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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受委屈,不愿律哥哥成为浅水之龙,然而,最不愿的是与律哥哥分开。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云祈看向严律,神色复杂,脸色苍白,欲言又止。
严律被吓到了,连忙将云祈拥在怀里安慰,问到“怎么了,怕成这个样子?”
云祈陷入严律温暖的怀抱,深吸一口气,声音没来由的喑哑“哥哥本有侠名,一身好本事,本该前途无量,本该恣意潇洒,本该有一番大成就,如今却困在此地,遭人冷眼,埋没了才能,受尽了委屈。祈儿虽然不舍,可亦不舍得让哥哥明珠蒙尘,龙困浅滩,若是此番事了,哥哥愿意去闯荡一番事业,就去吧。只求哥哥翱翔九天之际,莫忘了祈儿就好。”
严律闻言愣了愣,心中温暖。
他抚了抚云祈的头发,缓声说道“祈儿切莫多心,守在云家,守着你是我心甘情愿,没什么可委屈的。声名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大用处,安安稳稳度日就够了。我不是发过誓的,要待你一世,除非祈儿嫌弃,否则我不会离开的。”
“真的?”云祈抬头问,已然哽咽。
“自是真的”严律微笑道,捧着云祈的脸,俯身与他鼻尖相对刮蹭“信了?”
云祈点头,“信了。”
两人对视,眼睛里是对方的笑脸,视线纠缠粘滞在一起。他们的呼吸间有了几丝缠绵情意,有些感觉正是呼之欲出。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破暧昧的意境。
两个人不自在移开眼睛,不自在松开互相拥抱的手臂,不自在看着扫人兴致的云枫。
“腻味够了没有,该吃饭了”
云枫说完甩甩袖子离开,不管尴尬的两个人。
他心里虽然有准备,可当真实地看到自己的儿子差点被严律叼走还是不痛快,幸亏自己进门及时,要不然估计明天就要办喜事了,只盼祈儿晚点开窍,最好一辈子不开窍。
三日后。
墙头之上,身着黑衣的瘦削男子居高临下望着围攻他的李义府等人。他就是近日来作乱的歹人,好不容易显露了真身。
“你已无路可逃,快快束手就擒吧”李义府大喊,他此时心中激动,可算是见到正主了。
刘扬,赵飞等人拔刀排开,蓄势待发。
黑衣男子扫视一眼下方的捕快,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和轻视,“凭你们这群废物还妄想抓到我,真是笑话,笑话啊”
“莫要猖狂,今日就是你伏法之时。”李义府撂狠话。
“得了吧,要不是你请了帮手,老子都懒得搭理你,也别废话了,让你那帮手出来,与我过上几招,是胜是败手底下见真章吧”黑衣男子完全不把李义府的话放在心上,句句话抬高那帮手,句句话贬低这捕快。
李义府怒气腾腾,那贼人音量很高,周围人家定是听得清清楚楚,如此这般,他们这帮捕快的面子可是被踩到了脚底下。
“哎呀呀,不服啊”黑衣男子似是看到了好笑的事情,他挑衅道“有本事你来啊。”
李义府咬牙切齿,心道,等你被擒定要你尝尝苦头,他压下心头怒火高声道“严少侠,速来擒此恶贼,为民除害。”
话音才落,墙头之上已是两道身影。
“少侠好身手,比下面的草包强上百倍”黑衣男子不忘挖苦。
“在下严律,阁下报个姓名吧”严律仗剑而立道,未被对方夸赞动摇。
“好说,好说”黑衣男子漫不经心道,好似是不惧怕“在下梁上客王千”说罢,从腰间拿出自己的兵器,乃是一条软鞭“请吧”
鞭影破空而来,严律飞身而起躲过,拔剑上前,登时二人斗作一团。瓦片纷飞,剑光闪闪,鞭影重重,腾挪转移,好不热闹。
王千自持轻功高强,躲闪灵活,犹如灵猫,蹿下跳上。在看严律也是不差的,好似黑鹰,功力更深,紧追不放。
王千一看,兵器,轻功上是斗不过了,便落到了地上,软鞭一抛,摆开架势要都拳脚功夫。严律亦如此,掷剑还鞘,肉掌相接。
旋转格挡,腿脚生风,拳拳到肉,掌掌不空,最终,王千被严律一脚踹飞,跌倒在地。
捕快们赶紧上前将他五花大绑。
“承让”严律道。
“好,好,好”王千没有被捕的沮丧“被你打败我也算不得亏”一派云淡风轻。
任务完成,严律亦不多言,别过李义府等人回了云家,其后,王千遭遇如何与他无关了。
丰城重回平静,生活恢复如初,严律却是出了大名声。
第十八章说媒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人红是非多。
距离严律擒贼已经过去了月余,街头巷尾还是有人口沫横飞说那日的情景,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严律的生活未发生改变,仍旧是练功,陪着云祈,偶尔喂喂马,为了避云祈心生忧虑,他极少出门。
可是,不去招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主动找上门。
这日,严律随云枫出门去了,云祈无聊,喂过黑马以后便来到了客厅,他才踏进门去,就被刺鼻的脂粉扑了满面。
厅里,云夫人坐在主位上,客位上四五个穿红戴绿的媒婆叽叽喳喳,手拿姑娘的画像说个不停。
云祈不悦,黑脸而入,简单寒暄之后坐到一旁。
这些媒婆是来给严律说媒的。
严律今年二十有三,生得高大英俊,自擒贼一战后,名声大显,武功高强人人得知,惹人注目。后来不知从何传出,严律并非云家家仆,是没有签过卖身契的,顿时成了城内人家眼中的香饽饽。
相貌好,武功高,与云家关系密切,可不就是姑娘们成亲的好良配,顺理成章的,媒婆就找上了门。
这个说李家姑娘好,贤惠。那个说刘家姑娘好,生辰好,旺夫。有的说张家姑娘棒,面相好。有的说孙家姑娘最合适,好生养。还有的说,王家姑娘好,家世好。一个个将自己手头的姑娘夸成了天仙貌,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云祈越听越火大,茶水不知道灌了多少杯,脸色自然是越来越黑。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哐当”
云祈将茶碗摔在桌上,止了厅内的喧哗。
云祈满意,心情稍好。
媒婆们都是懂眼色的,也就看出来云少爷是不开心了,就有胆子大点的询问。
“云少,可是有话说?”
云祈眼神不善,看着媒婆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直盯得那媒婆头冒虚汗才开了口,“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律哥哥与我情谊深厚,今日哥哥不在,那就由我帮他把把关,也好为哥哥尽上一份心力。若是有幸为哥哥挑上一个好娘子,成就良缘,岂不是美事一桩?”
原来是这样,媒婆们松了一口气,严律与云少关系好是全城皆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