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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看了一眼头插进马桶里的于印,“喝多了吧。”
张凯行皱起眉,凌晨被吵醒似乎格外恼火,他的表情是藏不住的烦,站老远往厕所里看了一眼,指挥谢宇豪道:“你给他喝点温水,酒喝多了就得都吐出来,没别的办法。”
谢宇豪答应了一声,张凯行又转过去看着钟儿和唐修,挥挥手,“大家都散了吧,醉吐你们又不是没见过,站在这也帮不上忙。明天还要录节目呢,赶紧各自回去睡觉。”
钟儿巴不得立刻就能走,连忙点点头。唐修也跟着往外走,眼看着钟儿回到了在二楼的卧室,张凯行和athena也进屋了。
唐修站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口往上看了一眼。
钟儿、张凯行夫妇、于印,这三个人住在二楼。住在三楼的是谢宇豪和另一个常驻女嘉宾,叫钱俐。于印这几嗓子把整栋别墅都嚎醒了,就连唐修这种和他从来没见过面的都跑上来看了一眼,可是钱俐完全没露面。
同住三楼的谢宇豪还在里面陪着于印,唐修确认其他人都回到自己房间了,一个人无声地上了三楼。
三楼两间卧室,一亮一黑,亮的那个门大开着,往里一看就知道是谢宇豪的房间。
唐修站在关着灯的那间卧室外驻足了整整一分钟,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姑娘,睡眠质量有点太好了吧。
不过山里雨声大,也不排除小姑娘睡觉带了耳塞之类的。
唐修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聊,摇摇头想走,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敏锐地听到钱俐的房间里传来了声音。
唐修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那是一个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不过屋里的人似乎不只是起来喝口水接着睡那么简单,放水杯的声音略大,听起来有几分情绪在里面。水杯被掼在桌子上后,里面又传来一个极轻的叹气声。
极轻是因为有门阻隔,并不妨碍唐修听出来那声叹气想要表达的忍无可忍。唐修挑挑眉,在黑暗中忽然轻笑。
他转头看着阳台外面的雨帘,这阳台也是开放的,风往这个角度刮,就会有雨水打进来,是以整个三楼都凉飕飕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用低到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还真就怕这个别墅里没有故事发生。”
楼下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谢宇豪回来了。唐修淡定地直接往阳台走去,用手攀着栏杆无声地跳到了二楼,动作熟练而轻盈。二楼已经熄灯了,他没有拖泥带水,又直接跳到了一楼自己床挨着的台子上。
刚才上去看于印前他就留了个心眼,把拉窗的锁给掰开了,从外面进屋丝毫不周章,只是身上淋了雨,恐怕要重新洗澡。
整个别墅已经重新归于黑暗,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窗外的雨声。
唐修无声地进了浴室,衣服完全贴在身上,头发也淌着水,整个人都湿呱呱的。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来,果然也已经湿了。
正想试试看还能不能解锁,屏幕却忽然自己亮了起来,江桥半夜三更又发了条神秘的微信前来骚扰。唐修最近都已经习惯了,便随手点了一下那条消息,想看看江桥又叨叨了什么鬼。
手上和屏幕上都有水,操作极其不灵敏,滑了好几下才滑开微信。
“你刚才直播效果好像还不错,看到了洗白的曙光。”
唐修无语,这位住在对门的导演比他自己和他的经纪人更关心他的艺人人设,一直帮他监控着微博上的风声。
他突然想到之前逛微博觉得好玩存在手机里的一张表情包图片,上面是一只站立起来的熊,绝望地看着远方,配字是:啊!!!
刚好用来表达他被老妈子江导烦到生无可恋的心情。
大概是察觉了有故事可摸后心情很好,唐修决定逗一逗江桥,便轻轻点击输入框最右边的小加号,屏幕卡顿了两下后弹出功能列表,他又点击照片。
没反应。
手是真的滑。
唐修又点了两下还是没反应,只好去拿毛巾,先擦了把手,又去擦屏幕上的水。却没想到一个让人震惊的操作出现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毛巾,手指肚的温度突然刺激到了这块被水泡发懵的屏幕,唐修拿毛巾往右一滑,竟然点到了通话。
擦屏幕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点到通话之后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毛巾又往反方向抹了过去,从弹出来的两个模式中选择了视频通话。
拨过去还不到零点一秒,对方接了起来。
走南闯北的万年老祖宗对着屏幕愣住了,屏幕上黑咕隆咚的,只有一些马赛克一样的小块块动来动去,江桥那边明显是关灯躺在床上看手机,屏幕上那点光根本不足以把他的脸到摄像头里。
可是唐修这边却是在一间,灯火通亮,浴霸全开,的浴室里。
江桥沉默了好几秒,用无比一言难尽的声音说道:“不是吧,深更半夜给导演打色|情call?”
唐修整张脸都僵住,他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衣服全都贴在身上。他穿衣服讲求个舒服,就连家居服都是那种亚麻质地的,很轻薄,此刻泡了水贴在身上几乎是透明的。
唐修看了一眼右上角小窗口里的自己,嗯……
胸口白花花的肉都透出来了,还有两个小红点。
下一秒,唐修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扣了过去。
江桥在另一边笑到抽搐,“不是吧唐修,什么情况?上个综艺上的这么刺激吗?一下子就想开了,终于意识到身为一个新人要有为演艺事业献身的神了?”
唐修语气冰冷,咬牙切齿,“闭嘴。我记得您说过自己是正经的导演。”
江桥乐不可支,“导演再正经,也架不住演员一桶水泼在胸口发视频啊?”
唐修直接把手机关了。
他气得不清,说起来,能让他无奈无语无可控制地发火的,几千年了,也就只有江桥这个祸害。
唐修对着镜子长吸了一口气叹出,摇摇头正打算冲个热水澡,却突然听见了脚踩楼梯的声音。
放在水龙头上的手又了回来,他不动声色地关掉浴室所有的灯,在黑暗中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刚才关机前他瞟到了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半。这一宿不得安宁,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怎么还有人下楼?
唐修第一直觉这个人可能是钱俐,但听脚步声又觉得不对。这个脚步很稳重,虽然有刻意放轻,但还是能感觉到是个男人。
那人站在客厅中央,沉寂了一会,忽然用极轻的声音叫道:“修?”
是张凯行。
唐修愣了一下,转而意识到张凯行不是发现了他,而是以为他在自己床上躺着,想试试他睡得熟不熟。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