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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再来叫你。”
南阮反锁上门,再次回到了床上,她实在太困倦,一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她这一觉从七点睡到了十点,醒来后头脑清明了许多,却懒着不肯立刻起来。
南阮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忽而听到了窗子的响动,还没起身查看,贺宪就从窗帘后头钻了出来。
“原来你没睡觉啊。”
“谁允许你从窗户进来的?”
“这是我的房间,我爱从哪儿进不用谁允许。”
“我的地方什么时候跟你姓了?”
贺宪踢掉鞋子,挨着南阮躺下:“你都要跟我姓了,别说你的房间。”
“……我后悔了。”
这人越来越有恃无恐,看着就讨厌,当初她就不该那么快摊牌,该让他多忐忑一阵儿。
“晚了,这辈子你都别想拉黑我。”贺宪伸长了胳膊揽住南阮,“吃过午饭一起休息一会儿,下午跟奶奶去办不动产过户,把她送回家后咱们再去选钻戒,晚上在外面吃。”
“办过户?”
“既然爷爷奶奶要把房子给你,你就大大方方地拿着,你不要他们只会不安心不高兴。”见南阮盯着自己看,贺宪笑了,“你不要我要,干脆写我的名字得了。”
“我奶奶让你来劝我的?”南阮切了一声,“你们成天帮对方说话,合起伙来对付我。”
南奶奶说,当年她只把这件事告诉了南阮的爸爸,再三和他说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没料到他会跟哥哥倾诉,最后发展到南家人人皆知,甚至传到南阮本人的耳朵里,令她受到二次伤害。
这话让贺宪有些愤慨,可是他无法向一位无措的老人表达不满,也没法拒绝她请自己劝南阮下房子的要求。
无论当年的偏爱是出于什么原因,南奶奶如今都是最疼南阮和南阮最在乎的人。
“给你房子叫合起伙来对付你?”
南阮没继续跟他争论,沉默了片刻,垂下了眼睛:“这是南家的财产,我没资格。”
南阮的神情让贺宪很是心疼,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两栋别墅就把你为难成这样,出息呢。等以后我赚了大钱,你不得纠结死。”
“……”
午休一过,南阮到底还是跟着奶奶和贺宪去了不动产登记中心。办好手续,两人把奶奶送回家,又去看钻戒、吃晚餐。从餐厅出来,手牵着手在街上逛到了九点钟,贺宪才把南阮送回了家。
这一天从上午到晚上,贺宪一直在接电话,这些电话百分之九十五与婚礼有关,南阮这才知道举办一场婚礼要准备的事情如此多而繁琐。
这晚贺宪要回爸妈家住,把车子停在南家后门后,他就没送南阮进屋,领证后的这一个月两人日日住在一起,乍一分开,贺宪竟有点舍不得。
他跟着南阮下了车,牵住她的手说:“今天明天我住爸妈家,你无聊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有什么好无聊的。”
没在南阮脸上发现半点不舍,贺宪很是不满:“我回家住,你是不是还挺高兴的?”
南阮嫌他莫名其妙,笑着岔开了话题:“明晚韩乐怡和冯梦迪会过来陪我住。”
“我明晚也会过来。”
“你来干什么?”
听到这句,贺宪的脸拉得更长:“带人到你家放烟花。”
南阮这才想起来,本地有婚礼前一天新郎带人到新娘家放烟花的习俗,便“哦”了一声,踮起脚尖吻了一下贺宪的脸颊:“明天见。”
……
隔天一大早南阮的爸爸继母、大伯伯母就赶到老宅帮忙布置,看到家人往玻璃上贴喜字,一个月前就领了结婚证的南阮终于有了马上要嫁人的感觉。
继母给了南阮一张存折一张卡,说是南阮爸爸给她的,南阮看了一下存折上的数额,当即还了回去。继母执意不肯接,南阮没有办法,转头给了奶奶,让她代自己交给爸爸,奶奶却只说没关系,让她自己着。
这钱于南阮来说完完全全是负担,想着以后再找机会给弟弟,她便暂且把存折和卡放进了抽屉里。
天一全黑,贺宪就带着堂弟贺齐光和一干好友过来放烟花了。因为有新郎新娘婚礼前不可以见面的说法,南阮就没同韩乐怡、冯梦迪一道下楼,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贺宪一行开了十几辆车过来,每辆车的后车厢都堆满了烟花。南家的一楼和后院瞬间就挤满了人,一时间人声鼎沸。小伙子们把烟花一箱箱搬到后院里,7点58分一到,便开始燃放。
过去南阮总嫌婚礼前一天放礼花的习俗扰民,然而此时此刻却觉得这是此生看过的最美的一场烟火,只可惜贺宪不在身边。
这念头刚冒出来,南阮的手机就响了,打来的正是贺宪。炮声隆隆,两人努力了半晌都没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只好挂断电话,转而发信息。
“你想我了没?”
“才一天没见。”
“就知道你没想我,可是我想你了,刚刚我上楼找你,冯梦迪和韩乐怡死拦着不让过,这两人烦死了。你下来,我在湖边等你。”
“不是说婚礼前一天见面不好吗?”
“这种话你也信?”
“我不信的。你等一下,我就来。”
南阮整理了一下自己,走出了卧室。家里挤满了亲朋好友,她悄悄地溜出后门,一路跑到了湖边,可转了一圈也没看到贺宪。
正低头拨贺宪的号码,她就被人从背后抱了起来。一转头看到贺宪,南阮笑着扯住他的衣领闻了闻:“你喝酒了?”
“一点点。”贺宪放开南阮的腰,转而牵起了她的手,将她带到了对着季家大门的那棵梧桐树下。
“咱们爬上去看烟花。”
“我老了,爬不上去。”高中毕业后,南阮再没爬过树。
贺宪连拉带拽了好半天,才终于和南阮一起坐到了树上。瞥见湖对岸聚了好多学生仰头看烟花,南阮有些过意不去:“你到底带了多少箱过来?怎么还没放完?”
“早着呢。”
“一定有人骂我们扰民。”
“一辈子不就扰这么一次。别人不知道,季老头肯定正在家里跳着脚骂我呢。”
想起贺宪曾多次吐槽季家爷爷事逼爱告状,南阮嗤地一笑,正要说话,就被他拥到了怀中。
“咱们在这棵树上遇见的时候我才十六岁,那时候我爷爷奶奶都还在,一转眼十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十一年弹指一挥间,南阮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十六岁的贺宪被一群男孩追得躲到树上,却依旧拽上天的幼稚样。
十一年其实也挺漫长,那时候爷爷还是位风趣睿智的学者,奶奶还保留着年轻时的严厉干练,如今他们变成了大人,他们也糊涂了、絮叨了。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