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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宇文护就在太师府内接到下人的禀报,说是府外有两个人求见太师。
宇文护本来是没有心思见任何人的,他在焦急的等待哥舒带回来的消息。可当下人将一个木盒交给他的时候,宇文护大为震惊。盒子里是两枚月牙形龙凤对挂玉佩吊坠,那是当年他和陶娇娇定亲之时的信物。
宇文护弯下身子,蹲在拓跋珏的面前,以拓跋珏的身高为准,平视的看着拓跋珏,宇文护心里没有任何的怀疑。光是拓跋珏这张脸,有谁敢怀疑他不是宇文护的孩子?
“你叫拓跋珏?”这个姓氏让宇文护眉头微皱,前朝皇帝姓元,其实是后来改姓改名的。元氏一族改姓前是姓拓跋氏的。
不过,既然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姓拓跋呢?宇文护心里暗自思索着,等和陶娇娇相聚后,让儿子把姓氏给改了。
拓跋珏不明所以,一脸认真地点头:“对啊,阿娘说珏字是阿爹你当初定下的。”
宇文护听言眼里含笑,低头将从未离手的那对龙凤玉佩送至拓跋珏的面前,柔声说道:“珏,二玉相合为珏。这两枚玉佩是我亲手刻制雕画的,也是我送给阿娇的定情物。我们两人各持一枚,以此为信物,互相承诺,永不分离。”
拓跋珏愣愣的看着宇文护手心的两枚月牙玉佩,以往只知道阿娘珍惜宝贝的很,今日才知道,原来这两枚玉佩的意义这么深。
“可是,你和我阿娘还是分开了啊?为什么啊?”拓跋珏自记事起,就知道有一个离他很远距离的阿爹。小时候懵懂,纠缠过陶娇娇,问她为何阿爹不会来找她,看他。而陶娇娇,总是好声的哄着他,说一定会见到宇文护的,只等他再长大些。
拓拔钰泪眼汪汪,小小声的问:“阿娘身体不好,你是我阿爹,为何你不来看我们呢?”
宇文护心中大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说?
对孩子说是他那狠心的娘假死脱身,离开京城后,就杳无音信?还是说当年政治混乱,有人要置他们母子于死地,所以才不得不被迫离开?
不,不能告诉。上一辈的恩怨,如果可能,无论是陶娇娇还是宇文护,都不希望拓跋珏知道。
“你阿娘身体不好?她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在外受苦了?”宇文护突然想到拓跋珏说的话,也是为了转移话题,但他也是真的担心。
拓跋珏犹豫了几秒,小脸拧巴在一块。“我也不清楚,但我偷听莲姨讲话,阿娘她是中毒了,好像是因为我才耽误了最佳的解毒时间。莲姨是我阿娘身边的随身医师,很厉害的。”
拓拔钰说的不完整,但宇文护却蓦地懂了。
这还是与当年的逼宫事件脱不了干系。改朝换代,哪能是那么容易的?前朝遗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宇文护不欲在往事上跟拓跋珏多说,索性一把抱起拓跋珏,起身向后院走去。
“饿不饿?你喜欢吃什么?阿爹让人去给你准备,吃饱了我们去找你阿娘。”
一听到宇文护说找陶娇娇,拓跋珏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能找到阿娘吗?阿娘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的,都没有好好的陪我了。”
如今知道陶娇娇就在京城内,亲儿也在自己的身边。宇文护心情大好,朗声笑言:“珏儿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阿娘的。然后让她好好的陪我们!”
想过很多种重逢相见的场景,或激动,眼含泪水;或热情,紧紧拥抱。
但宇文护从来都没有想到,时隔十年,他与陶娇娇的见面竟然是,兵戈相见?
陶娇娇将怀里昏迷的女子交给半夏,,回头对上宇文护,真真的气的咬牙。顺手抽出佩剑,气恼的指着宇文护。“你不该动她。”
“娇娇你信我,这事我并不知情。”宇文护急切的解释着,他确实不知情。是哥舒擅自做主,想劫持了独孤家的任一小姐,然后威胁独孤信拒绝接任丞相一职。只是万万没想到,哥舒手下的人偏偏劫持的是最不能动的人。
陶娇娇气的咬牙切齿,满脸通红。“我信你不知情,但这事你终究脱不了干系。宇文护,十年重逢,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到来?璎珞对我意味着什么,你比谁都清楚。既是不欢喜我们的存在,我们这就离开,从此再不相干,永不相见。”
“娇娇!”宇文护顾不得什么,上前用手紧紧抓住剑身,然后推开。刹那间手心鲜血淋漓,陶娇娇惊呼了一声,面带忧色想要制止宇文护的胡闹。却被宇文护一把抓住右手臂,带着隐忍的痛苦,怒道:“陶娇娇,你还敢走?你还要离开我?十年了,我苦苦等了你十年,找了你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你竟然敢对我说你要和我永不相见?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陶娇娇一时无语,她之前的话是情急之下的怒话。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如今见宇文护的反映,陶娇娇更是后悔不已。刚要开口解释,却听见远处传来拓跋珏的声音。
“阿娘?真的是阿娘?阿爹,你找到阿娘了?”
陶娇娇大惊,惊慌的看着宇文护,显然宇文护也是慌乱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反应过来,一人扔剑,一人将满是鲜血的右手背于身后。两个人装作若无其事站在原地,不一会儿拓跋珏就跑到了两人的身边。
“阿娘!”拓跋珏第一反应就是扑倒陶娇娇的怀里,好一阵撒娇。“阿娘,我好想你啊。虽然只是半天不见阿娘,可我觉得就想离开了阿娘好久了。”
陶娇娇搂抱着拓跋珏,心中又感动又好笑。“好了,这么多人看着你呢,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果然,拓跋珏听到陶娇娇说有外人在,更不好意思了。害羞的从陶娇娇的怀里离身,然后躲在陶娇娇的身侧。抬眼这才看到宇文护眼里含笑,慈爱的看着他。
拓跋珏冲着宇文护笑成一朵花,甜甜的喊道:“阿爹!”
宇文护微微颔首,笑着无声应答。抬头对上陶娇娇水汪汪的泪眼,脸上是藏不住的担忧.
宇文护无奈叹息,之前的怒火早已消灭在陶娇娇的眼泪中。他何尝不知道陶娇娇说的是气话,但听着实在是心如刀绞,刺耳的难受。伸出左手将陶娇娇拉入怀里。鼻尖传来属于陶娇娇身上的兰香,这熟悉的温暖让宇文护沉迷沦陷。
“娇娇,别在气我了。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的,别再说要离开我的话。”
陶娇娇眼含泪水,带着委屈和后悔,千言万语最后只有一句最能表达陶娇娇此时的心情。
“阿护,我好想你!”
“璎珞!”
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