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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怎么做?】
江溪看上去情绪不太好,一声不吭地去了卫生间洗漱,等出门时,又恢复了常态。江母送来睡前惯例的一杯牛奶,嘱咐她早先睡,江溪喝完牛奶刷完牙,就上了床。
摸出手机,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三千水粉丝已经跳到六百万,按热度完全可以媲美一个三线小明星的粉丝量。而最近一条新围脖评论更是突破了八千,还在持续增长中,私信一直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江溪直接屏蔽了私信,她并没有跟人闲聊的雅致。
而一瓢粉们等到深夜,终于等到三千水姗姗来迟的一条围脖: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三千水与老师对峙原版vs剪辑视频对比。
冷淡又诙谐的嘲讽,像极了三千水本人的气质她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尽了。
“排队,附议。”
交糖不打与林雨霏霏瞬间秒转,配文:【调皮】 //@三千水v//@三千水与老师对峙原版vs剪辑视频对比。
这一刻,主旋律突然悄悄爬上了热搜。
而引起这波主旋律的主人,却睡在那张硬板床上,悄悄闭上了眼睛,睡得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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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阴雨绵绵,夏天仿佛在一瞬间走到尽头,残余的一波热气被这连绵的雨淋得一干二净。
“溪溪,把外套穿了。”
正当江溪搓着肩膀跨上摩托,打算就这么应付过去时,江母匆匆追了出来,“哎,你这孩子,瞎瑟什么,江爱国,你也不看看天气,就让孩子这么出来了。”
男人心粗。
江爱国挠了挠后脑勺,乐呵呵看着女儿披上外套、披上雨披全副武装好了才一卷油门出了去。
突突突一路到了校门口,耗时才十分钟,校门口来来往往的的学生清一色换上了运动款的校服外套灰扑扑的蓝,像是掉到了泥土里没擦干净就捡起来穿了。
江溪将头盔递给江父,挥了挥手:“爸,我先进去了。”
她撑着伞三步两步往校园里走,林荫道上穿梭来去的人群总会在经过时不经意地瞥去一眼实在是太不相同了。
高中生的青涩,在这个漂亮的少女身上完全找不到,眉眼漂亮,气息凛冽,连走路的步子都像带着标枪的士兵,随时会利剑出鞘。
江溪现在在学校太有名了几乎没人不认识她。
漂亮、聪明,又坚定、果敢,甚至与老师的赌约,在这些生活贫乏的高中生里,也成了值得大说特说的传奇。
江溪对一路走来的耳语充耳不闻,雨滴淅淅沥沥地落在雨伞上,身后有人大声喊她,江溪转过头去,就见瘦猴似的刘洋头上光秃秃扑棱着朝她飞奔过来:
“江溪,借个伞呗。”
青春期少年蓬勃的气息朝江溪扑来,她不适地皱了皱眉,想到贝莉医生的话,没躲开,刘洋顺利钻了进来,笑嘻嘻地恭喜她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你也不错啊。”
江溪将伞往刘洋那边伸了伸。
穿过三岔路口,吴桀插着兜撑着把黑伞在树下等,在一众校服里,黑卫衣,牛仔裤,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江溪!”
吴桀朝江溪招了招手,江溪掀了掀唇以示招呼,吴桀就自然熟地与两人汇成一块,一块与教师楼里走。
卢皓在身后放下了打招呼的手,悄悄地垂下了眼睛,漂亮的睫毛遮住满是心事的眼睛。刘升升顶了顶他肩:“…哎,你还好吧?”
卢皓一甩背包带,默不作声地进了二班门。
“给!”
江溪刚坐下,与孙婷打了声招呼,吴桀的手就伸到了面前,她注意到他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十指修长,一瓶酸奶,一小袋小熊饼干,就这么干巴巴地握着递给她。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周围若有似无的眼神,让江溪有一瞬间的闪神。
“我吃过早饭了。”
“那你课间饿了吃。”
早课来了一半人,申市一中里,还难得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将早恋这事放到台面上的,顿时有好事者吹起了口哨:
“吴哥,可以啊。”
江溪面无表情,吴桀坚持地伸了伸手,她神色渐缓,不知想到什么,接了下来:“谢谢。”
吴桀这才一笑,他牙齿白,笑起来爽朗:“我乐意。”
江溪看着这少年志得意满地往回走,见孙婷瞪大眼睛看她:“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孙婷哭丧着脸:“看来卢同学是彻底出局了。”
相比较桀骜不驯的校霸同学,她还是更偏爱斯斯文文的卢同学。
“你啊”江溪拍了她脑袋一记:“看书。”
早上的课填得满满当当,而数学课,终于在一班同学激昂过了头的情绪里姗姗来迟地来了。
“起立!”
沐浴着一班学生们的灼灼目光,刘老师从业多年,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窘迫,脸火辣辣地疼,好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上课!”
第48章道歉
从来没有哪一堂数学课让刘老师教得这么艰难过,足底像是踏着针毡,每一个学生扫来的目光仿佛带着天然嘲讽。
她从业这么多年,能在一所重点高中担任重点班班主任,可见教学方式和教学理念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现在的孩子被惯坏了,只喜欢听表扬,不爱听批评。
一批评就上纲上线,反倒成了老师的师德问题。
棍棒底下出孝子,戒尺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她罚站、训斥学生难道不是为了他们好?哪一个成功之人在成材之前不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刘老师只要一想到网上对她铺天盖地的批判,一股子气就直往胸口里钻,对始作俑者反而更加气怒了。
“江溪,这题你上黑板来做一下。”
题目有点超纲。
可这个女学生上台不一会就做出来了就算是刘老师自己,也不能保证在这么快时间内解出答案。整个解题过程很流畅,她甚至还有一手漂亮的板报字体,不说龙飞凤舞,却绝对清清秀秀,让人看着舒心。
“刘老师,可以了吗?”
江溪将粉笔撇到讲桌上,刘老师确信自己在这女学生眼里看到了外露的挑衅,思及刚才被单独叫到校长室去“聆听教诲”的屈辱,“啪地”摔了教材:
“有些学生,一得志就猖狂,尊师重道怎么写,恐怕是完全忘了。”
“……刘老师,您说的,是我吗?”
江溪直着身子站在讲桌侧面,倔强地看着只及至她眉毛的瘦小女老师。
窗外连绵的秋雨又下了起来,窗沿被打得叮叮咚咚作响,整个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人人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