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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公孙春秋

于是一连几天，邓迟就像一个鬼魂似的跟着李弃，他也不再说些什么，仅仅只是这样默默地跟着，嘴里不停地说些李弃根本不懂的话，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毛得让李弃发憷。

直到有一天，李弃走在城中心的大街上，看着夕阳渐渐地落下了山头，延绵的大街两旁，做着夜间生意店铺的灯火星星点点地亮了起来，映红了李弃郁闷的一张脸，此时的李弃根本开心不起来，因为身后的邓迟已经时时刻刻地跟着李弃好几天了，她本想躲着邓迟，然而这个疯般的男人却无处不在，李弃隐忍了好几天，直至今日，她终于忍无可忍，在这么下去，自己也会和疯邓迟一样疯下去了。

“求你不要在跟着我了，我快受不了了。”李弃忽然转过了头，大吼地对着邓迟叫道。

“那你就当我徒弟吧。”邓迟挤出了一栏笑容，可眼神里几乎还是一种祈求的神色。

李弃转过头继续疾行，这种疯，实在没法再跟他说些什么。

“也许我真的是吓着你了，”邓迟踉踉跄跄地跟在李弃后面，喃喃地自顾自说了起来，“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天资这么好的徒弟。”

“天资”李弃听到一阵冷笑，“什么骨骼清奇，天资聪慧，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从小到大，围绕着自己身边的全是一群起教坊司，这边要追溯到浩瀚初年，当年浩瀚置教坊司于宫禁之中，隶属常寺，专管雅乐之外的音乐、歌舞、俳优、杂伎的教习、演出等事务，教坊司里的都是女伎，表面上施浩瀚歌舞，其实确实浩瀚的游幸之地，从这里晋升为妃嫔的女人甚多。此后数千年，教坊司演变成内教坊与外教坊，内教坊仍设于宫内，而外教坊却各地各设一处，以便召集培养女伎内教坊。然而，在沃野，教坊司一直是空白的，几十年前，教习公孙春秋成为了沃野教坊司的第一任主人，众所周知，外教坊的艺妓，也是专门供奉内廷的，是不对庶民开放的，故而当年招募女伎可谓是门庭若市，大家都想成为浩瀚的女人，然而公孙大娘却吝啬地每年才十个艺妓，年内选上的甲花魁才有机会招募到内教坊，然而即使这样，也阻止不了姑娘们对内教坊的崇拜与向往。

接着教坊司的名头，公孙赞助整个柳街的烟花之地，人们慕名而来，就是为了在柳街也能一堵教坊艺妓的芳容，然而公孙却把那十个姑娘捂在手心里，便是这能在中秋花魁之夜才吝啬一见，然而这却带旺了柳街的烟花之地，自然，作为赞助的公孙便是不吹灰之力便坐等着钱了。

“喂，干什么干什么一大早舞也不练了么你们不怕有人又被我赶出教坊司吗”正当慵懒跳舞的女们调笑之时，公孙春秋掀开了帘，骂骂咧咧地从隔壁走了过来。

“公孙大娘，我昨天听我的客人说了，前几天让邓公下跪的女孩终于同意成为他的徒弟了，据说今早就要搬到邓公府上了，

我们离邓公家就是一墙之隔，即使在阁楼上也能看到邓公家的院，大娘，就让我们看看那女吧。”

“就是啊，是什么天仙能让邓公亲睐啊”

“说不定比大娘还要漂亮呢”

姑娘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够了，要看赶快”只听公孙春秋一声令下，姑娘们一窝蜂的全跑了。

而此时，李弃抱着自己仅有的一点物来到了邓迟府上，由于邓迟的名气，由于她成为了邓公唯一的关门弟，李弃几乎成了众矢之的，即使在上也有不少围观的人谬来指指点点，然而此时兴高采烈的邓迟根本不理会任何人的评价，然而的李弃却犹如芒刺在背，当她刚跨进邓迟家的门口时，却听见隔壁楼上突然有人传来刺耳的哄笑声。

“哇呀，我还以为是什么美人儿啊，居然是个丑八怪，阴阳脸”

李弃羞愤地转身抬头，见那青漆涂饰的豪楼上，挖苦自己的众女中公孙春秋那一双嫉恨的双眼，这让李弃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个眼神，好可怕，又好生的狠毒，就像是一个从杀人如麻的嗜血魔头里发出的，甚至比夜的眼神还来得欺凌。

“这不是教坊司有名的公孙大娘吗为什么她要这般看着自己”李弃纳闷地寻思道，却转眼已来到了邓迟的府邸。

那是一个偌大的乱七八糟的院，墙上、地上、屋上、屋内，满世界的画着奇怪的符号，大概也只有李弃知道这些都是皇天结的启动符号，不过那么多的符号连李弃看着都觉得晕。不仅如此，屋里屋外的杂物随处可见，甚至墙角还有不少丢弃了不知多少年的饭菜，老鼠肆无忌惮的在屋里乱窜，屋里的角落里还有便溺的残留物，甚至俎虫都在被里生根，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这根本就是个乱葬岗

“你住这里你就想让我住这里本来李弃对黄阳还有所期待的，现在看来黄阳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

“这有什么关系”邓迟满不在意地说道。

“除非把这里拾了，不然我住不下去。”李弃恶心至，几乎想吐。

“千万不要动，不然我可找不到东西了。”邓迟急了起来，声音听上去就像一个小孩在撒娇。

“就是肯定不能动了”李弃有些生气了，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什么黄阳了。

“不行。”邓迟蛮横地坚持道，似乎有些不讲道理。

“一间房也不能拾”李弃强忍怒气，说道，心里觉得这黄阳怎么这个小孩气，果然是个疯，她千万不能对黄阳发火，因为他是黄阳，是老前辈，是创始宅自己不可能一跟他认识就像对自己父亲那般不客气。

“要知道我的研究随处可见。”邓迟得意地说着，神情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孩。

“那我住哪里”李弃忍无可忍，吼道，“魔的窝都比你干净”

...

第五章、花魁之选

于是乎，李弃在这样脏乱差的地方住了下来，然而与这里垃圾成山的破屋相比，隔壁公孙大娘的教坊司却显得异常整洁繁华，这使得李弃时常会从邓迟的住所向窗外眺望那如烟雨楼阁一般的教坊司，看着里面美丽的女舞兮蹈兮，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这就是繁华的浩瀚王朝，即使远在沃野，也依然富丽堂皇。

转眼过了半个月，曾经死求活求李弃当自己徒弟的邓迟却一点动静也无，也许是因为徒弟到手了就无后顾之忧，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