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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陆乐怡这意思,她是知道些什么了……
雅集最后有个活动,女学里的学生们可以表演一个才艺,然后交由世家贵妇和太学的学子们投票,选出名次最高的前三甲。
最为特殊的是,活动表现的才艺不限种类,琴、书、画等等,任是哪种都可以,也因此,每年雅集最后的名次都很不稳定,毕竟各花入各眼。
茶房里面茶的种类很多,要分了茶叶的好坏,不同人的口味也各不相同,一一分配下去也废了好些时间,谢婉宁将认人的任务派给了谢婉柔,她自幼在京城长大,一般有身份的人她都识得。
谢婉柔此时眉梢弯了一些,这也可以出去露个脸,她又狐疑的看了眼谢婉宁,这是在打什么官司,怎么如今不争不抢的。
好容易忙的差不多了,谢婉宁得了闲儿就往女学的花园里去。
里面有很多花,早菊,美人蕉,建兰等等,还有些反季的花,谢婉宁四处转了转,还看到谢婉容和陆雅怡端方知礼的招待各位夫人们,看夫人们满面的笑容就知道她们两个得心应手。
她转身往茶房走,路上也铺满了花草,这条路上明显没什么人,就是远处的喧闹声也听不见了。
走着走着,前面就出现一个人,正是陆起淮,他今日穿了竹叶青的直缀,很是俊秀,谢婉宁小跑过去:“先生,”声音里带着惊喜,她没想到这里也能遇见陆起淮。
陆起淮笑了一下,他刚要说话,却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谢婉宁也听见了,谁会躲在这里说话?
第28章偷听
通往茶房的路上人迹少,旁边又种了一溜儿桂花树,正是九月的光景,桂花盛放,枝叶蔓蔓,陆起淮和谢婉宁正站在一棵丹桂树下,遮了身影。
枝叶间隙里就显现出几个人影,前头两个人是江令宜和江莹两兄妹,在江莹旁边还立着一个人,却正好被挡住了,瞧不清楚。
谢婉宁伸出手拽了拽陆起淮的袖子,小声说道:“先生,你往这边点儿,”表情紧张,然后又四处看了看。
陆起淮低头看了看,她的手指还放在他的衣袖上,嫩白修长,然后微微向前走了一步,正好被丹桂树掩住。
只不过,好像离的近了些,陆起淮低头就能看见她白皙的侧脸,玲珑的脖颈,他微微侧过头。
谢婉宁微微探出头,不远处就传来了声音,“哥哥,此番你来雅集……”江莹的声音低低的,听着就觉得有些害羞。
谢婉宁蹙了眉,看这样子是江令宜特意来女学给江莹捧场来了,这也是江莹的性子,她一贯不爱说话,有些木讷。
江莹神色紧张,即使是面对同胞兄长,她扯了扯旁边人的袖子,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江莹旁边的人笑了下,声音温柔:“莹姐儿这是想感谢您呢,她一贯就是这个性子,”言罢就抬眼看向江令宜,一双眼像含了水一样。
谢婉宁也趁此机会看清了,那人穿着湖蓝色的双绣缎裳,雪白色的散花百褶裙,眉目楚楚,我见犹怜,不是冯芸是谁。
自从那日冯芸在承恩伯府的寿宴上同江莹一起出现后,大家就都知道了江莹同冯芸的关系很好,在女学里也时常一起,俨然一副手帕交的样子,只不过谢婉宁没想到,江莹同冯芸的关系这么好,竟是连与兄长见面还要带着冯芸。
江令宜笑了下,颇有些无奈的感觉:“我这个妹子啊……唉,以后还是劳烦冯姑娘多多照看了。”
冯芸的声音婉转:“江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我的身份低,莹姐儿能同我一起玩儿,我是感激不尽的,”说着就带了哭音儿,一双眼也含了泪,楚楚可怜。
江令宜瞧见冯芸的眼眶红红的,他想起了那天她也是这幅样子,一张脸红红的,眼角挂着泪,却说“没关系”,看着就叫人心疼,他好像还能闻见她脖颈的幽香……
江令宜觉得他的身子热了些,那股子燥意又上来了,他克制住自己,然后吐了口气:“你安心,以后再不会这样。”
冯芸眼神掐了水一般的温柔:“那我同莹姐儿先回了,等会子可就迟了。”
江令宜点头,冯芸同江莹转身走了,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江令宜一眼。
江令宜的心头微动,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后也转身走了。
谢婉宁看的一头雾水,她这里毕竟离的不近,不能看清楚她们脸上的表情,她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回了身,一不小心就撞在陆起淮的胳膊上,然后不小心“哎呦”了声,然后才看见她的手还拽着陆起淮的袖子,她的脸热起来,然后放开了手。
谢婉宁有些不好意思:“先生,方才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她该怎么解释,难道说她怀疑江令宜和程昭的婚事吗,这未也太荒诞不羁了。
陆起淮此刻方才开口:“无妨,此刻时候已经快要到了,你还是先回雅集吧,”他想她这么做总是有原因的。
谢婉宁吐了口气,她原本还打算着回茶房一趟看看的,此番也只能先回雅集了,她估摸着茶房应当没什么事:“陆先生,你也要去吧,咱们一同去好了。”
陆起淮的个子高,他低下头才能看清谢婉宁,此刻她的眼睛正看着他,湿漉漉的:“等等。”
谢婉宁很疑惑,这是怎么了,难道陆先生对她刚刚做的事不满意了,她有些忐忑。
陆起淮愈发低下头,他微微颔首,距离更近了些,谢婉宁看见他微突的喉骨,很致,她垂了眼,先生靠这么近做什么……
陆起淮突然抬起手,然后放在她的头上,略宽大的袖袍掩住了她的眼,入目是衣袖上镶边儿的纹路,像是忍冬花纹,她的头有些昏,先生挡住她的眼睛做什么。
袖袍离开了眼睛,阳光一下子就照在了谢婉宁的眼里,她微阖了眼,然后就瞧见陆起淮手里拿着的一瓣桂花。
“方才我看见你发上落了一瓣桂花,”他把那瓣桂花放在谢婉宁的手里,继续说:“你先去吧,我过一会儿再去。”
他想起刚刚树下的小姑娘,眉眼如画,发上落了瓣朱砂色的花,更加添了几分艳色,偏偏她还不知道。
谢婉宁咬唇,原来是这样。
直到走出了很远,将要到雅集的入口时,谢婉宁停下了步子,她看着手心里的桂花,朱砂色的,玲珑雅致,然后将它小心妥帖的放好。
到得花园后,谢婉宁就看见热闹的人群,她往前走了几步,寻到了谢婉容,她虽还在说说笑笑,却明显露了疲态,想来也是,要同这么多贵妇人跟前说话,还要做到滴水不露,显然是很难的,反正她是做不到。
谢婉容好容易得了闲儿:“等会儿子可就要开始了,你好好准备了没有,此番你若是得了头前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