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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抬眼,与匕首主人对视了一下。
在对方的眼睛里,他看到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高高在上的冰冷与漠然
这是现实世界中极少会看到的眼神。
可在这里,这个由他的构思所形成的世界里,这样的眼神实在是司空见惯,十个人里能有八个是灵师,八个灵师里能有六个都是有着这种眼神。
于是江衍不合时宜地想,这里果然是虚拟出来的。
而假如他现在死在这个人手里,那么他是会真的死去,还是将这篇坑文从头再来?
这思绪不过瞬间功夫,就听系统紧张地说道:“宿主没事吧,没被伤到吧?”
“没有。”
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金色匕首的锋锐,江衍回了句,身体后倾,同时足下一滑,整个人斜退开来,拉开了和这名灵帝之间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换作别的对手,纵使是灵尊,江衍也敢与其斗上一斗。
可现下在他面前的,乃是比君卓彦还要高出一个小境界的灵帝,他手里的长绫再厉害,也不可能解决掉对方。
就在他思索着要怎样才能达成系统的要求,做到那“险伤”里的“险”字,就感到前方金光一闪,那金色匕首离开灵帝的手掌,来到他的颈项之前。
嗜血的冰冷之意肆意地扩散开来,似乎下一瞬,匕首就会穿过他的咽喉,将他斩杀于此。
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濒临死亡的危险的江衍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就听“叮”的一声,有什么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伴着一道玄色灵力后发先至,将那匕首给死死挡在他脖子前寸许处,让其再前进不了分毫。
紧接着破风声响起,对面的灵帝被看不见的东西率先击中,身体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僵。
便在这时,又有一道玄色灵力飞快击中灵帝,令得他身体大幅度地一僵,旋即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灵帝一死,其余刺客立即停手,带着灵帝的尸体匆忙撤退。
交战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
确定刺客不会再来,侍卫们开始救治伤员,打扫战场,并向江衍请求休整一番再走。
江衍自是同意。
看着地上的金色匕首,他俯身捡了起来,问道:“男主出的手?”
“是的。一开始的是男主,后面那次是君卓彦。”系统准地汇报着,“现在男主正在宿主身后的那棵树上,君卓彦正向宿主走来他要喊你了。”
果然,身后响起君卓彦的声音:“没事吧?”
江衍回头看他,眸中隐有几许波澜。
仿佛冬雪消融,春水微皱,那些展现于人前的冷淡在这种境况下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最为柔软部位的坦诚,看得人心头微动,忍不住要让他坦诚更多才好。
不过这波澜很快就消隐了去。
江衍转过身,道:“义父怎么来了?”
君卓彦道:“有东西忘记拿给你了。”
江衍点了点头,把匕首递给他,问道:“义父知道这是哪位灵帝的灵器吗?”
他接过一看,虽未说话,但那神情已然说明他认出了这把匕首。
用匕首的灵师不多,用匕首的灵帝更是极少。
且这匕首还是金色的,上面的花纹与陆怡曾用过的一枚印信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指腹摩挲着那代表陆家的花纹,君卓彦皱了皱眉,陷入沉思之中。
陆怡现在正被关在王府的禁闭室里,没有他亲自动手打开禁制,任何人都不可能将她带出来,也不可能替她传送消息。
所以,这个灵帝,只能是别的陆家人派出来的。
那么,会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在江衍刚刚离京之时,就对他下了这般狠手?
君卓彦下意识地将这场刺杀与之前的梦魇草结合在了一起。
梦魇草是极其贵重之物,即使是陆家,也只有极少数的那么几个人能够动用。而能将堂堂灵帝当成刺客来用,说来说去,也就只有……
“接下来的路程,你一定要小心。”君卓彦将匕首入灵戒,转而取出一封书信,把解除书信上禁制的方法教给江衍,嘱咐道,“到了无双城后,如果城主府的人不听你命令,你就让他们看这封信。”
江衍知道这信是他请上任无双城城主写的,当下也没客气,直接了,然后也不追问那匕首到底是谁的,只道:“义父,我听说陆家的大本营,离无双城不算远?”
“不远。怎么?”
“没事。”少年说着,竟是轻轻笑了笑,昙花一现,“我随口问问而已。”
然君卓彦却不信他是随口一问。
当即深深看他一眼,倒也同样没追问,只说:“陆家人多势众,你轻易不要和他们对上。天高皇帝远,你若出了事,本王很可能无法及时赶到。”
江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接着两人没再说话,因为侍卫已经休整完毕,车队可以继续走了。
于是向君卓彦告了别,江衍坐上马车,准备走人。
君卓彦站在原地,正要目送车队离开,就听义子隔着车帘对自己说道:“义父,刚刚那个灵帝,是你杀的吗?”
“当然是本王杀的。”
“是吗。”
所以刚才那看不见的东西,只是我的错觉?
他低喃了句什么,君卓彦没能听清,只能听他继续道:“我走了,义父回去吧。”
音落,车队开拔,高高抬起的马蹄卷起大片大片的尘土,君卓彦不经意地一转眼,隐约看到有那么一道影子尾随车队而去。
然而,等他仔细看过去时,就发现那影子已经不见了,像是他刚刚产生了幻觉一样。
……
经了那么一场惊险刺杀,往后十几天里,再遇到什么抢劫找茬之人,江衍都应对得很轻松,觉得陆家不愧是陆家,训练出来的灵师果然比寻常人厉害了太多。
陆家都已经这般底蕴深厚,那比陆家要更高上一等的隐世关家,则更是有着让人惊叹的古老传承。
尤其是关家的小公主关厌棠,不论修炼天赋还是处事手段,都比陆怡高明不知多少。
好比眼下,明明是追着关家杀来的一批灵师,在江衍率领侍卫与关家人联手将其逼得不敢妄动时,便听关厌棠慢条斯理道:“真是可怜,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白白地来送命,何苦。”
她这话一说,灵师们惊疑不定地互相对视一眼,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你们觉得是何意,那便是何意。”她漫不经心道,“反正你们要杀我,自是不会信我说的话,你们听过就罢,不必放在心上。”
她不这样说还好。
她这样一说,本就惊疑不定的灵师们越发惊疑不定,而后竟直接布下禁制,开了个会。
他们开会很快,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