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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宪想了片刻便猜到是程小姐,方才她和南阮说过话来着,他对程小姐仅有的印象就是几个朋友都跟她不清不楚,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至多比较会讲话。
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冯梦迪她们会把自己和这样一个人扯到一起,也没兴趣弄明白。可南阮却信了她的话生气了……因为他和程小姐闲聊打电话,或者因为自己曾带过女孩子出来玩生气……南阮这难道是在吃醋吗?
贺宪半蹲下来,盯着南阮的脸看了片刻,笑着说:“我发誓!真的没有那么个人,如果有人像你,哪怕只有半点,我也不会不记得。在认识你之前我确实叫过女生出来,可不是因为我对谁有好感,而是在十五六岁的我看来,这样有面子。这跟认为把别人打趴下很威风一样蠢。除了你,我从不觉得哪个女孩好,这辈子都是。我会跟刚刚那个人说话,是因为完全没想过你会因为我理别的女孩生气,你跟冯梦迪都那么好……”
“冯梦迪又不一样。”
“她有什么不一样?”南阮毫不介意地跟成天追着他不放的冯梦迪逛街吃饭,这也是贺宪迟迟不敢表白的原因之一,如果对他有男女之情,怎么可能跟缠着他的人做朋友。
“冯梦迪人好。”
“因为她人好,所以你无所谓?”
“……”南阮没有讲话,其实远远不止,最大的原因是贺宪很明确的拒绝了冯梦迪,要是贺宪对冯梦迪有好感,冯梦迪再可爱,她的心眼这么小,也没法跟她做朋友。
南阮的神情让贺宪喜出望外,他犹豫了一下,确认道:“你不理我是因为吃醋了?”
“你自己想。”
“你会为了我吃醋,是代表有点喜欢我吗?”
“你是白痴吗?”说完这句,瞥见贺宪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南阮顿了顿,终于说,“如果我不喜欢你,你那样把我当傻子骗,我怎么可能和你结婚?”
就算亲耳听到南阮说出来,贺宪也不敢立刻相信,他忍不住再次确认道:“不是因为我对你好吗?”
南阮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原来你是这么以为的?对我好的人多着呢。”
这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心虚,虽然她完全不是因为这个和他结婚,可除了爷爷奶奶,比贺宪对她好的人还真的没有。
南阮此刻的模样太可爱,半跪着的贺宪忍不住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嘴巴。
南阮别扭了一下,就没再挣扎。长长的吻结束后,贺宪又亲了亲她的鼻尖和额头,笑着说:“我有多喜欢你,你比谁都清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不高兴,傻不傻?
南阮的面子挂不住,负气反驳道:“没有要把我藏到国外的人傻。”
“……冯梦迪还跟你说我什么了?”这事只有冯梦迪知道,是她告诉南阮的没跑。
怕贺宪误会,南阮立刻替冯梦迪解释道:“你以前带过和我很像的女孩出来玩是那位程小姐说的。要不是冯梦迪告诉我你曾打算送我出国,我都不知道你喜欢我,更不会因为你蹩脚的理由同意就这么结婚。”
贺宪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冷不冷?咱们回房间吧。”
不等南阮应声,贺宪就站起身,横抱起她,大步走出了露台。不想一回到走廊,他们就迎面遇上了程小姐。
程小姐怔了片刻,不自然地笑了笑:“我正想找南小姐,问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南阮还没开口,贺宪就冷着脸说:“是你误会我跟你很熟了。”
回到房间,贺宪才发现冯梦迪又发了信息过来:“再给你十分钟,不道歉真的发给阮阮看!这件事是我的童年阴影好不好!”
知道爱了十年的人也恰好喜欢自己,贺宪心情大好,破例回复道:“道什么歉,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有一句‘多谢’,爱要不要。”
隔了许久,冯梦迪才又发了过来:“口头感谢没诚意,不如你们婚礼请我做伴娘。”
恨不得被她纠缠了一整个青春期的贺宪下意识拒绝道:“不需要,我们不缺。”
“你怕我捣乱?也太瞧不起人了,我有男朋友了好不好!本来想买一送一,再饶你个伴郎的。”
看到这句,贺宪笑了:“欢迎你们来。”
接下来的半天,贺宪干脆谁也不应酬,专心教南阮打高尔夫,哪知南阮的运动细胞是他见过的人里最差的,用“笨手笨脚”都不足以形容,被贺宪笑话了几句,南阮负气不学了。可哪怕是笨手笨脚,在贺宪眼里都可爱得不行,他哄了好一会儿又上赶子教她骑自行车。
三天转眼就过去了,从s市回来,贺宪就乐此不疲地开启了半夜潜入南阮房间、天不亮再回书房的循环模式。
医院工作忙碌,南阮体力又差,每天下班都累到不想讲话,婚礼的准备时间仓促,大小事宜都是贺宪在上课之余打理的。
因为抽不出时间试婚纱,贺宪便让人把适合南阮的送到家中试穿,哪知约好试婚纱的这天上午,南阮的一名孕妇大出血。
这名产妇符合顺产条件,原本胎儿已经进入产道,哪知最后关头她疼到休克了、无法继续生产。胎儿卡在产道里,怕他窒息,南阮第一时间让力气大的男助产士把胎儿推回子宫,找家属签字转剖腹产。
手术很顺利,哪知产妇还没出手术室就出现了大出血,整整四个小时,南阮用尽能想到的所有办法才止住血,出血量超过3000cc,几乎把全身的血液都换了一遍。
产妇暂时脱离危险、转入icu后,南阮整个人都虚脱了,她十一点进的手术室,出来时已经三点过半了,同事帮她买了午饭,她却丝毫都提不起胃口,鼻腔里满是浓重的血腥味。
她靠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一杯水还没喝完,产妇又出现了并发症。许是体内的血换了一大半,身体排斥,产妇出现了急性肺水肿症状,肾脏也在渗血,把病人推到11楼手术室做检查的工夫,医院另外几科的医生也赶来会诊,因为产妇曾做过胸外科微创手术,顾曜也过来了。
南阮没留意到顾曜,专心询问神情激动的产妇家属家族病史,以便尽快查明原因。听到家属不住问产妇有没有生命危险,她沉默了片刻才说:“我会尽全力不让宝宝一出生就没有妈妈。”
听到这话,同在办公室分析病情的顾曜转头看了南阮一眼,南阮这才看到他,却没工夫打招呼,直接进了手术室。
然而一直抢救到晚上九点,也没能救回产妇。
产妇家属非常悲痛,虽然他们并没责难医护人员,南阮却非常难受,整个人力气全无地瘫坐在椅子上。
顾曜在一旁站了片刻,终于坐到了她的身边,递了杯温热的葡萄糖水给她:“你一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