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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
谢隐才道:“吴国各位皇帝,朕乃姜朝第七代帝王,谢殊云,今日入主皇宫,来此是为向各位告知,吴国从今不复存在,各位的牌位,会让昔日皇族带出去安置,不会有所损毁,而这片土地上的子民,一旦纳入姜朝治下,朕当一视同仁,令其安居乐业,福泽子孙。”浑厚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颇显威严。
从祖庙出来,谢隐对尉迟戟道:“我已传信给薛凛,让他尽快组织人过来对前朝官员进行考核,合则留用,不合则贬斥,在此之前,所有事务由武官暂代,记住,约束下属,不可劫掠。”
“是,皇上,您自己回去属下不放心。”
“你希望我放心,就留在这守好战果,我带一半部众回去足够了。“谢隐拍拍尉迟戟的盔甲。
尉迟戟只能道:“属下领命!皇上万事小心!”
谢隐深深点头道:“幸有尉迟卿。”
于是,刚刚抵达前吴都城的谢隐又马不停蹄地班师回京,大部队行军速度有限,二十天后才进入京城管辖范围。
这期间,薛凛的书信往来得更加频繁,椒房殿动作一波接着一波,令人目不暇接。除了宣称宁妃有孕以外,又有张太后斋戒数日,为皇上祈福的戏码,紧接着贺之光又病愈复出,以首辅之名压制薛凛,好在六部除兵部以外早已在薛凛控制之中,而兵部虽有一半兵符,但没有皇帝或者内阁全员的签发,谁也调动不了一兵一卒。
可能惧于罗冥深不可测的实力,菩提院倒是一片宁静,罗冥每天就陪着智清下棋打发时间,甚是无聊。
一切看起来都为谢隐回宫铺平了道路,但就在大军驻扎京城外,谢隐准备入宫时,一队光明卫带来了内阁书函,称疑心谢隐身份有诈,万死也要冒犯验明正身。
嘲风看了看送信的一队人马,自己竟一个都不认识,看来椒房殿对光明卫的渗透很快。
嘲风道:“内阁书函需由所有内阁成员签署方能生效,这上面为何没有次辅薛大人的签字呢?”
带头的统领冷冷道:“薛大人不慎遭遇意外,现昏迷不醒,无法入朝,有其他大人的签署一样生效。”
嘲风心中一惊,难道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否则为何无人通报,正在惊疑不定之际,突然一声喝道:“把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周围立刻涌出大批刀斧手、强弓手将这一队光明卫围了起来,一行人顿时慌了神色。
谢隐悠悠然走进来,拿过嘲风手上的内阁信函道:“造假功夫不错,连嘲风都差点上当了。”
第66章第六十六章雷火管
嘲风不明所以,只得道:“请皇上明示。”
谢隐捏着那一纸帛书,轻飘飘地抖了抖:“内阁所用正式公函,均以特殊技法织成,看似平常,实则内藏玄机,在每纸帛书里都会在中心嵌入纵横两条金线,只要放在透光处,就能一目了然,而这个,没有。”
嘲风接过帛书,对着天光一看,哪有什么金线。
那统领慌了,忙道:“这确实是贺首辅亲手所书的帛书,怎么可能有假?”
谢隐怒道:“朕乃姜朝正统、天授之命,又如何有假?尔等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嘲风,彻查此事,缉拿贼首及党羽,严惩不贷!“
“是!”嘲风一脸阴沉,让侍卫把这些人全部押走了。
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严半月这才问道:“果真有什么金线么?”
“当然没有,“谢隐笑笑,“内阁每日要签发那么多文书,哪有那么多讲究,不过薛凛的事情确实太过突然,也不知他伤势如何。”
“要不,我先进城去看看,若他真的伤重不治,你可是折损一员大将。”
谢隐默然不语,显然不愿意严半月以身犯险,上次鞑蒙国的事情,他至今心有余悸。
严半月自然知道谢隐的想法,只得耐心劝道:“这次和上次不同,我是去治病疗伤,不必斗智斗勇,这次也没有贺定,不会再让人把我吊起来了。”
谢隐道:“你既然知道我担心,就留在这里,薛凛的事情我另想办法。”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去救他么?你若是还不放心,我通知严澄雨和我一同前去,如何”
大军驻扎的营地离卫县确实非常近,只要求助一定能立刻得到回应。
“都到这个时候了,薛凛要是死了,文官集团就失控了。“严半月丢下这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脸苦笑的谢隐。
最后严半月的坚持让谢隐松了口,于是即刻出发,先往卫县捎上严澄雨,再前往薛府救人。但眼下不知薛府的情形,谢隐只能安排嘲风送出信鸽,询问薛隐伤情,但决口不提严半月之事,以信鸽落入他人手中。
严澄雨一听要进京救人显得十分兴奋,当即就说要去。严朗清则嘱咐两人一定注意安全,又将最近配制的伤药给严半月带上。
进城的问题交给嘲风解决。如今光明卫已经分裂,只能找到依旧忠于谢隐的旧部,趁他们当班时悄悄潜入,直接前往薛府。
入城前,嘲风已经画了一张大致的位置地图给严半月。
“严先生,您按此图就可以抵达薛府,只希望薛大人还是清醒的,他能认得你,避不必要的冲突。“
但愿他是清醒的,严半月嘴里念念有词,靠在薛府的围墙边,已是入夜宵禁以后了。
“师兄你念什么呢?“严澄雨悄声道。
“我在想我们怎么进去。“严半月抬头看看围墙顶。
“翻进去呀。“严澄雨蒙着脸,但语调里表现出一种震惊。
“……人家以为我们是来补刀的,打起来怎么办?”
“那如何行事?“
严半月思考片刻:“还是先翻进去吧。“
“……师兄,您真是我的好师兄。”严澄雨说完,脚尖一点变高高跃起,轻盈落在院墙上,随后对严半月一招手。
严半月也跃上了院墙,只见院落里有灯影数点,不时有侍卫列队巡逻经过。两人轻巧地落在院子里,开始往薛凛的卧房摸过去,越摸越觉得自己像贼,正在此时,突然有一队人打着灯笼急匆匆往薛凛卧房方向走去,严半月眼前一亮,直接现身喊道:“曾乙。”
为首那人立刻回应道:“什么人?”顿时兵刃齐刷刷抽出,直指严半月两人。
严半月把覆面的黑巾一拉:“是我。”
曾乙大喜过望:“严先生,您怎么来了?快刀!”
“薛大人如何了?”严半月来不及解释太多。
“请随我来。“曾乙也不含糊,带着严半月就匆匆往里走,一边跟严半月解释此前发生的事情。
据说就在昨日,薛凛回府的路上,马车经过一处卖爆竹的店铺,不知怎么从店里飞出一支点燃的爆竹,直接落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