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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笑:“哪儿来的?”
“奴婢不知。”宫人禀告,“自个儿在外面晃荡,看到奴婢就一路跟着了,一点不怕人。”
陈韫玉自小喜欢狗儿,小时候养过一条,死了时哭得呼天抢地,许久没养,今儿见到,心里喜欢,蹲下来召唤。那狗通人性,立马就奔了过去,趴在她膝头,连连摇尾巴。
看她这样子,吴太后心道姑娘家困在深宫,也是寂寞,便道:“这狗儿与你有缘,就养着吧,只不知是谁的。”
正疑惑间,宫人禀蒋绍廷求见。
吴太后请进来。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他行礼道,“听说狗儿跑这里来了,实在冒犯。”
“是你的?”吴太后惊讶,“绍廷,你何时喜欢养狗了?”
“其实也不是微臣的,是微臣一个朋友,他不想养了送于微臣,微臣正当值便是暂时放在宫里,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母亲不喜欢狗儿,怕只能再送于别人家了。”
那还真是巧了,吴太后沉吟:“我看不如就送给阿玉罢,阿玉喜欢,当我承了你一个人情。”
“这如何敢当,皇后娘娘喜欢,是这狗的福分,再说,微臣原本也不知如何处置,娘娘算是替微臣解决了一个难题。”
吴太后听着笑起来:“既如此,这狗儿就留在宫中罢,比起珠宝首饰,到底还是有点意思的。”
看陈韫玉也露出了欢喜之色,蒋绍廷嘴角挑了挑,这狗是他专程去打听,千方百计寻来讨好她的,而今她养了,看到狗儿就会想起自己,到时也能寻这借口接近陈韫玉,不过祁徽……他挑一挑眉:“太后娘娘,不知皇上可会同意?若是皇后娘娘带回去,叫皇上生恼了,那可是微臣的罪过。”
“他哪儿管这么宽,便说我的主意。”吴太后不相信祁徽还会不准陈韫玉养狗,那说不过去,又吩咐汤嬷嬷:“往后这狗吃得一份,也准备下。”
汤嬷嬷心想,这狗可是金贵了,还要御膳房伺候,不过吴太后也是为陈韫玉,两好得一好,陈韫玉在宫里过得欢欢喜喜,也是有益于将来生孩子,可谓是用心良苦。
“这狗你现在带回去吧,找个地儿给它住。”吴太后笑道,“养胖了,再给我瞧瞧。”
陈韫玉答应。
她往门口去,那狗儿也跟着,看着小小的,跑得却快。
很快便是回了延福宫。
云竹未心里忐忑,想到蒋绍廷之前在御花园的威胁,知晓这送狗定然也有什么意图,可她不敢说,生怕自己的命没了,倒是云梅道:“娘娘,要不要给狗儿取个名字?”
“白白的,圆圆的,叫馒头吧?”陈韫玉摸摸狗儿的头,“馒头,你说好不好?”
狗儿汪汪叫了两声。
傍晚祁徽回来时,就发现多了一只狗,陈韫玉比起前阵子,脸上也多了笑……自打端午被他训斥过之后,她就没有个好脸色,再也不主动说什么话了,他心想,这生气时间也够长的,只礼仪上没有不对,倒不好挑刺。
他坐下来淡淡道:“哪儿来的狗?”
“母后送的。”陈韫玉站在旁边,毕恭毕敬。
祁徽奇怪:“母后并不喜欢狗,如何会想到送你?”
“是蒋大人的,母后今日见着,向他要了送予妾身……”
又是蒋绍廷?祁徽脸色一沉,想到那日在白河,蒋绍廷与她说话的样子,那一双眼睛恨不得钉在她身上,偏偏她一无所知,还对着那人笑。他心里一股火气窜上来,游走于全身,就如那日急匆匆的带她走,变得不像自己。
他紧抿着唇,眸色好像冬日的雪,陈韫玉心头一跳,知晓他是不悦了,暗道他该不会要把狗赶走吧?连忙道:“皇上若是不喜欢,妾身将它养到侧殿去,便不会打搅皇上了。”
呵,他还没有说一句话呢,她就急着要藏起这狗,那是有多不舍?只不过,自己何必在意这些,他要应付的事情太多了,他没有空管陈韫玉的这等杂事,冷笑道:“随便你怎么养,与朕无关,还不传膳?”
陈韫玉松了口气。
膳食端上来,祁徽便坐着用膳。
那狗儿在八仙桌下钻来钻去,蹭陈韫玉的腿,两只脚抬起来,趴在她脚踝上,惹得她发笑。晓得这狗闻到香味,馋了,便想夹块肉予它吃,怕肉太老不克化,换了鱼,将刺去得干干净净方才喂它。
祁徽面无表情看着,半响搁下筷子走了,陈韫玉看他只吃了几口饭。
后来几日,他甚至都没有回来用膳。
倒是陈韫玉有点担心,怕他饿着了,叫云竹去问长青,听说在文德殿还是吃了饭,这才放心,只想到吴太后叫她主动,到底还是不敢,总觉得祁徽这阵子有点吓人,令人无法接近。
他不太回来,她还轻松点儿,最近天气炎热,出去怕晒晕了头,正好在殿里逗弄狗儿玩。
谁想到今日竟出了一桩大事,云梅在门口听得小黄门传话,吓得脸色一变,疾步走到陈韫玉身边道:“娘娘,不得了了,皇上刚才从丹房回来,听说在路上被行刺……”
陈韫玉手里摇铃落在地上,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行刺?皇上伤到没有?”
“传了太医,应是伤到了。”
在白河,曹国公也被行刺,但没有伤到,祁徽身为皇帝,居然被伤到?陈韫玉心想,他这般病弱的身子如何吃得消,原本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人,她急急忙忙朝外奔去。
“皇上在文德殿。”云梅追上来。
陈韫玉一路行到殿门口,走进去,就看见吴太后正坐着,面色肃穆。
“母后……”她急声道,“皇上如何了?”
“太医在里面看着呢。”吴太后心里此时又惊又怒,她实在没有想到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宫里行刺祁徽,幸好常炳有先见之明,当初派了内家子出身的长春随身伺候,今日有他在,才逃过一劫,她看了陈韫玉一眼,见她面上满是担忧,暗道这孩子还是关心皇上的,便是拍拍她的手安慰,“只是伤到手臂,想来应是无事。”
“那母后您也不要太过担心了。”陈韫玉心想,光是手臂的话,太医肯定能治好的,她往里瞧一眼,只见有屏风挡着并看不见祁徽,也不知太医要看多久,想一想道,“皇上受伤流了血,需要补身子,妾身记得娘说过,受伤了要多喝鱼汤呢,妾身现在去趟御膳房,看看可有新鲜的鱼,等会儿端来予皇上喝。”
这孩子真懂事,吴太后点点头:“劳烦你了。”
陈韫玉便是先行退了下去。
女子声音柔柔的,传到耳边,几乎是听不见了,祁徽躺在床上,心想,刚才那是她不成,呵,她也知道来看自己吗?这些天,他没有回去用膳,也不见她过来,怕是天天在逗弄那条狗,喂它吃饭。
祁徽