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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只觉得手心里那点痒直渗到了骨头里,顺着胳膊一路酥麻到心里。宽大的袖子被撸到手肘,嘴唇在小臂内侧游移着,留下点点湿痕和红印,直吻到内肘。嘴唇离开,换了手指探进袖子里,朝肩上抚摸。潘濯深深吐了口气,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眼光,并不止平日的深湛温柔,此时甚至能溅出火星来。视线不由朝下躲闪,落在他湿润的薄唇上,耐不住探身吻上去。
景昭的手臂探过来,揽紧了他往怀里带。潘濯也就顺应着起身,分开腿跨坐到他身上。手又揽紧了些,掌心贴着衣料,在脊背和腰间抚揉。喝了酒本就身软,这几处很是不经不得碰,听着耳边的呼吸渐渐急重起来,指下的肌骨也在止不住的颤动,景昭低低笑了一下,品舌未分,将那笑意送到他嘴里。
吻一直继续,不温不火不急不躁,舌尖与舌尖勾抵厮磨,缠来绕去,从一个口中滑到另一个口中。直到潘濯有些耐不住了,将那舌源码擒到自己唇间,缠住了含吮片刻,一口咬住。
景昭有些吃痛地蹙了一下眉,随即眼底又漾出笑意,手立即勾住他后颈压下来,紧贴了回吻过去。
温度骤升。仿佛炭炉烤着,几层衣下已经开始冒汗,心火更盛。两人开始慢慢摸索着,将衣结一一解开,拉下,衣衫就一件件滑落到地上,堆在脚边。潘濯解了他亵衣,将手探到他下身,握住了慢慢揉弄。景昭喘息愈见深重,抬手拨开他衣襟,圈紧了腰扣在怀里,含住左胸那一点晕红,吮吸舔弄。潘濯弓起身来,绷紧了腰背喘气,觉得那只手沿着背沟滑下去,抚过腰臀,在光裸的大腿上来回抚摸。
刻意压抑着的喘息声,伴着无声的爱抚。
景昭凑到他耳边,含住耳垂舔吮,眼见着一片红晕顺着脖子漫下去,忽然贴住他颈侧轻声道:“又叫你等了那么久。”
潘濯愣了一下,搂住他脖颈道:“没有很久。”
景昭埋首在他颈间,将他紧紧揽住:“会不会怨我。”
潘濯忽而静默了,连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半晌,手旨抚到他腮边,捧起他的脸来。
咫尺之间,只有寂静的相视。然后,潘濯握住自己的腰侧的那只手,按到左胸口来。那处有一片伤疤,形状好似盛开的一朵桃花,大小也相仿。他俯首下去,贴住潘濯的嘴唇,吐气道:“那时我便想,倘若来生仍有机缘与你相逢,便什么也不求了。”
景昭只沉独心腑上被着力揉了一下,气息突然间乱了。顷记得间,两人便缠到了一起,咬噬一般相互索求。潘濯忽而扭过身去,斜斜一指袖,将身后的杯杯碟碟尽数扫落下去,哗啦听碎了一地。清出地方,人便不管不顾地往后爷,躺到半空时被景昭伸臂揽住,从椅背上抽了披风下来铺在桌上。背上的手臂松了松,半个身子便就势仰到桌上去。
他一身玉白肌骨,隐隐泛出薄红,衬了乌墨缎面。此时似醉非醉,半阖了眼,勾往身前的脖颈道;“行止。”单着一声,便是油锅刀山,也能叫人心甘情愿投进去。
景昭从衣内摸出只小盒,猛地覆住他,气息混乱地咬在唇上,手指已经蘸了脂膏滑进身后。潘濯身体弹了一下,活鱼似的,下身直直抵在他腹上,滑蹭了一下。景昭将他往桌上送了送,只留一双腿悬在自己臂上,抽身推开了些,在他大腿内侧不住轻咬吮吻,引来细微的颤抖。忽而偏了偏,吻上他充血挺立的下身,一下下轻触。
潘濯开始急促地喘气,抑不住低低呻吟出声。下身突然被含进湿润的口腔,紧了吮吸。呻吟声立刻就变了调。身下的躯体被逼迫地不住乱动,景昭扣住细瘦的腰胯,口中仍不放松,潘濯突然挣扎着仰起上半身,哑着嗓子又叫了声:“行止!”
景昭探索身过去:“嗯?”
潘濯张臂抱住他的肩膀,贴住耳廓,抖着嘴唇,将一句耳语微不可闻地送过去:“别弄了,进来吧……”瘦长的腿缠上后腰,有些急躁地向前带。
景昭觉得遍身的血都要沸开了,伸臂紧紧回抱住他,慢慢地顶人。扩张有些不足,进入就格外艰涩。心中顾虑着,动作却止不住。那双腿缠得更紧,还有个声音混了喘息凑在耳边不停浇油……“快些……快……”潘濯脑子已经有些混沌,只觉得痛楚里带了不可遏制的快意,只想叫他再早些楔进来才好。侵入的硬热猛然撞上内里那处要命的地方,又重重顶进深处。潘濯的声音顿时破碎,好似琴弦忽地嘣到了半空里。内里却是急切地绞紧了。
潘濯鬓边汗湿着,就着酒劲儿抱住景昭一声声低唤,好像这样的结合还嫌不足似的。景昭下身动作仍是猛烈,落在他额上脸颊的吻却轻柔,耐着性子,叫一声便回一声:“我在。”
过了许久,节奏慢慢舒缓下来,景昭臂上加力,将人抱起来坐回了椅上,跨坐的姿势让两人嵌合得更深。潘濯嗯了一声,揽住他脖颈,下身被缓缓顶弄。身体前倾,伏在他颈边肩上,一只手在背后柔缓地抚摸,方才狂躁的心绪就突然静下来。
前面是高阔的窗子,大开着。夜风习习,桂香阵阵。正有玉器生凉。那么圆满的一轮团月,皓魄当空,云初散,便是阴晴圆缺常有,终究能待到此时,银蟾光满,蝉娟共赏。
你我有这一世,生盟同守,死誓长约,纵然不如意事常有,彼此复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