去,却觉得今天的家看起来那么陌生。
热得脱去外套和毛衣,倒在柔软的床上,许嘉容根本不愿意再想任何事,只想陷入深深的沉眠。
睡吧睡吧睡吧……什么都不要想。
只是床上为什么还是这么热?
许嘉容这一觉睡得很沉,窗外已经彻底变成了白色的世界,就像她永远不想回忆起来的十年前的那个冬天一样。
雪很美很浪漫,对于这座位于长江以南的海滨城市来说,基本上十年八年也碰不到下雪的冬天,能飘一点小雪花都算不错了。
可是,许嘉容很讨厌雪。
那代表着不大美好的记忆。
昨晚她喝的酒不算少,所以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而且,在这样的天气,她只想窝在暖烘烘的被子里。
蜷缩着身体,她靠向床上的热源……
顾宜修醒来的时候立刻发现了不对劲,他虽然吃了安眠药入睡,但早上仍然遵循生物钟准时醒了过来。
等意识到身边有一具温热的身体时,他一下子就怔住了,浑身僵硬地缓缓低下了头。
漆黑的头发凌乱地洒在他肩膀的位置,有些痒痒的,隐隐飘来一阵好闻的香气。白皙的额头下面,是紧紧闭着的眼睛和长长的浓密的眼睫毛,以及秀气挺直的鼻梁……这个人很熟悉啊。
呃,这不是对门的许小姐吗?!
等一下,她为什么会在他家,睡在他的床上?!这短短的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向聪明脑子十分好用的顾宜修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死机了。
偏偏这时,门口似乎传来了声音。
“嘘,妈你小声点,万一宜修还在睡”
“你个丫头如果不是昨晚上你硬拉着你爸讨论什么厚薄画的,弄得吵了起来大家都气哄哄地早早睡了,也不至于都没发现下雪了。”
“什么厚薄画啊,是厚涂薄涂晕涂,油画的技法!”
“行了行了,也不知道宜修怎么样了,你叔临走之前特地交代要好好照看他来着,尤其是下雪的时候……”
“我知道,好像那个凯瑟琳医生说过,下雪天是宜修的心理障碍,话说想不到啊,我们这儿都好多年没下雪了吧,偏偏今年下了。哎,你小子快点!”
“来了来了,姐,如果不是我大早上打你电话问一下,你和爸妈都还没意识到下雪吧?”
“是啊,幸好小辉你打了个电话回来……”不然,等他们睡起来,就更晚了,万一顾宜修出了事,更是悔之不及。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顾宜修听出了这是他大伯一家的声音。他爸常年漂泊在外居无定所,妈又是个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时用的女强人,平时倒是他大伯顾成和大伯母唐凤慧照顾他更多一些。
至于那两个年轻的声音,明显是他堂姐顾宜霏和堂弟顾宜辉姐弟俩。
他和大伯一家的感情一向很好。
根本来不及去多想什么,顾宜修急得一下子拉过被子将许嘉容罩了起来,脑门上汗都快下来了。
原本在这样大雪的天气里,他的病确实容易复发,哪怕他已经痊愈了,但是碰上这样的天气,总归是会影响他的情绪的。可是这会儿即便是飘窗外面一片素白,他都没有这个功夫去看一眼了。
“为什么偏偏是这会儿!”他着急得不行。大伯一家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是现在。只是他搬过来还没有多久,大伯他们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他门的密码?大脑飞速运转着,几乎是一瞬间顾宜修就得出了结论,肯定是他的秘书魏立夏出卖了他把密码给了顾宜霏!
不对,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