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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喊道:“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半夏见状,也撩开车帘,对着驾车的人急道:“快停车!“
马匹一声嘶鸣,马车慢慢停下来,穿着蓑衣的驾车的麒麟卫回身问道:“怎么了?“
“刚刚突然就没有气息了!“忍冬都带着哭腔了,严半月本来屏息,差点就笑出来。
麒麟卫一惊,赶紧钻进车厢要来查看,上半身一探进来,严半月忽然睁眼出手,点中了他的穴道,麒麟卫应声而倒,忍冬和半夏赶紧架住他,放到车厢里。
“得罪了。“严半月低声道。
“先生,现在怎么办?“
“你俩怎么回事?就这样把你们掌门当死猪一样运,你们都不知道反抗一下么?”严半月伸手一人戳了一下脑门。
“不是,谢公子说留在皇宫怕您有危险,所以让我们送您回绝命谷,结果您半路就醒了,看来谢公子点穴功夫不到家。”忍冬不满地嘟哝着。
“就知道他有事瞒着我,“严半月思忖片刻,”你俩就在车厢里待着,看着这位小哥,外面有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
两个小药童紧张地点点头,随后,严半月便钻出车厢,在湿漉漉的车架上一借力便没入了黑压压的树林里。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后方的树林里出现了几个黑影,慢慢朝马车靠近,脚步声被淹没在雨声里。
马朝天打了个响鼻,不安地在原地踏了几步,踩出一阵泥水裹挟的声音。
第56章第五十六章金蝉计
马车孤零零地停在雨里,依稀可见黑影们呈合围之势向马车聚拢,其中一人抽出佩剑,慢慢去挑马车的车帘。
就在这时,严半月纵身一跃,袖袍一甩,几道寒光打出,只听两个黑影齐齐闷哼,就地软倒。
剩下持剑的一人,立刻剑一格,“叮“一声脆响,金针打在剑身上,应声而落,随即剑锋向严半月面门逼来,严半月往后一仰,袖子一甩就扣住了对方持剑的手腕,一拧一带,就滑到了对方身侧,另一只手肘顺势一,猛击在对方后颈,整个人便向地面扑去,严半月连忙伸手托住,又对马车喊了一声:”忍冬半夏,快来帮忙。“
尽管树林里黑灯瞎火,但是严半月早已认出这些人都是麒麟卫,而与自己交手的这个正是吴蔚,所以他也不能把他们就丢在这里,只能全部拖上马车,缓慢而沉重地往卫县中和堂驶去。
吴蔚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颈一阵酸痛,视线慢慢清晰,对面坐了一个人正在喝茶。
“十五先生,嘶……“吴蔚捂住后颈。
“还痛啊?看来我下手重了。“严半月笑眯眯地放下茶杯。
“这……怎么回事?”吴蔚这才看到几个麒麟卫的兄弟都还在旁边的椅子上昏睡。
“我也想问,你们这是想把我送哪儿去?”
“呃……”吴蔚开始东张西望。
“当初我走的时候,你劝我早去早回,如今我回来了,你们的皇帝陛下又要把我送走,他准备干什么?“
“先生,皇上有旨,属下不敢说,只是属下的职责是护送您回绝命谷,您就不要难为我了。“
“是谢隐在难为我!”严半月想起昨夜的事就来气,明明刚刚才……居然就点了自己的穴道,不由分说就要送人出宫。
“先生,皇上他有苦衷……“吴蔚欲言又止。
“是不是和出兵有关?“严半月直接问道。
吴蔚不说话。
“谢隐准备干什么?“
“皇上心里如何打算,属下确实不知,但属下敢保证,他一定是为了先生着想。”
“这不用你说,但是我一定不会走。”
“先生!”
“你可知我和谢隐是何关系?“严半月突然问道。
吴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竟自己先脸红了。
严半月不知看向哪里道:“命运所向之人,断不可轻易离舍,“然后又转过头对吴蔚道,”一会儿你们驾着马车,带忍冬半夏继续往绝命谷走,以谢隐的性格,恐怕还不止你们一批人吧。“
吴蔚只能点头。
严半月站起来,一一拍开几个麒麟卫的穴道,几人醒来也是一脸不知所措。
吴蔚行了礼郑重道:“先生保重,属下等人告辞。”
严半月挥挥手:“快去吧,别让谢隐发现了。”
片刻之后,忍冬半夏来向严半月辞行,几人佯装护送严半月,继续往绝命谷前行。
严半月则悄然潜回京城,静候谢隐的动静,果然第二日,谢隐便下诏,亲征吴国。
于是全国开始大量兵马调动,连同镇守北国的大批骑兵都被谢隐召回,驻扎在京郊。
严半月闻讯十分意外,用骑兵攻打吴国是什么套路,难道不是应该调动水兵么?
意外归意外,严半月立刻置办了一些行李马匹,准备跟随部队前往姜吴边境,看看谢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更加让人意外的是,当亲征的谢隐部队刚刚开拔,姜吴边境就已经开战了。经过几年紧锣密鼓的训练,姜朝水军已经今非昔比,不仅制造了更为坚固灵活的战船,士兵们登船作战的能力也大大提升,姜朝水军势如破竹,已顺利渡河,建立起了后续部队深入吴国的桥梁。
严半月这才明白谢隐调度骑兵的用意,只要能够将骑兵送过长江,以骑兵战步兵,可以说有碾压般的优势。
如此看来,谢隐不仅要平息边境之争,所图更是吴国版图,而从目前的战况来看,他早已成竹在胸,又为何要送走自己呢?
于是,在姜朝骑兵渡河之前,严半月乔装进了姜朝大军招募的军医队伍,藏身于十万人马,严半月不信谢隐还能发现自己。
渡河以后,骑兵对战步兵的方式确实奏效,谢隐的亲征部队一路高歌猛进,从出发之日计,仅三月,便兵临吴国都城之下,眼看就要一统长江南北。
攻城前夜,严半月在军营里悄悄走动,遥遥望着中军主账,灯火通明,想必谢隐还在研究明日之战术,只要能攻下一国之都,这国家的气运势必一落千丈,百姓寄望于和平明君,并非不可安抚。
但严半月心里却升起一股异样的不安,仿佛在这唾手可得的胜利里,有一些不可把握的因素。
就在此时,严半月好像看到有人慌慌张张地从主帐中冲了出来,对门后守卫的侍卫说着什么,片刻以后,那侍卫也立刻往外跑去,那是军医扎营的方向。
严半月心中一紧,赶紧上前矮身藏于最近的一处帐篷背后,没过多久,就看到刚刚那个侍卫带了军医队长回来,进了主帐。
谢隐受伤了?还是怎么了?严半月按捺住想要冲进主帐的心情,心跳却越来越快。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暂的一盏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